阿羽看了他一眼,道:“是主子出的钱请的。”
少爷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出钱,摸了摸自己的腰包,低声道:“我又不是没有。”
小姑娘许是怕他们跑了,很快就洗漱完走了下来,甚至没有花时间去梳理一下头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见到他们还在,眼中明显闪过了亮光。
“你早上可吃饭了?”
阿畅摇了摇头,道:“我没钱。”
姜明月了然,以这小姑娘对衣裳的挑剔程度,在吃食上恐怕更甚。
可能会有心善之人给她些吃食,只是她自己接受不了罢了。
“那正好,一起吃吧。”
小少爷也算是比较娇气的人了,这一路上吃穿上都没有委屈过自己,只除了在那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愿意凑合一下,其它的地方都是尽自己所能吃最好的。
姜明月对这些身外之物看的虽淡,但谁不愿意吃的舒坦一些呐。
“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阿畅看了眼桌上的吃食,略显矜持的点了点头。
小少爷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薄饼,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可别想着挑。”
这次姜明月还没有说话,老爷子就又敲了一下他的头,距离他受伤的地方并不远。
“吃你的饭吧,也就能欺负一个小姑娘了。”
“他没有恶意。”
“他打不过我。”阿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坐在了桌前,跟他们一起用早膳。
“她她她看不起我!”小少爷怒气冲冲的放下手中的薄饼,对她怒目而视。
姜明月有些无奈,总觉得跟小姑娘在一起的小少爷要幼稚了不少。
“好了,你擅长的是读书,要承认别人优秀的地方。”
是谁在后悔小时候在家中请了武术师父的时候天天逃课,王少爷并不想说明。
姜明月一直在关注阿畅,见她虽然是饿极了的样子,面前食物消失的速度也很快,但动作不疾不徐,并不会让人看了觉得不适,用餐礼仪一看就是从小学出来的。
“吃好了?”见阿畅放下了餐具,她轻声问道。
“嗯,谢谢。”
见他们也都吃好了,姜明月便准备带着人走了,谁料外面突然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人穿着格外暴露,脚腕上系着银铃,行走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闻你们这里早上来了个小乞丐?”
小二许是认识那群人的,直接迎了上去。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日红楼不营业吗?”他的笑容里看上去还有些忌惮的样子。
姜明月本没有将这当一回事,谁知那女子在大堂里左右看了一眼,目光直接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自是不认为这人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微微侧过头,这才看到阿畅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眼见着那女人越走越近,她身后的那些打手们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她轻声问了一句:“你认识?”
阿畅小心得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这姑娘是我的人。”女人走到姜明月的面前,先是打量了她几眼,这才看向她身后的阿畅。
“有何证据?”
“证据?”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回头看着自己的那群打手,道:“你们听到了吗?她居然在问我要证据?”
后面的那些打手也哄堂大笑,眼中全是嘲讽。
姜明月一行人脸上仍旧是一片淡然,只有少爷紧锁眉头,看了眼阿畅。
“在这城里还没有听过谁敢问我要证据的。”女人的话很是猖狂,竟是连这边城的官兵都未看在眼里。
“不过我对美人一向是宽容的,感谢你这张脸吧。”
她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让姜明月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被那种冷血的动物盯上了的感觉。
“这便是别人将她卖与我的证据。”女人从身后的打手手中接过了一张纸,也不怕姜明月将其毁坏了,直接递给了她。
姜明月伸手去接,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接触。
那女人的手部肌肤滑腻冰凉,倒真与蛇类有些相似。
“我不认识那些人。”
“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据已经给了,这人自当也是我的了。”女人靠近了姜明月一些,阿羽直接抽出了剑横在她的前面。
“阿羽,不得无礼。”姜明月将手中的收据整整齐齐得叠到了一起,将面前的剑推到了一旁,示意他将剑收起来。
“你身边这位小兄弟可真是有点凶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女人眉目流转,眼尾像是钩子一样勾人,还伸手轻抚了自己露出大片滑腻光滑肌肤的胸口。
“这姑娘我也看中了,不知您可否割爱,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双倍?”女人面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若是我没打听错,你们也是早上才认识的这小姑娘吧,现在就愿意为了她豪掷千金?”
“合眼缘罢了。”
女人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又带上了几分笑,道:“若是美人儿看上了旁人,我倒是愿意卖你个面子忍痛割爱,只是这小姑娘的长相你也看到了,若是放在我的楼中就是活生生的招牌,这买卖着实有些不划算了。”
“我打得过他们,就是怕他们用蛊毒。”阿畅凑到姜明月的耳边,轻声说道。
她刚刚的躲避也是下意识的,这些人的武力虽然不如她,但阴招损招不少。
姜明月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女子的底细他们尚且没有摸透,贸然武力相冲不是个好选择。
“三倍。”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少爷开了口。
“哟,原来这后面还有个俊俏的小郎君,刚刚竟是没有注意到。”女人的细腰左右摇摆间,人就已经站在了少爷的身侧。
“我出三倍,赎回她。”少爷有些不自在得往后退了一步,他虽然备受着宠爱长大,但家人的管教也是极严的,身边哪里出现过这般妩媚的人。
女人轻轻得用扇子在空中招了招,阵阵香味便将几人包围了起来,老爷子一直站在一旁,宛如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