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现在就去神医家中看看他在不在家。”姜明月说着就要拉着季暇年往外走。
她牵着的是衣袖,只是稍稍用劲了些,蹭到了他的伤口上。
季暇年的眸色暗了几分,看着面前像是已经忘了自己身上也有伤的姜明月,眼中闪过些无奈。
罢了,孝顺她的父亲也是应该的。
姜明月上次就已经大致记住了到神医住处的路。
只是她忘记了,今日是刘延问斩的日子,是以现在看着被堵的水泄不通的街道,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了。
“我感觉,好像这条路有些难走。”姜明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朝着刘延丢出去了一个臭鸡蛋,却不巧落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默默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担忧道。
“那便换一条路走便是。”季暇年说着就揽上了她的腰,带着她落在了一旁的屋顶之上。
“在哪个方向?”他问道。
“那边,那边,就是那个院子。”姜明月的反应也十分迅速,连忙开口道。
说话间两人便落到了那处院子中。
这样擅自进入他人的家确实有些不礼貌,特别是她现在还有求于人家,只能期盼着他不会太在意这件事。
“谁来了?”里面传来一声大声的询问。
“前辈,是我们。”姜明月回应道。
随后便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你们跟着来这里做什么,那小子身上的伤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现在直接找普通的大夫当做普通的伤口去整治就行。”老爷子连忙开口道。
“这并非我们此次的来意。”姜明月也不隐瞒,接着道:“我爹爹前些日子有昏迷了,一群大夫都说他是过渡劳累,这才会昏迷不醒,可是我爹爹的身子一向很好,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信服。”
“一大帮子人都说没事了,我难不成还能给人家看出病?”老爷子没好气的开口。
姜明月看着紧紧阖上的房门,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我们能出来坐下好好聊一聊吗?”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但是不是现在。”老爷子的态度十分明确,人他可以救,但他会严格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来。
“明月,这是什么药草?”季暇年突然指着一株药园子里的一颗草,问道。
姜明月有些不明所以,却也诚实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
“正好,我也不认识,不如我们把它拔了带去给其它大夫看看?”季暇年又接着开口。
姜明月敏锐的听到了一声房门被开了一点的声音,明白了什么,心中全是笑意,但面上却不显露出来,而是直接凑到了那一株药跟前,一脸好奇的开口道:“我觉得可以诶,不过总觉得它长得有些奇形怪状的。”
眼见着季暇年已经伸出了罪恶的手,眼看着就要落在那一株药材上面了,老爷子连忙将门推开,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手一个将两人拉倒药园子外面,自己则像是护着小雏鸟的成鸟。
“休想动我的药材!”他厉声吼道,说这话的时候还瞪着季暇年,没好气的开口道:“我费心费力将你救下,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欺负我可怜的药草的。”
季暇年没再说话,乖巧的站在一边。
“这不是见您实在不愿意出来吗?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谅解。”姜明月十分干脆的承认了错误,这倒是让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放下了自己的手,一脸别扭。
“都说过了,就按照之前的交流来就是了。”他仍旧没有松口说现在就可以进京给她的爹爹看病。
姜明月见他油盐不进,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父亲,有些着急了。
“您真的不再想想吗?若是在您未去的时间我爹爹就出了什么事情,那当初我们谈成的事情就不算数了。”姜明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老爷子微微挑眉,又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暇年,突然道:“说起来,你跟我说的事情,这个小伙子知道么?”
姜明月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季暇年的。
“您忘了当初是您说不要告诉别人的。”她脑筋一转,回答道:“也不知道王少爷对这件事情有没有兴趣。”
老爷子闻言一脸痛心疾首道:“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这些女娃子怎么个个都把人往绝路上逼。”
姜明月轻叹了一口气,示了弱:“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实跟我爹爹相认没有多少时日,前段时间还因为种种误会而产生了嫌隙,现在的感情才好上一些。我想再多陪他几年。”
她说这话本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毕竟前面都说了那么多,基本上就已经算是软硬兼施了。
却见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跟着你们提前去吧。”
姜明月闻言满脸惊喜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暇年,却正对上他看不透的目光,又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
“我们要再过几日再出发,那您这些日子就先收拾收拾,到时我派人来接您。”她对着神医开口道。
老爷子点点头,看着他们的目光中满是看戏神情。
姜明月默默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之前想必您也累到了,不知昨夜休息的如何?”
说起这个,老爷子突然满脸怨气,皱着眉道:“以后再也不在热闹的地界居住了,今日刘延问斩,外面早早就围上了不少人呢,直接给我从床上硬拉了起来。”
姜明月闻言哈哈大笑,连忙道:“您放心,也只有一个刘延要斩,您今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要是真的这样那便再好不过了。”老爷子撇撇嘴,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又似乎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