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道有没有信她的说辞,但也没有深究,只一脸焦急的开口:“孩子在祠堂跪了一夜,我刚刚想去看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只是去了祠堂才发现他已经不在里面了。”
姜明月闻言皱起了眉,连忙安慰道:“您别着急。我早上的时候去祠堂看过了,跟他说了些话,应当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夫人脸上的焦急神色丝毫未减,道:“昨日就是因为他私自出府才被罚的那么重,今日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让老爷知道的好。”
“我理解。这样,您就在府中四处找找看,看他在不在。我带着夫君去府外找一找。”姜明月有条不紊道。
她的冷静也感染了夫人,她眼中的焦急还在,只表情要好了不少。
“昨晚上伯父去过祠堂了,他今天应该不会再去。但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请您多看着点伯父,别让他在这个时候去了祠堂。”人着急的时候最怕没有事情做,姜明月刻意给她安排了这些事情。
她跟季暇年两人也迅速出了府。
“江南城这么大,你准备怎么找?”刚一走出府,季暇年就拉住了她的手问道。
姜明月闻言回头看着他,道:“我应该能猜到他现在在哪里。”
季暇年闻言眸色瞬间深沉,只是已经转过了头的姜明月并没有看到。对
“那天晚上是坐着马车过去的,这路线我还是得回忆一下。”姜明月站在两条街道的岔路口,看着面前的三个方向,纠结道。
季暇年没有说话,只暗暗的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走这边。”姜明月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惊喜到。拉着季暇年的衣袖,就选定了一个方向跑。
那天晚上虽然是坐着马车过来的,但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两人连走带跑,倒也很快就到了那座了望塔下。
“就是这里了。”姜明月笑着开口的。
他快步走到门前,仔细的看了一眼门上的锁,见锁确实是打开的状态。
“少爷,你在里面吗?”姜明月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轻轻的敲了敲门,高声问道。
里面先是没有回音,姜明月又叫了一次。
“不在。”这次里面倒是有了回复,只是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那说话的人是谁?”姜明月问道。
“不知道。”里面的人又回了一句。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找个人跟伯母说一声吧,让她放心。”姜明月小声的跟季暇年开口道。
随后推了推门,门果然没有锁,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进来了。”她高声开口道。
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哼声,但并未阻止。
与姜明月所想的不同,他并没有待在高高的了望塔上。而是就窝在塔下的那一个小房间里。
“伯母很担心你。”姜明月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
少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嘟囔道:“我就是心情实在不好,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
“那现在呢?现在心情如何?”
“还行。”他的回答似是有些敷衍,但随即又昂起了头,看着姜明月道:“你之前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有做错的地方。有些时候可能换一种方法效果会更好。”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就回去吧。”
少爷闻言沉默了。
姜明月见此挑了挑眉,道:“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少爷垂着脑袋,低声道:“想明白是一回事,但回去又是另一回事。”
姜明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也没有强迫他,而是开口道:“既然不想回去,那就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少爷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问道:“我们去哪里?”
姜明月笑得一脸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了望塔的构造比较特殊,少爷并没有点燃烛火。是以房间里还有一些黑,但是外面的天又是大亮的。两人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外面的阳光着实有些刺眼,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少爷放下了手之后,正对上了季暇年的脸,没好气得开口道:“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哪里都有。”
“我跟着我夫人来看看这个叛逆的孩子。”季暇年浅笑道。
“你才是个叛逆的孩子!”少爷现在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孩子了。
“好了,再不走,待会儿天都要黑了。”姜明月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季暇年那边已经打听到了那户人家的住处,很快就带着两人找了过去。
那大爷住在一户有些偏僻的村寨之中,与城中颇有一些距离。
“你们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查到了我儿子的消息。”大爷一见到几人过来,眼前一亮。
“大爷,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让你帮忙认一个人的。”姜明月说着就将自己画好的人像拿了出来。
“你仔细的看一下这个人的脸,他是不是当初雇你们去运那批建材的人?”
大爷闻言仔细得辨认了一遍,道:“就是他。”
“你可确定?”姜明月微微挑眉,问道。
“就是他,错不了。如果几位实在不相信,大可以去问问别人,这村子里的青壮年基本上都是被他雇走了的。”大爷的语气颇为肯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姜明月便将那张画像收了起来。
少爷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后来也猜到了些什么,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谢谢大爷。”
“你放心,要是查到了什么我们肯定第一个通知你。”姜明月开口道。
大爷又说了几句话,几人便离开了这里。
正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少爷突然开了口,道:“你们似乎也没有去见过这人吧,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明月的身上。
季暇年轻哼一声,道:“我夫人这个王家的外人都如此上心,有些人只会离家出走。”
不知道是不是姜明月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少爷面前的季暇年格外的幼稚,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