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快么？”李林快步走到凯特琳的身边，语气颇为惊讶，“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
她将狙击枪扛在肩上，伸手从这个岔道的潮湿墙壁上拽下一缕微不可见的黑灰色毛发。
“从凶手睡觉的地方我也发现了类似的毛发，他很可能是觉察到了执法官，慌忙逃跑时不小心蹭在墙壁上的。”
办案还得是你啊，凯特琳·夏洛克·福尔摩斯·列文虎克·吉拉曼恩……
李林不禁心中感慨。
“那我们继续向前？”
凯特琳丢掉毛发，指了指面前向下倾斜的下水道岔路。
“再往前的话，应该会下到地沟中层吧？我来之前看过地沟的下水道结构，前面会有一个垂直向下的陡坡，不好走的。
“我建议我们还是先回去联系一下格雷森警长，让她派几支执法官小队封锁这一片的出口，然后我们再继续追踪那家伙……”
说着，凯特琳眨了眨眼，瞳孔深处闪过一抹疑惑。
“但让我好奇的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类似于瘟疫鼠的毛发？”
一只老鼠，跟人类一样才是不正常好吧。
李林摇摇头，提醒道：“你忘了么？那位幸存者的口供。”
“一只吃口香糖，用弓弩和毒药，还看爱情小说的老鼠……真的存在么？”
凯特琳还是难以理解。
“炼金科技让生物产生变异，这点在祖安并不少见，比如扎克。”
自从之前在实验室遇到扎克之后，李林便跟凯特琳讲述过他的故事。
起初，秉承眼见为实的态度，她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一滩炼金毒液怎么可能变成生命体？
直到李林为她展示了扎克的活性细胞组织，她才信了这件事……
到了现在，种种证据证据表明凶手真的可能是一只巨型老鼠，倒是令凯特琳感到十分凌乱。
这可真是个魔幻的世界……
凯特琳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去再说吧，还有一个证人的口供报告没见到……小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面色骤然一面，反应十分迅速地举起狙击枪朝李林的身后开了一枪。
在蓝白色能量子弹照亮漆黑的空间，一抹流动的绿色液体在下水通道的顶部流动。
凯特琳的反应吓了李林一跳，赶忙转过身并将她护在身后。
他还以为是在某个地方埋伏的图奇趁机偷袭他们，赶忙启动了【适应性防御】护盾。
经过一秒的短暂充能，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将二人包裹起来。
同时，李林动力装甲上的照明灯驱散了面前的黑暗，让他们眼前的视野更加清晰。
当他注意到墨绿色粘稠的液体时，忽然愣住了。
等下，这不是图奇啊？
【姓名：扎克】
【种族：无定型生命体】
【……】
扎克怎么会在这里？
我丢，凯特琳这是打到自己队友了！
“那是什么？！”
凯特琳看到蠕动的绿色液体，不禁瞪大了眼睛。
刚才的一枪只是试探并没有打中，她又重新架枪瞄准，手指紧扣在扳机上，就要按下。
李林赶紧一把抓起枪身抬起，“等下凯特，是自己人，别开枪！”
凯特琳抬起眼帘看向李林，一副错愕的神情，“哈？”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扎克。”
李林让凯特琳收好枪，然后走到扎克身前，抬头望着这摊贴在顶部的蠕动液体。
“嘿扎克，你还好吗？我是李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听到李林的声音，蠕动的绿色液体缓缓向下垂落一部分，逐渐形成了一个脑袋。
“李林，哦！你是我爸爸妈妈的恩人，我当然记得你！”
如今的扎克说话十分流畅，跟李林第一次见到他时形成鲜明对比。
他靠着身体的向前蠕动行走，顺着弧形的墙壁向下。
一团液体先形成了腿脚在地上站稳脚步，然后其他部位的身体快速凝聚，最终重新化为人类的模样，低头弯腰。
由于扎克身体的特殊性，他可以完全将自己身体与其他液体分割开来。
也就是说，就算他化作液体在下水道污水里穿梭，身上都不会沾染一丁点污秽。
后面的凯特琳见到眼前的一幕，已然目瞪口呆。
李林笑着招呼扎克来到凯特琳身边，为他们互相介绍。
“这就是扎克，我之前跟你讲过他的故事，他可是个好孩子。”
“这位是凯特琳，我的爱人，你可以信任她。”
他先对凯特琳指了指扎克，随后又跟扎克介绍了凯特琳。
似乎对李林的夸奖感到不好意思，扎克裂开了大嘴，头顶的触须来回摇摆，一副害羞又开心的样子。
“呃……很高兴认识你，扎克。”
凯特琳还未从惊愕中缓过神，但还是对扎克摆摆手，打了声招呼。
待到扎克对凯特琳回礼，李林好奇问道：“扎克，你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妈妈让我多出来帮助有需要的人，所以我今天来地沟帮拾荒者修理了排水装置。
“我刚修完重新进到下水道，就感受到下水道里还有两个人的情绪，以为有人遇到了麻烦。”
扎克嘿嘿笑了一声，“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你，还有这位凯特琳小姐。”
在养母西露妮的教导下，扎克已经懂得了很多人类世界的礼仪，说话客客气气的。
一时间，凯特琳心里对这个明显不是人类的大家伙倒也没那么抵触情绪了。
李林点点头，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对了扎克，你能感受到有智慧的生物的情绪对吗？”
凯特琳朝他投来诧异的视线，立马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好像是这样吧……”扎克流露出一种困惑的表情，“但祖安只有人类，我还没见过其他的智慧生物，不太确定。”
现在的图奇已经拥有媲美十多岁孩子的智商，情绪自然是有的，而且还都是负面的。
李林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你能感知到附近还有其他负面情绪么？”
扎克闭上眼默默感知。
过了一会，他表情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的感知有范围限制，你说的人可能离我太远了吧……很抱歉。”
“不用道歉，我也只是试试而已。”
面罩之下，李林的眉头紧皱，又思索许久。
“那你能帮我在下水道里寻找一个具有负面情绪的家伙么？该怎么说呢，它应该是一只巨型老鼠？
“那家伙手里有致命性的武器，你不用跟那家伙产生冲突，只需要锁定它的位置然后通知我们就好了，后续我们会解决它的。”
扎克没有质疑为什么一只巨型老鼠有人类的负面情绪，还有致命性武器。
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道：“当然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尽管放心！”
听扎克如此保证，李林嘴角一咧。
有游走打野扎克的gank，一只没有辅助帮助的老鼠怎么逃得过他们一群人的围剿呢？
“对了，我们就在附近的那家油槽工厂，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