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风雪依旧,马棚里的马儿有些躁动。
薛城是十余马匹中发现了薛冷香的马,想着不由得冷冷一笑。
重新戴上绒帽,将面孔藏在了阴暗里。不
用想,他要跟踪的人就在里面。为
了满足那小子的要求,薛城不得不麻烦跑这一趟,但想到丰厚的回报,薛城又不禁心生喜悦,看着驿馆斑驳的楼子,脑海中忍不住浮想联翩。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武林之中也会有我薛城的一席之地吧?
想着,薛城到了驿馆门口。
正当他要推门进入,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巨响。
薛城反应迅速,急忙闪躲,立马就有一人从屋内撞破房门倒飞出来,一直飞出去三四米,落在柔软厚实的雪地里。就
算如此,那人还是吐出一口鲜血,身上好几处剑伤。在
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出现一两场打斗并不稀奇,薛城本不会在意,可当薛城准备把目光移开的时候,却发现此人的衣着似曾相识。那
不是流云宗的人吗?
薛城一愣,里面又是几个人影倒飞出来,模样和之前那人如出一辙。
无一例外都是满身肩上,口吐鲜血,而且全都是流云宗的人。居
然有人敢对流云宗的人下手?
难道是七绝派或是水月山庄的高手?薛
城脑子转动极快,很快联想到江湖中敢不给流云宗面子的人物。
联想到最近京城内的风云变化,各路江湖人马都在往京城汇聚,此地出现七绝派或是水月山庄的人也就不奇怪了。思
量间,里面又出来人了,同样穿着流云宗的服饰,但模样很是狼狈。双
手抱头,连滚带爬,一张脸吓得惨白,绕过薛城直接往马棚里面钻。
随后,一男一女交替而出,手中剑光翻飞,四面剑气横生。
薛城认得那个男子,因为以往都是以这个男子为首,流云宗的人会到民间山庄来拿所谓的“供奉”。薛
城跟此人打过交道,所以很有印象,主要是因为此人武功之高强,连庄主都无法与之交手超过三十回合。据
说此人只是流云宗年轻弟子一系中的二师兄,姓乔,名扬。
名剑山庄的人没见过叶流云,但人家门派中的一个小辈就能在名剑山庄无敌手,可见流云宗的实力。也
是畏惧此人武力,当初的薛白鹤不得已才接受了流云宗的提议。这
个姓乔的流云宗弟子已经极强,但现在与之对打的人又是谁?居然能跟他交手这么久?薛
城再一看,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居然是自己的侄女薛冷香!
这怎么可能?!
薛城揉了揉眼睛,一位自己看错了,但看到薛冷香面若寒霜招招紧逼,居然还占据了上风。一
瞬间,薛城想到了薛冷香学习的剑法,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人的剑招?薛
城想着,同时也看着。
战局中的两人根本没工夫注意周围的眼光。
对流云宗的乔扬而言,面前女子不光容貌天姿国色,剑法也是当世无双,隐约之间有一种跟宗主叶流云交手的错觉。
这是乔扬从未见到过的剑法,其精妙让人无法捉摸,看不到任何破绽。若不是他内功修为高出对方许多,此刻早已经落败。
更让乔扬匪夷所思的是,此人的剑法与宗主有一丝丝相似。流
云宗以散手闻名,最近又改修剑法,散手和剑法融合演变出了不少精妙的新招式,所以让流云宗的实力更上一层。
一般的武林人士在对上流云宗人时,常常是不堪一击,因为就算是修为不够,在招式上完全可以压制其他各门各派。
现在倒好,情况完全反转,流云宗的弟子胜在内功,招式却被对手完全克制,不仅是剑招被克,连流云散手也无法好好施展。
薛城在下方看得大汗淋漓,因为他从薛冷香手中看到了当日与贼人打斗时所用的剑招,也见到了许多全新的却更为精妙的招式。如
果自己也会这些招式,在配上自己远超薛冷香的内功,战斗力要提升多少?
薛城越看越是兴奋,心中默默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那个小子教自己这套剑法。
这一战,薛冷香打得是酣畅淋漓,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正好可以让她完全地感受剑圣剑招的威力。经
过验证,薛冷香更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所学剑法的恐怖。
而且,自己现在又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给流云宗的人一些颜色,也算是为之前山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从驿馆内到驿馆外,薛冷香面对一众流云宗弟子依旧占尽了优势,客栈里的人追出来看到雪地中的一片狼藉都是目瞪口呆,纷纷打听这绝色女子究竟是谁。而
战局之中,乔扬终于挡不住薛冷香凌厉的攻势,被一件刺中左肩,导致真气紊乱经脉受损,一口鲜血喷出后,整个人瞬间委顿在了地上。
周围叫好声四起,他们也都见多了流云宗狗仗人势的模样,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令人兴奋的。
薛冷香没有搭理,她还记着有个二世祖没处置。
薛冷香提着剑,冷漠地走到了马棚里,看到躲在草料堆里的叶小云冷声道:“不要藏了,你是要手还是要脚?”薛
冷香不是开玩笑,现在既然已经打了流云宗的人就没想过会风平浪静,既然麻烦已经惹出来了,那就不嫌把麻烦惹大。
她也很想看看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究竟是如何向人可怜讨饶的。叶
小云有些畏惧,但并没有哭爹喊娘求女侠饶命,反问:“你……你的剑法从哪儿学的?”
薛冷香笑了:“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有心思关心我的剑法?为何不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你认识夏商?”叶小云小声问。一
听夏商,薛冷香表情一变,皱眉不语,死死地盯着叶小云。
“我是夏首座的属下,看女侠功夫如此了得,又跟首座大人有关系,想必我们应该是同僚。还望看在同僚的份儿上,不要再计较了。”
“首座大人?同僚?”薛冷香疑惑更多,“他不是个侍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