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馨儿说了两句话之后似乎耗尽了经历,在夏商的搀扶下一摇一拐,不觉间已经靠在了夏商的肩上。
回到她休息的帐篷里,闵馨儿躺下之前拍了拍夏商的肩膀:“你是个真正的好人。”
不知闵馨儿何来的这么一句话,夏商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在帐篷外默默地陪着闵馨儿,一直到了黄昏,出去寻药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这些人带回来的药倒是不少,不过真正的青蒿却不多,很多人没经验,没有找对。
而且现在是六月,并不是青蒿入药的最好时机,只摘取嫩叶,大部分老叶都只能扔掉。
所有人寻药回来之后,一天的量也只够两三人用。
这自然用在了病情最重的两三人身上。
青蒿并非什么新奇之物,对于治疗效果,病人都还保有怀疑。
夏商自己也很是怀疑。
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青蒿不能治疗,证明这场瘟疫不是疟疾引发的。
到底有没有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今夜的星辰很美,夏商一个人望着夜空却无心欣赏这样的夜。
仙儿过来坐在了夏商的身边:“公子,你还在担心什么?”
夏商沉默了一会儿:“这一刻,我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公子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的举动。如果我和你都染上了瘟疫,却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仙儿,你怕不怕?”
“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不论生死,仙儿都不怕。”
“我就知道你又是这句话。”夏商拧眉,“但是我怕。”
“公子也会害怕?”“当然会害怕。只是我的害怕总是后怕。安静的时候,回想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我无不冒着冷汗,不敢细想。仙儿,我跟你不同,我不能像你这样,一想到如果自己死了,家人的感受……总之,就这一点
,我便欠你还有欠关心着我的每一个人。”
仙儿不是很懂,看着夏商:“公子,你是怎么了?”
夏商长叹一声:“希望闵馨儿和其他的病人能好起来吧。”
夏商想的很多,愁的很多,今夜怎么睡去的都不知道。
朦朦胧胧的时候,扁荣忽然大喊:“夏大夫!夏大夫!你快起来。”
夏商出了帐篷,揉着眼睛:“怎……怎么了?”
“你快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扁荣十分着急,夏商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怎么了?”
“好了!好了!”扁荣惊喜难耐,“服用过夏大夫配置的药的病人今天醒来都说自己好了。”
“好了?”夏商一愣,“这也太快了吧?”
夏商也想去看看情况,跟着扁荣一起去了昨天用药的病人地方。
过去的时候,两个病人还在说笑,精气神跟昨日兼职判若两人。
两人忽见夏商,赶紧停止了说笑,走到夏商跟前,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夏大夫的救命之恩。”
夏商看到两人的神色也是大喜,暗想情况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严峻,看来这些人得的真的是疟疾。
“你们快起来,先不要说感谢,快给我看看情况。”
一番检查,果然如夏商所想。
两人的病没有痊愈,但的确是好转了很多。
这个消息让整个队伍精神大震,更多人去山里采集青蒿,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就是有些病重的也精神大好,坐在草地上开心地说这话。
“这有什么嘛!原来瘟疫也不如过如此,在夏大夫手上,仅仅一个晚上就好了。”
“就是!如果早点发现,兴许之前的三个人也不会死。”
“这回我们能活下来,真是全靠了夏大夫。别看夏大夫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是个活神仙。”
听着不远处的对话,让夏商心里安稳了很多。
昨天用药的人还有闵馨儿,夏商倒是忘了她,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了?
夏商兴致勃勃地去到闵馨儿的帐篷,里面却没有人。
出来找到仙儿,仙儿也说没有注意到她。
河边的草地上视野十分开阔,要找人是很简单的,但夏商看找了一圈,却没见闵馨儿的身影。
这就怪了!
如果她会武功,悄悄离开还算可以理解。
但她现在武功全无,加上又生了病,哪里走得远?
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夏商一琢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开始扩大范围寻找。
队伍中剩下的几个病人见到夏商在找人,稍作打听就知道了事情缘由,也帮着夏商找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依旧没人发现闵馨儿的身影。
夏商怀疑她是不是跟着队伍里的某人去了山里,结果没多久扁荣就回来了,带回来了很多青蒿。
一问之后,扁荣却说队伍中没有看到闵馨儿。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消失了呢?”夏商真是愁大了,嘴里嘀咕,“不可能想不通跳河了吧?”
夏商就随口一说,扁荣还真当了真,目光在河里搜寻。
没想到局是扁荣的一望,就望到了另一面的河岸上似乎有一个身影。
“夏大夫,你看那边!”
夏商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浸泡在水里,身体拦在一块大石上。
队伍中的三个妇人也看到了,大叫:“嗨呀!真的是那个丫头哇!怎么掉进河里去了?”
夏商准备跳河去救,被扁荣拉住:“夏大夫,你可不能冒险,让我过去。我水性好。”
说完,扁荣脱了外衣就一头栽进了水里。
扁荣的确很懂水性,仅仅一刻钟就将对面的女人拖着游了回来。
这一看,果然是闵馨儿。
此时的闵馨儿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脸色惨白,全身湿透,看不到一丝生机。
仙儿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闵馨儿!”
没有任何动静。队伍中的人没见过闵馨儿的面容,却在此刻瞥见一眼,那惨白的脸蛋儿依旧显露着出落不凡的姿色,扁荣都惊了。赶过来的三个妇人中有一人挤过来试了试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没气儿了
。”
“哎,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哟!没想到啊,这姑娘长得是如此的好!可惜呀!”“死了?”夏商站在边上眉头紧皱,蹲下身听了听她的心跳,然后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