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又是我。”夏商腼腆地笑了笑,笑出了骨子里的那骚劲和贱命,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打人。
吴广生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点儿问题,只能忍着性子,冷眼看着叶流云:“叶宗主,你们流云宗的弟子就是这般无礼的吗?这样的诚,哪儿轮得到他们说话?”
叶流云看了看夏商,眼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也很为难,好似在央求夏商——你丫的别搞事了行不?叶流云还没说话,夏商反倒站在了桌前,指着吴不义:“请问这样的诚吴不义能说话,为何我不能说话?说到底我跟他也都是晚辈,难道因为他是总舵主的儿子,就比我等众人高贵?再者说,这武林大会
是武林人的事,天下武林中人都应该参与其中,而非吴总舵主多说的只有各派掌门能够参加。如果是这样,为何要叫武林大会,倒不如叫门派大会算了。”
吴广生一愣,虽然生气,却又无法反驳,夏商先前所言有理有据找不到丝毫破绽。
“小子,你今日三番五次扰乱武林大会,难道是故意来找茬的?”
月凌波忽然插嘴:“总舵主,这位弟子所言不假,倒不如听听看他究竟有何话说。若他真是胡搅蛮缠,再惩戒不迟。”
水月山庄的话还是有几分份量,吴广生气闷地一挥手:“好!今日就听听你这小子有何见地!若是说不出个门道来,今日决不轻饶。”
目光再度回到夏商身上,他倒是很轻松,有模有样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桌上的墨盘:“这墨有问题。”
吴广生脸一横:“有什么问题?”
“刚才纸上的字燃烧起来不是因为笔的缘故,而是这个墨有问题。”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了桌上的墨盘,吴广生还保持着冷静,但吴不义就没有那么沉着了,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夏商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吴不义却强作镇定,大声道:“真是笑话!方才在座的各位掌门全都都用此墨写字,无一人能让字燃烧。”
“原因很简单嘛,因为吴不义写字的时候重新磨过一次磨,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在墨里面掺杂了东西。”
“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吴不义脸色大变,嘴上争辩着,脸色却已经出卖了他。
吴广生暗骂这小子不成气候,而周围的掌门人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吴广生也是个老辣之人,毫不犹豫得伸手去拿桌上的墨盘,看样子是要销毁证据。
但在座的也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
当吴广生有了动作,叶流云也已经出手,在半空中将吴广生的手拦住。
接触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施展内力,顿时怪风突起,吹得人挣不开眼睛,瞬息之间,两人的手在桌前像幻影一样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然后互相抓着就是一顿。
吴广生的脸色已像抹了一层黑漆,声音嘶哑低沉得吓人:“叶流云,你是要跟我作对?”
“吴广生,是你要跟整个江湖作对吧?”
说话间,又一人出手,月凌波也来抢那墨盘,吴广生另一只手前去阻拦,一瞬间,三人手上乱战,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事上,没有人会站在吴广生这边,青风见三人争执不休,也是出手:“吴广生,你应该长不出第三只手来了吧?”
三大宗师同时出手,只为一个小小的墨盘!
吴广生纵有三头六臂也阻止不了,只能把脸一横收手不再阻止。
青风拿到了墨盘,自己先看了看,没有看出太多,然后交给了夏商:“这位小兄弟,你可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否则今日这事不会善了。”
吴广生也道:“今日若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是叶流云阻拦,你也休想活着离开云海阁。”
夏商拿到墨盘,又拿过来一张宣纸,很随意地将墨水洒在纸上,留下一大团黑点,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看着墨迹干后,对叶流云道:“宗主,请您释放一丝真气在这墨迹之上,且看会发生什么?”
叶流云还是没明白,但也是单手一指,一股不强的真气从体内~射出,肉眼根本看不见。
这样强度的真气是不可能让纸燃烧的,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
可就在真气接触到墨迹的瞬间,苍白色的火焰瞬间爆发,很快将一张纸烧成了灰烬。
“怎么可能?”
众人惊呼一声!
用真气引火是可行的,但对真气的强度有要求,一般武者做不到,就算是宗师也要发挥六七成的功力。但叶流云刚刚那一指,恐怕只有一成的功力,决不能把纸烧起来。
可纸却燃了,和刚才吴不义的一模一样。
吴广生已经涨红了脸,此刻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叶流云是宗师,用真气引燃一张纸很寻常。”
“善哉善哉……总舵主未免强词夺理了。”万佛寺主持空闻大师竟然开口阻止,显然连佛门子弟也有些恼怒了,“不管如何,贫僧也想听听这位施主的见解,为何会出现如此奇妙之景?”
在众人的注视之中,夏商手指在墨盘之中蘸了点残余墨汁,在指尖轻轻一撵,这墨汁之中竟然有一些极其细小的颗粒状物体。
很快也有人发现了这一点,纷纷伸手去试,果然十分明显。
叶流云压着声音:“这些是什么?”夏商道:“我不知你们叫它什么,但我知道的是,此物俗称白磷,乃是剧毒之物。其燃点很低,空气中40度可自燃,发出苍白火焰和白烟。你们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但事实就是,先前吴不义在磨墨的时候
,在众人眼皮子地下将此粉末加入了墨汁之中,然后书写时此物自然残留在纸上。随后吴广生利用他宗师的实力,散发出一丝很薄弱的真气在纸上,用于引燃白磷,所以就看到了如此景象。要知道,吴广生乃是宗师,而白磷需要的温度很低,他能在众人面前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非难事。这是我的推断,在座的都是高人,是否如此,你们心里自有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