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摸上辛凡的头冷司寒就马上移开了，因为知道她不习惯别人碰她的头。
辛凡动了动脚踝，并没觉得怎么疼。
但是医生刚刚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但愿如此。”
希望医生只是危言耸听，希望他只是年纪轻资历低。
想着辛凡叹了一口气。
冷司晔从办公室里出来，神情严肃，看了一眼冷司寒。
“医生说得看片子后再做结论。”
辛凡没抬头，当然也没看见他给冷司寒使的眼色。
冷司寒眉头微蹙，在辛凡身边坐了一会儿。
“我去买个喝的，你先等一会儿。”
辛凡淡淡颔首，冷司晔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下去的电梯里，冷司寒蹙眉看向冷司晔。
“医生怎么说？”
“情况好像不太好。”
冷司寒眉头蹙的更厉害了，冷司晔见了笑道：“可别在凡凡面前这样，她看见了又要多想了。”
冷司寒现在没心思理会他，心里只有辛凡的病情。
“其实不用太担心，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冷司晔说道，但是没有得到冷司寒的回应，索性闭嘴不再说话了。
辛凡一直在走廊里等着，直到冷司寒拿着两杯奶茶上来。
“结果出来了吗？”
冷司寒一脸淡定的问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辛凡摇头：“还没出来。”
说着从冷司寒手里接过奶茶：“我也没觉得有多痛，可能没什么问题。”
冷司寒没想到她反过来安慰自己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因为这个样子的辛凡，更让人觉得是在伪装坚强。
冷司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
“今天你为什么突然生我的气，这个问题我还没搞明白呢。”
说着凑近她：“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辛凡瞥了他一眼：“没有。”
“坦诚一点，快点跟我说，我好改正。”
语气轻柔，颇有一点撒娇的意思，听得辛凡眉头一蹙。
“不用为了安慰我做到这样，我没事。”
冷司寒笑道：“我怎样了，我只是好奇。”
辛凡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真挚，看似真的没其他意思。
难道是她想多了？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冷司寒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之前冷司晔说我受伤的时候，你在怀疑是我跟他主动说的，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受了伤不跟你说要跟他说吗？”
闲着没事去勾搭别人吗？那样跟绿茶婊有什么区别？
冷司寒一怔，没想到她生气是为了这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
辛凡瞥了他一眼：“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我想多了，但是你以后要相信我。”
冷司寒马上露出一个笑容。
“知道了，这次是我错了，不过你也有错，你应该当时就跟我说。”
害他白白担心害怕了那么长时间。
辛凡瘪瘪嘴没说话，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
又等了一会儿，结果终于出来了。
医生让他们进去，冷司寒马上扶起辛凡跟着进去。
冷司晔听见消息也进来了，冷司寒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辛凡的病情要紧，他没心思去计较这个。
“情况怎么样？”
冷司晔率先说道，冷司寒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医生没在意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神情严肃的看着片子。
“情况不乐观，之前骨裂的地方没恢复好，导致了骨裂骨折移位，需要手术。”
“而且。”
医生顿了顿：“而且因为辛警官之前没注意休息，骨裂的地方血管受压迫，骨头有坏死的迹象。”
医生的话说完办公室里全一片安静，冷司寒和冷司晔齐齐看向辛凡，脸上满是担忧。
不过跟两人不同，辛凡表现的倒是平静多了，淡定的看着医生。
“手术需要多长时间，术后能痊愈吗？影不影响工作？”
医生抿嘴，棱角分明的脸上做出一个慎重的表情。
“手术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术后能痊愈，但是工作……”
医生犹豫了一下：“得看你术后的恢复效果，如果这次不好好保养的话，估计你得换个假关节了，到时候别说是工作了，可能生活都有影响。”
辛凡颔首：“我明白，尽快安排手术。”
冷司寒蹙眉：“手术的风险大吗？”
“手术风险很小，只不过辛警官的工作性质和其他人不一样，可能需要格外的注意，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了，那也得时刻注意。”
“如果……”冷司寒看了一眼辛凡，“我说如果，如果手术失败了，会怎样？”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认真的看着冷司寒：“那就是我刚刚说的最坏的结果，换假关节。”
冷司寒眉头深皱，医生看看辛凡看看冷司寒。
“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是建议辛警官做这个手术的，而且这次正好受伤发现的早，如果发现的晚，股骨头坏死到了中晚期，那就只能换假关节了，现在十几正好，如果再往后拖延时间，那就不好说了。”
辛凡：“马上安排手术。”
冷司寒蹙眉：“凡凡，还有百分之十的不可能……”
他知道现在只有手术这一个道路可以走，但是一想到或许还有百分之十的不可能他就不敢去想，万一凡凡就是那个百分之十，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做刑警这份工作了？
如果不能做她喜欢的事情，那她还是辛凡吗？
冷司晔看不惯他这幅犹豫的样子。
“别再犹豫了，凡凡已经决定了，况且现在能有比手术更好的办法吗？”
冷司寒没理他，医生却给了他们答案。
“没有，现在只能做手术。”
辛凡颔首，看向冷司寒。
“做吧，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主动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医生都说了，手术成功率很高，会没事的，况且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医生看着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是对于她来说，是对命运的一次赌注。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可都愿意去听辛凡的“催眠”，相信这只是一个小手术。
冷司晔垂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看见辛凡手上的戒指眼色暗了暗，马上移开了视线，像是在刻意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