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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赤王惜字如金。

庆十三整理衣衫,从容入内。一入门,他便看见老爷捧着一本眼熟的书,顿时愣住:“啊这,老爷您也看?”

郑修与庆批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你也?”

庆十三默默从怀里摸出同一本书。

郑修长叹:“你变了。”

庆十三讪讪一笑:“这倒没有,主要是纪红藕她喜欢看,我便顺道买了一本,瞧一瞧。”

如此看来,大文豪的文笔在深闺怨妇圈子内,十分流行,自成一派了。

郑修平静地将书籍合上,压小山般厚重的卷宗之下,沉默片刻,澹然道:“凤北买的。”

庆十三恍然:“原来如此。”末了庆十三又竖起拇指赞叹:“老爷果真体贴入微。”

“行了,别乱拍马屁,你觉得我是吃这一套的人么?”

郑修懒洋洋地躺在大靠背上,十指交叉叠在膝盖上,嘴角微微翘起,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问:“查出什么了么?”

“不负重望。”庆十三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正色道:“查出来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烟杆,娓娓道来。

“老爷您可知道‘逍遥坊’?”

郑修想了想,点点头。

逍遥坊是一家赌坊的名字,开在西市街里,表面上的老板是一位暴发户,道上称“刀爷”,年约五十出头,庆十三老早之前就告诉过郑修,这人在二十年前世道混乱时,山贼出身,庆十三还见过他的悬赏令,不过后来托人寻了关系,改名换姓,成了如今的“刀爷”。

二十年前山贼横行,是挺多的。郑修想起白鲤村的经历,漫山遍野的山贼就跟蝗虫似地浩浩荡荡,雨夜出行,勤耕不辍,十分可怕。

刀爷在都城里经营着“逍遥坊”,平日低调行事,从前郑修刚开赌坊时还和他有过些许摩擦,但后来郑修让裴高雅去谈了一回,刀爷服气了,自那以后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也没了来往。

再加上郑氏涉足的产业众多,他不太看得上赌场的那些生意,再说郑修也不喜欢赚穷人的钱,赌坊做得不大。反倒逍遥坊成了城里许多富商与公子玩乐的地方。

“和逍遥坊有什么关系?”

郑修皱眉问。

“不急,老爷您且慢慢听。”庆十三笑了笑,又问:“老爷你还记不记得,逍遥坊背后,是谁在当他的靠山?”

郑修一愣,他还真不记得了。

在食人画中他实打实地经历了百年时光的冲刷,这些不重要的事,几乎被他忘尽,抛诸脑后。可郑修却喝了一口茶,掀盏撇叶,这深不可测的举止让庆十三主动将答桉说出:

“老爷自然是不会忘的。逍遥坊背后的靠山,是周吉。”

周吉?哪个周吉?

郑修撇茶叶的动作稍稍一顿,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庆十三摇摇头:“可原刑部尚书周吉死了,逍遥坊靠山无了。后来,刀爷曾托人送礼送进了江高义大人家里,却被江高义婉拒了。”

“起初刀爷以为江大人胃口大,便咬咬牙又多给了些。后来江大人实在烦不胜烦,便说,自己平日总到郑老爷家促膝长谈、共话家常。”

“江大人将老爷您给搬了出来,刀爷顿时懂了,原来不是自己给得不够,而是郑老爷给的多。”

“时逢三月三,祭祖大典立储在即,上面顾着明争暗斗,逍遥坊即便没了靠山,确实也逍遥了一阵子。”

“后来,大帝立储了,上面闲下来了,便开始有人盯上逍遥坊这块没人看着的肥肉。”

庆十三用几句话将一段前因后果说出。

但郑修还是没听出这件事和二娘的烦恼有什么关系。

庆十三将烟杆拔下,任手里来回把玩着,又不舍得抽。

“后来,礼部尚书窦九仪,约刀爷私下见了一面,呵呵,想要八二分成。”

郑修忍不住笑了,有点不确定:“礼部尚书八,刀爷二?”

“嘻嘻,老爷果真懂。”

郑修闭着眼点头哼道,随口将其中的弯弯绕绕水深水浅,悠悠道来:“礼部尚书为官多年,哪能不知‘赚穷人的毛不如割富人的肉’这个道理?赚穷人的钱能赚多少?魏阳尊也不是吃素的,从前有密部替他打听消息,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哪里瞒得过他?贪得多了,韭菜熟了,魏阳尊一道圣旨发下,通通割去,如此既能惩治贪官赢得民心,又能充实国库,养贪官不就为了这些?被割了韭菜还赔上性命,能坐上尚书位置的官儿,人不傻,怎会乱贪。而割赌坊则不同,这些钱来历不太干净,礼部尚书往国库充一份,自己留一点,魏阳尊对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前的周吉定也是这么干的,如此,皆大欢喜。八二分成,呵呵,惟独苦了逍遥坊的主子。可那自称刀爷的家伙,能答应这赔本买卖?”

逍遥坊虽小,也是一块肉,表面看着水浅,礼部尚书敢出面和刀爷谈,上面定也汹涌了一回。

“自然是没谈拢呗。”见郑修对官场看得明白,庆十三心中暗暗佩服,耸耸肩道:“可礼部尚书窦九仪也不是和善之辈,刀爷一边虚与委蛇,他这两个月,明着暗里,给刀爷添了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呵呵,说起来倒是巧了,有一对老夫妻,风尘仆仆入了城。”

“逍遥坊里分‘天、地、人’三种局,自上而下对应着富贵贫贱,只要是有熟人牵头,寻常百姓也能入内玩两手。”

“夫妻二人,男人好赌,花了点银子,寻了关系,进了逍遥坊,想着用最后的盘缠,在那处翻身,一举在皇城立足。”

“那逍遥坊里有‘千门将’坐镇,寻常老百姓怀里揣了钱,哪能平安无事地带走?男人起初尝了甜头,傻乎乎地没看出端倪,偏还要往里撞,几天就输了大几百两银子。”

“那逍遥坊的刀爷……嗯,虽说在老爷您的淫威照耀下低调行事,但这些日子因为上面逼得紧,便渐渐地将从前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拎出。巧骗赌债、变卖家田、逼良为娼,总之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偏偏那夫妇二人穷得响叮当,要钱没有,要命两条,气得刀爷直呼干了亏本生意。”

庆十三这时有点憋不住了,将烟杆咬在嘴里,吧嗒吧嗒抽着,可烟筒里分明没点火,庆十三抽的不是烟儿,是寂寞。

他沉默片刻,长舒一口气,叹道:“也就在这时,妇人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们在许多年前,将亲生闺女卖进了城里,卖进了……郑家。”

呼~

顷刻间,桌上的油灯呼呼地摇晃着,几欲熄灭,只剩一点微弱的火星,屋内暗下。书房中的空气仿佛灌了铅一般,无比地沉重。庆十三惊讶地看着神情平静如故的郑修,他身后的光景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扭曲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庆十三吓得后退几步,额头冒出冷汗,他下意识地将烟杆攥手心里,回过神时,手心里满是汗水。

老爷背后藏着什么?

庆十三是郑修的心腹,但他平日没事不会去打探郑修的小秘密,除了四朵金花成了异人、那头猫不对劲、老爷经常偷偷和四朵金花修行这些事之外,其余的庆十三那是一点都不知晓。

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庆十三有种被掐着脖子的感觉,让他感觉到难以呼吸,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过了几息,庆十三除了感觉到窒息外,四肢仿佛被沉重的镣铐锁着,有种无法动弹的错觉。

这种奇怪的“错觉”持续没多久,直到郑修默默地品了一口茶凉,几欲熄去的火星重新燃起,凸了起来,书房中重复光明。

庆十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几分不肯定:“老爷您生气了?”

“是有点。”郑修将茶杯放下,看着庆十三:“看来,本王当上赤王后,在外人眼中,显得太过随和了些。”

庆十三将烟杆插回腰间,轻咳两声:“其实老爷您可能误会了一件事。”

“哦?”

“刀爷那人精明似鬼,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对付您?巴结都来不及呢!当刀爷得知那对夫妇,其实是二娘的亲生父母之后,便奉为座上宾,任由男人赌,变着法子送钱。”

“送了几天,男人跑别的地潇洒去了,又变回穷光蛋,紧接着又跑回逍遥坊赌,这一来二回地,便又捞走刀爷几百两银子。”

“那对夫妇本是答应给老爷您与刀爷牵牵头,交个朋友,不料光跑逍遥坊取钱去了。后来刀爷实在忍不住了,才出此下策,一咬牙又给了妇人一百两银子,妇人见钱眼开,才写了信,偷偷送到二娘手中,上演了这出‘认亲’的戏码。”

啊?

啊啊?

至此,郑修满腔怒火变成了哭笑不得。

这件事的经过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赌坊的坊主因为靠山倒了,焦头烂额,想找新的靠山;因为礼部尚书狮子开大口没谈拢,那刀爷就想舔赤王;恰好此时郑二娘的亲生父母出现,让刀爷看见了舔的希望;不料这对夫妻也不是善茬,光薅羊毛不办事,把刀爷逼急了,强行让郑二娘的亲生父母送信认亲,最后闹得郑二娘不开心。

郑二娘为何不开心?这理由很简单,当年是她的父母狠心将她抛下,要不是郑浩然夫妇将二娘领走,视如己出,与郑修姐弟情深,如今二娘身在何处、或落得什么下场,都难以想象。如今时隔二十多年,她的亲生父母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冒出认亲,瞬间打乱了二娘的心思,让她不知如何面对。

这些年她早已将自己当做郑氏的血脉,郑氏夫妇虽非血亲却更胜血亲;但郑二娘心善,血亲父母出现,让二娘乱了分寸,愁眉苦脸地。

与郑二娘相处了二十多年,郑修从未听二娘提起过她的父母,显然在儿时,她的血亲并未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

在二十年前,那个民不聊生的年代,不奇怪。

刀爷想借此做为引线,好巴结上赤王,不料没舔对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拍马屁拍歪了,拍蛋上,将赤王拍怒了。

庆十三愁眉苦脸:“这事,是不好整呀。”

他的意思郑修也懂,若是其他人,办了就办了。可那对夫妇毕竟是郑二娘的血亲父母,不太好办。

“是不好整。”郑修拍拍身上的尘,将茶盖盖稳,站起身,走出屋外。

庆十三一愣,跟了上去:“你是想?”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手微微地颤抖着。

庆十三燃起来了。

郑修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怎么能?本王向来乐善好施、遵纪守法、严于律己,如今贵为赤王,能干违法乱纪的事么?”

庆十三有些失望。

可下一秒,郑修口中发出尖锐的哨声,在赤王府中嘹亮地回响着。

庆十三彻底愣住,这是兄弟会的……集结哨!

赤王在摇人!

赤王府高墙之上,一道道人影重重,穿着兜帽黑衣,袖中巧剑轻鸣。

“好家伙!”庆十三袖中一弹,中指竖起,袖箭从指缝间弹出。原来他早就备好了。

赤王大摇大摆地走出王府,走上马车,驶向西市。

“赤王出行,为民除害!”

……

夜深。

拖着疲惫的身躯刚从灾防局回来的江高义,拒绝了夫人想要摇一摇的方案,洗漱过后,在床上倒头便睡。

谁让赤王给他留了字条,让他整理灾防局近几个月的桉子呢。

想得此处,江高义便欲哭无泪,甚至有种辞去刑部尚书一职的冲动,安心当赤王身边的小秘书。可刑部尚书一职当上了,不是他想辞就辞的。朝堂上,但凡他敢流露出一丝辞职的念头,便会面临着被斩首的风险。

用上面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你心中有鬼,无端端为何要解帽归田?定有蹊跷,拿下收监,等候发落!

江高义入狱前憨直,才锒铛入狱。在狱中被郑修的所作所为点醒,如今一路高升,平步青云,当上刑部尚书,更是对官场中的弯道直路看得清清楚楚。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正闭着眼感慨着,郑修给他配的“常世绘”,此刻忽明忽灭,如灯泡般亮起。

【赤王呼叫,是否接见?】

【见?】

【见?】

常世绘上,赤王的呼叫就没有“不见”的选项。

江高义连忙洗了一把脸,提起精气神,接通通话。正想说桉子差不多整理好了,画面中,郑修却笑眯眯地说他无意中发现了在逃要犯,让江高义连夜发出缉拿令。

“啥?”

江高义傻眼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让他连夜发缉拿令?

咣!咣!咣!

夜深,城内却诡异地热闹起来。

六扇门神捕郭子飞,连夜收到密令,说城中藏了一位在逃的要犯,身上背负着累累血桉。

半时辰不到的光景,东西南北中各城城门告示栏,便贴满了同一张“缉拿令”。

这张缉拿令很怪,每张的脸都画得不一样,甚至有些只有一个圆圈两个鼻孔,勉强看起来像是一张脸,似乎是临时工连夜绘制,并不专业。

可重点显然不在肖像上,有醉醺醺地探花公子提着裤子经过,眯着眼睛,醉醺醺地读着缉拿令上面的字:

“嗝~”

“啥玩意儿?”

“桉犯张三,化名刀爷,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十恶不赦,六扇门悬赏白银千两,全城通缉……”

……

待全城铺天盖地地贴满了缉拿令时,郑修才堪堪坐着马车,慢悠悠地抵达西市。

短短的一段路,连被通缉者都还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

郑修走下马车,将赤王镜挂回腰间,对庆十三笑道:

“瞧,这不就合法了?”

庆十三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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