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微臣替您看看吧。”一位太医主动请缨。
梁子邺这才配合地任由太医把脉。
“皇上。”这时,又有刑部的人前来禀报:“启禀皇上,刑部在苏二小姐先前骑的马上发现了伤口。”
“这似乎是利器所为,这也正是导致苏二小姐跌落山崖的原因。”
“再者,据在场亲眷口供,当时是苏三小姐和宋小姐两人激将二小姐,让二小姐赛马的。”下面的人据实说道:“皇上,镇国将军也在刑部,是否还要再查下去?”
“不必了。”说到底,这也算是苏将的家事。可既然闹到了他的跟前,梁宣帝也不会坐视不理,白白让苏月娄受了这个委屈。
“来人。”梁宣帝发话,门口的侍卫就上前听令:“是!”
“传令下去,苏三小姐和宋小姐在马场肇出了事故。罚绕马场外环跑上三圈,以儆效尤。若有不服,交由苏将处置。”
“是。”那人得了命令离开。不一会儿,苏玉伶和宋如嫣两人都在众目睽睽下在马场外环跑了起来。
马场外环足有四五里地,这也算小惩大诫了。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着,宋如嫣还好,苏玉伶跑了不到半圈,就有些吃不消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苏玉伶的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都怪你!”苏玉伶开始责怪起宋如嫣来:“你武功那么好,看见她跳下马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她?若是她出了人命,恐怕我们两个都得为她陪葬!”
宋如嫣也对苏玉伶颇有不服:“她那么快,我哪儿拦得住啊!再说了,这馊主意是你出的,是你说能行的,现在出了事情反倒来怪我?!”
“你!”苏玉伶气不打一处来,可也不愿意少了一个对付苏月娄的盟友:“算了算了,她不是昏迷不醒吗?一直醒不过来才好。咱们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这算什么?!”宋如嫣恨恨地说道:“我恨不得让她消失!”
然而宋如嫣却留了个心眼,她还并没有将苏君安喜欢苏月娄的事情告诉苏玉伶。也许是对苏君安仍有感情,她也不愿意让他处于众矢之的。
“咳咳......”已经是半夜,众人都已经散去了。苏将和梁子邺却一直守在马场的房里,等着苏月娄苏醒。
因为她伤势过重,所以服了药后,就没有让人将她抬回府去。苏将也罚了苏玉伶跪在苏月娄床前,苏月娄不醒,她便不能起来。
“月儿。”梁子邺见她咳了两声,便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苏将侧过头来,与梁子邺对视了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
“你渴不渴?”梁子邺说着,起身为苏月娄倒了杯温水,又轻轻扶起她的头,慢慢喂她喝下。
“六殿下,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苏月娄又有些羞涩地看向苏齐章:“爹。”
“哎。”苏将长呼一口气:“没有大碍便好。”
“大夫说你不宜行动,你便再在这马场休养几天再走。”
“好。”苏月娄说完,苏将便往外走去,梁子邺也跟着苏将的步伐离开了房里。
“六殿下。”苏将朝着梁子邺拱手作揖:“今天月儿出了事情,老臣很感激殿下救回月儿。只是眼下月儿已经醒了,殿下万金之躯,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惹人非议。”
“是,我知道了。”梁子邺点点头:“她如今醒了,我也放心”。说完,梁子邺也离开了马场。
现下苏月娄在马场不能行动,张姨娘得了消息,也将青绾昀湘送到了马场伺候她了。
最近苏君安失踪,吴昊原本也在寻找着他的消息,为了保护苏月娄的安全,张姨娘也将吴昊拨来伺候苏月娄了。
而此时,苏君安经过了重重艰难,才到达了南番城的城门口。
望着南番城的物是人非,苏君安心里的凄凉之感油然而生。想当年,他就是在这个地方跟着娘过尽了贫困潦倒的十年光阴,现在他与苏将父子两人都封侯拜相,娘却不在了。
“啊——”苏君安一边想着,刚进了城门,身后就传来一个妇人的尖叫声。他直觉不太对劲,认真听去,竟觉一支羽箭从背后破空射来。
苏君安听力非凡,当即侧身,躲过了羽箭。他算准了时机伸手抓住那支羽箭:“卑鄙!”
说着,苏君安便将那支羽箭朝着射来的方向投去,正中一名黑衣杀手的眉心,那名黑衣杀手应声倒地。
这短短几天,刺杀他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被他一一解决。可越是这样,苏君安就越想揭开自己的身世。
“杀——”城楼上出现了一名黑衣人头领的身影,那名头领蒙着面纱,只见他一声令下,就有数十个黑衣人朝着他围了过来。
原本苏君安在从京都道南番城的路上的时候,只有几个,十几个人一路追杀,现在这样大的阵势,是打算在他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之前,痛下杀手了吗?
苏君安抽出了腰间的剑来,那些人三五成群地冲上来,就被苏君安毫不留情地斩于剑下,一时间,数十个黑衣人也近不得苏君安的身。
周围的百姓见了,吓得纷纷尖叫,手足无措地四散奔逃。原本热闹的大街也在短短的时间安静下来。几个城门的守城原本准备上前帮忙,也都还未近身,便死于非命。
然而那些黑衣人的功夫还是不敌苏君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都死的死、伤的伤地躺在了地下。
“都是废物!”站在城门上的黑衣人眼里出现了意外与愤怒的神色。他手握着长剑,从城门上一跃而下。
他出招轻巧诡谲,苏君安出招浑厚,两人都是功底浑厚的人,只是招式各有千秋。黑衣人招招都在寻找苏君安的破绽,所以苏君安一招一式也不敢轻敌。
终于,苏君安还是旗胜一招,抓住机会,一把扯开黑衣人的面纱:“让我看看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着,黑衣人的面纱被扯下,可黑衣人阴险狠辣,也抓住机会用剑划了苏君安的手臂一刀。
两人相对而立,苏君安也看清了他的容貌。
只见他剑眉星目、五官清朗,原本也应该是一个迷倒万千女子的美男子,可偏偏他的眼角到嘴角,有一道两三寸长的刀疤,更让他的容貌显得突兀。
“把这些暴徒都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正在这时,南番城的官员带着两队官兵前来,声势浩大。
黑衣人头领见官兵来了,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苏君安,便下了命令:“撤!”
几个受伤较轻的杀手跟着他要走。
“别跑!”这一路上的追杀难保都跟这个头领有关。苏君安又岂会轻易放他离开?!他当即往前追去。
“轰!”离那黑衣人有数米的时候,两颗***在苏君安前方炸开。***里有硝石、硫磺等物品,逼得苏君安近身不得。等烟雾散去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彻底没有了身影。
“这位大侠。”那位官员见苏君安身手了得,上前道:“敢问是何方人氏、刚刚那些暴徒......又是什么人?”
“追杀我的人。”苏君安摆了摆手,自己走到一旁,坐在了路边的一张椅子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替自己止血:“我从京都到这里,他们派人追杀我一路了。”
“不好意思啊,他们都是来追杀我的,倒让你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也让他们......蒙受了无妄之灾。”苏君安在朝为官,也明白,地方官也有自己的不容易。
一旦他们自己所在的辖区出了比较大的命案,他们是很难逃脱责问的。更何况刚刚那几个没来得及逃脱的捕快,还有百姓都是无辜的。
“哎哟,那倒也是,看来这场命案......”那地方官似乎有些痛心。
“何大人......”正在这时,有人呼唤他:“禀报大人,这些黑衣人似乎全都服毒自尽了。”
苏君安和何县承都愣了愣,苏君安又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查看伤势和脉息。
“咽气了。”最终,苏君安掰开他们的嘴,发现里面都有一个毒囊。看来这些死士是被人专门驯养的。危难时刻便会服毒自尽,才少受些罪,也能确保主子的信息不会被泄露。
“哎......”何大人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件事情看来不好办啊。这位壮士,看来,您得跟我们走上一趟了。”
“好。”苏君安双手作揖,爽快地答应道:“苏君安愿随大人走上一趟,正好苏某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般穷凶极恶地想要置苏某于死地。”
“苏......您是......苏君安?!”何大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语气磕磕巴巴地问道。
“是啊。”苏君安回答。
“您便是当朝的武安将军?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如今重归故地了?!”何大人仍不肯十分相信,再次问了一遍。
“是。”苏君安又答了一遍。
“哎哟!”何大人闻言,手忙脚乱地要给苏君安磕头:“武安将军,下官南番城永巷县县承何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