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伶的巴掌还没落下,苏月娄的手掌就打在了苏玉伶脸上:“若论尊卑,我是嫡你是庶,我是长你是幼,你应该叫我一声嫡姐。”
“你……”苏玉伶挨了狠狠的一巴掌,于是捂着脸,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道:“愣着干嘛,上啊!”
那些小厮听了命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
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将军府的嫡女,老爷的心头肉,哪边都不好得罪。
“两位小姐,不要打不要打,若是等会儿惊动了正殿的宾客,苏大人该罚你们了。”容若为苏月娄担心着,走到两人中间劝起架来。
“罚也应该是罚她,还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败坏苏府的门风!”苏玉伶狠狠瞪了容若一眼,顺带踹了容若一脚,将容若踹了一个趔趄。
“容若!”
苏月娄喊着,上前去扶起容若来。容若刚刚跌到地上,手破了皮。
“上!”苏玉伶对着几个小厮继续吩咐道。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那群小厮出手,苏月娄的簪子就已经抵上了苏玉伶的脖子。
苏月娄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便吩咐苏玉伶:“让他们撤!”
苏玉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没有说话。那根簪子立马刺向苏玉伶的皮肤,将她刺痛:“让他们撤,否则,我便让你好看。”
“撤!你们都撤!”苏玉伶害怕她真的将簪子刺进自己的脖子,于是发了话让他们撤退,那些小厮一个个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偏殿。
现在,大殿内只剩下五个人,苏月娄、容若、青绾和昀湘,还有被苏月娄簪子抵着脖子的苏玉伶。
“你说,现在偏殿只有我的人,我会对你做什么呢?”苏月娄见苏玉伶这幅样子,便想吓她一吓。
“我若是将你扒光衣服绑在这里,想必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吧。”
一旁的容若听苏月娄如是说,也有些意外。
“二姐,不……不要。”苏玉伶听了便信以为真,主动求情。
苏月娄当然不会那样做,只是看不惯苏玉伶嚣张跋扈的样子,有意恐吓她。
“罢了,今天是父亲的寿辰,我便不过多地为难你。”苏月娄这才放下抵着苏玉伶脖子的簪子。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俗话说抓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下次若是没有证据,就别瞎嚷嚷,否则,最后吃亏的一定还是你自己。”
苏月娄说完,苏玉伶便一甩袖,离开了。
“二小姐。”一旁的容若跪下来:“今日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跟二小姐来偏殿,给二小姐添麻烦了。”
苏月娄有些无奈:“我问你,今日是谁让你来偏殿的?”
“是二小姐身边的昀湘。”
“那来偏殿做什么?”
“为二小姐易容。”
“那不就是了。”苏月娄上前,亲自扶起他来:是本小姐让你来的。现在让你受了这么大折辱,应该是我向你道歉的,怎么成了你向我赔罪?”
“二小姐。”容若一时找不到话来说。
以往他也常接到活儿,跟着戏班到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唱戏。若是在别家出了差错,他一定是被推出来顶罪的那个。
“你的手受伤了。”苏月娄见容若受伤,接过了昀湘递过来的帕子,递给容若:“待会儿让昀湘替你包扎上。”
“是。”容若答应道。经过刚刚的事情,容若打心眼里感激苏月娄。
经过刚才的闹剧,苏月娄便先回了仙云阁清理脸上的残垢,再从仙云阁出来,来到大殿时,好戏已经开锣了。
宋如嫣坐在台下,见到苏月娄前来,就朝她招手:“二小姐,这儿……”
台下的人熙熙攘攘,苏月娄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到了宋如嫣的身边坐下。
两人一边吃着瓜果点心,一边看戏聊天,好不惬意。
戏台上演的是一出狸猫换太子,众人都被容若和戏班其他师傅精湛的演技折服,心情跟随着戏曲情节的跌宕起伏而紧张。
狸猫换太子!苏月娄看戏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阵灵光。
若能让人瞒天过海,代替自己与四王爷……
再说苏府,想攀皇家高枝儿的人,应该不少吧?!
苏月娄想到这里,不由得计上心来,思绪也飘得很远。
“二小姐……”有婢女越过层层的人群,来到苏月娄面前:“老爷在偏殿,让奴婢来通传一声,让您快些去偏殿见他。”
苏月娄皱起了眉: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陪客人下棋的,怎么会……
“二小姐,老爷说了,有要紧事要***,所以小姐还是赶紧去吧。若是去晚了,奴婢担待不起。”
“好,我知道了。”苏月娄站起来,拍了拍手,就要朝着偏殿走去。
“月娄,我跟你一起去吧。”一旁的宋如嫣见状,也站起身,朝着苏月娄走去。
“哎,这位小姐。”那丫鬟见宋如嫣起身,有些慌了,连忙拦住她:“我们老爷说了,只找二小姐一个,所以您还是在这儿听会儿戏吧。”
连带着青绾昀湘,都被那婢女拦在后面。
“如嫣姐姐,你放心,我没事的。”苏月娄朝着宋如嫣一笑,示意她宽心,就起身走出了院落。
一路跟随着领路的丫鬟去了目的地,苏月娄才看见这偏殿究竟有多偏。
这座偏殿处在苏府后院不远处,此刻大门紧闭着,处处透露着冷清与孤寂。
“哼。”苏月娄见状,心里明白这应该不是父亲做的,于是说道:“父亲即使有事要见我,也断然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下次你们若要我上当,便换一个好点的理由吧。”
苏月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身后,响起了苏玉伶的声音。苏月娄向后看去,只见苏玉伶现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苏月娄:“父亲在这里见我们,一定有他的用意,你说是不是?”
苏玉伶说着,自顾自地朝着偏殿走去,推门进去。
苏月娄见此,好奇心也上了来。于是略一思索,跟着苏玉伶,轻轻将门又往两侧推了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被人点了熏香,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苏月娄进了门,便谨慎地屏住了呼吸。
待她眼睛适应了眼前的昏暗,便可以看见,眼前空无一人,苏玉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小姐。”躲在床后的家丁头子问道:“这样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一定可以。”苏玉伶捂着口鼻,压低了声音宽慰他道:“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嫁给你们其中一个,你还怕没有平步青云的好日子吗?”
事实上,苏玉伶只是将他们当做毁掉苏月娄的棋子,哪里有想过他们的下场。
“快去啊!”苏玉伶捂着口鼻,不耐烦地命令道。
“嗯!”那头脑简单的家丁听了,便提着棍子,蹑手蹑脚地上前,到了离苏月娄两三尺的地方,便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苏月娄早有准备,见那团黑乎乎的人影扑上来,便巧妙地往旁边一让,又夺过他手中的棍子,给了他当头一棒。
“砰!”为首的大块头就这样倒下了。
“你们,上。”苏玉伶见势不妙,便对着剩下的几人命令道。
剩下的几个家丁很清楚,他们要算计的人毕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而且为首的人已经倒下,所以他们都犹犹豫豫不敢动。
“如果成了,苏月娄就是你们的人。”苏玉伶继续鼓动道:“即使她是个毁了容的,身材也比一般女子强吧。”
“何况,若你们中谁有幸娶了她,那就是将军府的姑爷了。”苏玉伶这番话果然奏效,话音刚落,几个剩下的家丁便冲上前去。
苏月娄正背对着门,想要打开门离开,不料门已经从外面被人锁上了,剩下的三个家丁也气势汹汹地到了眼前。
正思索间,苏月娄见苏玉伶正爬向屋子一侧唯一的窗子,准备离开。
没那么容易!苏月娄想着,就将手中的棒子掷了出去,精准无误地砸在了苏玉伶的头上。
“砰”地一声,苏玉伶晕倒坠地,没了意识,几个家丁见状,也都停了动作。
苏月娄走到苏玉伶面前,已经略有些瘫软。就算她再小心谨慎,这烈性十足的晴香,还是被她吸入了几分。
那四个家丁一个个如猛虎一般,望着两人的目光充满兽性。
苏月娄眼尖,瞧见了苏玉伶脖颈间挂着的一个香囊。
苏玉伶在屋里这么久,还能生龙活虎,一定和这个香囊脱不了干系。苏月娄想着,一把拽下了苏玉伶脖子上的香囊。
此地不宜久留,苏月娄想着,环视了屋子一眼,她的眼神有着强烈的警告意味,那些家丁一时不敢上前。
苏月娄抓准时机,迅速攀上窗户,翻了出去,反手锁上了窗户。
窗户关上,屋内只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昏暗的光。
黑暗中,一群人相互对望,失了主意。
“这下怎么办?”其中一个胆小的家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