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宰相夫人要你来的？”
莫久扬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梓岑马上意领神会，用手绢捂着嘴偷笑。
左临瑜倒是得意满满的站在一旁，觉得安欢颜会很喜欢这个礼物。对啊！直男怎么懂得这层含义呢！
作为女性，估计谁都能理解这份生日礼物的含义吧！安欢颜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谁会在过生日的时候送人鞋子，虽然是给足了面子，让这汴州城第一厉害的鞋匠上门服务，但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要送走安欢颜，想让她快点走，快点离开这个宰相府嘛！
苏梓岑当然领会了这层含义，脸顿时露出难色，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若发脾气将莫掌柜赶出去，似乎也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在吃蛋糕，莫掌柜也来吃点吧！”
“安小姐客气了，我今日是特意来给您量尺寸，做鞋子的，这你们吃的开心，我先在一旁候着吧！我这粗人，也不懂得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怕是浪费了你的心意。”
虽对今日莫掌柜的上门，安欢颜是不高兴，但是安欢颜也知道这与莫掌柜是无关的，真正别有用意的是那特意制造这尴尬场面之人。
安欢颜交代福盼儿将蛋糕留出一块。自己便走了过去，让墨掌柜量尺寸。
“只闻莫久扬莫掌柜手艺了得，凡出自莫掌柜之手的鞋子，就是汴州城下一个潮流。今日这份生辰礼，我喜欢！”安欢颜为了让莫掌柜不那么尴尬。
安欢颜进屋坐下，示意让莫久扬进屋来量。
莫久扬进屋，拿下了身上的工具箱，一一拿出工具摆放整齐，再将工具箱一翻，工具箱就变成了一个供人放脚的支架，带上手套，这是莫久扬的规矩。托起安欢颜的脚，温柔的脱下鞋子，将双脚放在了支架上。
因为服务的大都是高官家的女眷，所以莫久扬自始至终都清楚，不能太过亲近，也不能多问多说，埋头做事就好。
经过仔细测量了一番后，莫久扬将尺寸记在了随身的册子上。
“安小姐，尺寸已经量好，您将鞋穿上吧。下面，就是选款了和选料了。”
“这还能现选？”
“当然！”
莫久扬又从工具箱内拿出两本厚厚的册子，一本上面用彩绘画满了鞋子的款式，一本上面贴满了布料和皮料的样式。
“哇，这么多！”安欢颜惊讶于莫久扬的装备齐全。但是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这不就是跟私人订制一般嘛！莫久扬不是穿越者，说什么我都不信！在现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先进的做法！但是他为什么不承认呢！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或者是，他不是穿越者，是教他这些的人才是穿越者。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安欢颜的脑子里，但是这莫久扬的一身好手艺，安欢颜觉得甚是满意，那鞋上繁杂的图案，绣工真的是可以用巧夺天工来说。
安欢颜忽的又有了一个主意，可以要莫老板来当教刺绣的先生啊，教出来的学徒，还可以择优去适履阁帮忙，不仅可以给莫掌柜分担工作，女学徒还能够扩大私人订制的业务，女子给女子量脚的尺寸，那不是方便的多，那不仅可以将适履阁做大做强，还可以给女子谋求生路！这又培训又包分配，这一举两得的事情，求之不得呀！
安欢颜心中一阵窃喜！
而左临瑜却不知道，安欢颜为何突然对着莫久扬看着出神，并且笑的一脸灿烂。
“安小姐，您看您选哪个款式，或者您看您选这鞋是要出席什么场合用的？”
“我就想做双平日里穿的，方便走路，但是我个子不高，我想做双有鞋底高一点的鞋子，能够显得我个子高一点的。”
莫久扬诧异的看着安欢颜，鞋底高的鞋子，他们那个时代估计还没有厚底鞋、增高鞋、松糕鞋、高跟鞋这类吧！
“安小姐，不要为难在下才好！”
“你不要着急，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我想要的鞋子，你确实没有，这样，我画一个样子给你看吧！莫掌柜稍等一下。”
安欢颜跑了出去，把福盼儿喊了过来，福子贤正在开心的细品着蛋糕。
安欢颜跟福盼儿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把福盼儿拉进了屋内，摆出了纸和笔，让福盼儿将她想要的鞋子的样子画出来。
不一会儿，福盼儿就已然画好样式，一双复古风流线型厚底玛丽苏鞋子出现在纸上。
“对！就是这个！盼儿妹妹，你画的真好！”
“欢颜姐姐，你要的这个鞋子，我从未见过，不过这样一看，真的挺好看的，而且，你要的底有这么厚，穿上去视觉上增高了，这个法子确实是好呢！”
安欢颜对着图，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莫掌柜，这就是我要的鞋子！”
安欢颜将图给莫久扬，莫久扬看了又看！
抬头看了看安欢颜，“安小姐，这鞋你是如何得知？”
“我就是自己想出来的呀！你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
“在下只是觉得这个鞋，设计的妙！图案和样式也十分的独特。那你看选哪种样式的面料。”
安欢颜选了一款棕色软面的皮料。
“在皮料上绣，安小姐是行家呀，这是在考验我的手艺呀！”
“莫掌柜手艺了得，这点难度，难不倒你！”安欢颜对莫久扬似乎信心满满。
而莫久扬看了看图，脑袋里已经开始脑补怎么裁剪，怎么制作，怎么拼接。
别的莫久扬是提不起兴趣的，但是一说到做鞋，特别是挑战难度和做新的尝试，莫久扬从不露半分颜色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一弯欣喜和笑容。
“莫久扬必尽力而为，七日之后，将鞋子送来宰相府给安小姐。”
安欢颜似乎懂得了要如何与莫久扬交谈之道，原来他并不是不善言辞，他也不是愿与人交谈，而是只把话语留在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懂得了着一层，那以后要把莫久扬“骗”过来，那不简直就是太容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