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趴在城墙上的康隆很快就知道了,只见城墙下方,河上吊桥,身穿青衣的天帝微微抬起了手,
“哒——!”
很清脆响亮的一声响指声在城墙下拱形城门口响起,这一瞬间便有一道青芒乍现!
随之,在众人很茫然的一瞬间里,那冰冻护城河水洼里扑腾的几个富员外,只觉口袋一空,眨眼间还在兜里的钱袋居然飞到了吊桥之上一丈高的空中!
“嗯?”,“那是我的钱!我的钱!”
“可恶的贼人、妖人!还我钱来!”
冰河水洼里的几位大员外看着头顶白天之中几个鼓鼓的钱袋黑影,忍不住爆粗口大骂!
“不好!这小家伙不会...”
而二十丈之高的黑耸城墙上,康隆似也意识到什么不妙之事,连忙转头,对着下城墙的宽阔石阶上大喊,
“马诉!快些下去,不要让这几个小家伙跑了!”
“啥?”
带领士兵直下城墙灰扑石阶的马统领听此懵了,这城下可还有二十个卫兵把守城门呢,怎么会让他们跑了?
“罢了,太守大人既然说了,兄弟们!”
“再快点——!”
“是!”,“是!”,“是!”
顿时间,城墙内的宽阔石阶上,百余士兵更快的往下跳着跑了起来,盔甲、器刃抖动声甚大!
直接让十几丈之下,城门边上的天帝四人给听清了,而大开的城门口,太阳金辉正对着门外射了出来,二十个身披盔甲的士卒正背对着金辉,手握长枪阻挡天帝四人的前行!
“哒——!”
可是天帝面对着这些紧张的士卒又打响了一次响指,这一次,身后吊桥上,浮在半空的那些钱袋竟然往前飞了来,直停顿在了这些士卒面前!
“嗯?”,“嗯?”,“嗯?”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想贿赂我们不成?”
二十个士卒皆相惊讶,对着眼前的钱袋十分觊觎,但暂时还不敢伸手,
“哈哈哈——,没错,就是贿赂你们!”
“几位官爷行个方便吧”
天帝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言语中还带些客气,但这些官兵听着门后城墙上大声的盔甲抖动声还是不敢拿,
“哒——!”
又一声响指声在城门中响了起来,但这次,所有的钱袋直接打开了,数千玫金武币浮现在了这些官兵眼前,在太阳金辉的照射下,每一玫金币都反射着让人沉迷的魔光!
“唰——!”
“奶奶的!老子一辈子也拿不到这么多军饷啊!”
“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财迷心窍直接拿着钱踏向吊桥就先给跑了!
其余人看着青筋暴起,也是忍不住,兵器一扔,抓住钱袋就往城外跑去!
“哈哈哈——!”
“有这么多钱,老子还当什么兵啊!”
“缩回乡下娶个媳妇儿过日子不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士兵踏的吊桥嘣嘣响,扔掉铁盔,擦去那满脸的大汗,脸上尽是解脱般的疯狂笑容,哪里还管自己是不是军人!
但眼见一排排士兵从身边穿过,跑到身后吊桥上的裘一剑脸上却尽是鄙夷之容,面对着空旷的城门,望着那轮红日,拔出了寒剑!
“笨蛋!你们这群家伙快给老子回来!”
“噌——!”,“哐——轰咚——!”
突然间,马统领终于率军下了城门,朝着吊桥上的那些奔跑的士兵大喊,想要将他们叫回,
可是,还是完了,只见裘一剑一剑斩出,那连接着雄伟城墙的铁链刷的一下擦出火花,便断去了,随后,长大雄厚的吊桥轰然落河!
“啊啊——!”,“啊啊——!”
“噔——滋啦——!”,“哗哗哗——!”
众士卒随之落下,巨大的吊桥冲击力,眨眼间便将河床之上的冰层击碎,这一次,再没了侥幸,河中数十位家兵连同那些员外士兵都被吊桥压着沉下了河...
“哼,腐朽的东西迟早都要消逝!”
背着双手,眼望浪涛冲起的护城河的姬舟,面色冷冷的说道,眼中充满了轻蔑,于此,前面正对红日的裘一剑也是毫无愧色,
‘哎...’,‘这一剑徒儿若是真要放养在世界,怕是个不小的祸害啊...’
贿赂那些士卒的天帝听着河水里鬼哭狼嚎的声音,眼皮抽着内心暗道。
而这时,那率领士卒挡在城门口的马统领已是痛心不已,指着河边的天帝四人,恨不得立马上前将他们推下河!
“你...你们!”
“年纪轻轻,为何手段如此残忍!非要害死他们不可吗?”
眼红的马诉,背对烈阳像是谴责着他们的良心问道,一时间,天帝身边的北雨便受不了那指责的眼神,躲到了后边去,
“你们,明明少年有为,何故犯法造孽!”
“你们父辈难道就没教过你们什么是责任吗?”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的道理难道不懂吗?”,“尔等父辈究竟是何庸人!?”
“唰——!”
马诉边说边向着天帝四人走来,腰间佩刀已然拔出,随后的上百士卒也是缓缓压来!
“哼!”,“什么狗屁能力与责任!”
“巨象焉会在乎蝼蚁死活?”
“噌——!”,“轰——哗——!”
“啊啊啊——!”
可是从小无父无母的裘一剑已然忍不住了,也没管天帝是否同意,直接就挥剑向着城门斩去,一道道旋转的风压瞬间将这群士兵刮的满地都是!
不过,好在,裘一剑只是用剑身斩的,并未出锋,不然,这群人全都要化作碎肉!
“哼!”
气愤的裘一剑一声冷哼,踏着这些士卒的身体直接就进了城,多余士卒无人敢拦,随后,天帝带着北雨和姬舟也跟着裘一剑进了城。
“哎...”
城墙之上,面对着西落的红日,康隆看着入城的裘一剑四人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那人是裘一剑吗?”
康隆已然见着了裘一剑的面容,可却突然间有些不确定了,毕竟现在的裘一剑看着只是一个少年样,再者,
“裘一剑杀人不眨眼,怎会有此手下留情之时?”
“哎...”
“或许,那恶徒,年轻时,也曾善良过,只是后来被逼的泯灭了良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