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祠堂内清晰的响起两人的呼吸声,有些深沉,有些缓慢...
祠堂内一片死寂,上官林与上官宛瑜二人此刻就同那些牌位一样,彼此沉默着……
祠堂的朱漆大门前时已被宛瑜打开,现在最黑暗之时的黎明已逝去,如昨日清早依旧的温阳光亮透过大门开阖后的缝隙,潜了进来……
深家大院中的祠堂,终究很少有风关顾,牌位前的三柱香燃着,升起的浅蓝烟雾在上方托起了一枚破裂的命简,
而另一玫却已自燃化为灰烬落在了宛瑜双手捧着的掌心中……
“哥,爹他...”
“故去了是吗?”,“呜嗯……”
宛瑜低沉的问着,低头昏暗的双眼泛起了泪珠……
“宛瑜,我...”
上官林欲言又止,想要安慰自己那娇纵可爱的妹妹,可才发现平时那沉默寡言的自己竟也被悲伤哽住了喉,眼也止不住的模糊了起来……
“嗯?”
宛瑜隐隐知道了些什么
看来哥这次心里也有些担负不起了,我也...
是时候该长大了...
“哥...”
宛瑜散去了手中的灰末,擦去了泪水,转过身轻轻抱在了林的怀中...
仰着头,坚韧了起来,凄美的脸上强忍着变得平静
“我知道你疼宛瑜,想安慰宛瑜,可…”
“自从娘亲去世后,你便没人疼、没人爱,每日要受着爹的苛责,还要顾着哄宛瑜...”
宛瑜轻咽说着,还用娇小的手轻轻抚着林的背,安慰着她的哥哥,哪怕自己的双眼湿红,却仍挤着一丝微笑
“宛瑜,你...”
林还是没能说出,他害怕他说着说着无意间就会忘记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留下泪来...
“哥,你是那么的懂事,而宛瑜却又爱哭爱闹,有个这样的妹妹你...”
“应该很累吧...”
宛瑜说着终究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两行温泪,林平时看见妹妹这样子还是能忍住的,但此时却是没能忍住...
“呜哼...”,
“宛瑜,别说了,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绝不会倒下,更不会让你有事...”
“呜哼...”
林哽咽说着,不住抽泣了起来,越发抱紧了自己的妹妹
“哥,呜嗯...其实宛瑜想说”
“宛瑜也长大了,今天宛瑜不哭不闹,不会再不懂事的讨着要你的关心了...“
宛瑜的脸在林胸前的白衫上抹了抹,擦去了泪水,接着说道
”今后试着让宛瑜来安慰你好不好?”
宛瑜抽噎着说完再次把头埋在了林的怀里,哭着却没有声音,娇小的手依在安慰着林
“好!“
”宛瑜,哥陪着你,绝不让大伯他们伤到你,不让任何人伤到你!“
”哪怕用哥的命趟出一条血路,也要让你今日安全离开!”
“哥!你...”
“嘎——”,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哎...”
“你们兄妹二人该走了!”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在门口喊着
“上官流锦!”
“表哥!”上官林与上官宛瑜同时惊出声
……
几个时辰过后
……
“喂喂喂!”
“傻丫头!快起来了”
天涯之上,海角之边的青翠草坪上,一位样貌极美的女子头靠在北风腿上熟睡着,嘴角还溢出些口水
“嗯~嗯~”
“怎么了嘛,我还没睡好呢”
北雨嘴巴嘟了嘟,扇了扇那常拿赶羊杆的手,睡意朦胧的说着,
嘴角的口水滑过半边脸就快滴到了北风裤腿上…
“啪!”
北风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北雨嘴上,北雨也是一下就被惊醒,扬起了身说道
“嗯!是谁?谁打我?”
“你这傻丫头,看看这周围除了你哥我,还有谁!”
经北风这么一喊,北雨顿时就把头转了过来,舌头舔了舔嘴角口水,但脸上的舔不到,还剩下一些...
就斜眼狡黠地看着北风
“你这丫头,这么看着我,想做什么?”
“嘿嘿...”
只见北雨两只细手一把抓住北风衣襟,快速地把有口水的脸往北风身上凑!
“啪!”又是一巴掌
只见北雨还没蹭到,就被北风一巴掌拍滚在地!
“哈哈哈!”
“傻丫头,姜还是老的辣!”
“像你们这些弟弟妹妹怎么斗的过哥哥!”
“哈哈哈!”
北风指着翻到在草地的北雨背影嘲笑到
“嗯...”“呜嗯......”
“哥你打我!回去我要告诉阿爹,让阿爹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哼!”北雨说完还转头对着北风娇哼一声,完事就又躺在草地上继续哭
“唉,别呀,北雨你这样做,哥以后还怎么陪你玩儿啊!”
北风摸了摸脸上的脓包,就回想起了昨日被揍的场景,心有畏忌地说道
“呜嗯——”,“不!”
“我就要说!”
“呜嗯——”
北雨倒在青翠的草地上捂着脸不停的哭着,北风见此也是没有办法,只得过去扶她...
北风一把拉着北雨右手,自己右手则伸过北雨那白嫩的脖颈就要扶起...
“嘿嘿...”
“嗯?不...”只见北风还没喊完,突然就有一撮泥、一把草被揉进了嘴里!
“哈哈!哥,好玩吗?”
北雨那还留着巴掌红印的嘴歪动着,脱口而出
“呸!呸呸...”北风不停的吐着嘴里的泥土
“你这丫头!”
“有你这么对待亲哥的吗!”
“哼!你还知道你是我哥啊,那有你这么对待亲妹妹的吗!”
“想在南方中氓,那些兄妹,都是哥哥对妹妹又疼又爱的“
”哪像你!哼!”
“你这丫头!”只见北风趴在地上又是气愤又是懊悔地不停捶打着地面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带你看那些书了!”
“造孽、造孽!”
“真是造孽啊!”
……
与此同时,在这下方有些距离的草原上有一座庞大的军营驻扎地,这座军营此时到处挂着白帐,即将在夜晚举行慰籍亡灵的仪式…
军营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白色帐篷,帐篷外部修着蓝色的鹰纹,棚顶还有一鹰首仰望天空,这是冰鹰军的指挥中心!
此刻这里坐着燕将军、凡原、成千仞、张醉莱这四位大能以及关子海这位南枚太子,而其余人如孙心羽、周都统及此次南枚、北蒙出海所幸存的将士都是站着……
“凡老弟,如你所言,此次三国组建的三十万海军就只剩下了在坐的这几位?”燕将军沉声问道
“哎...是啊,而且我们几人还是侥幸活了下来,至于中氓,可能无一人生还呐!”
凡原心悸说着,望了望心羽和张醉莱
“燕老哥,再休顿片刻,我便要带着心羽回我的封地了,就不多停留了...”
“凡老弟,连今晚的仪式都不参加?”
“这...”凡原一阵为难,实在是怕那二人追来,但
“砰!”一声打破了僵局
“可恶!没想到第一次组建海军就损失如此之惨!”
“就算治军不利,倒也不至于死了近十万将士!”
“哼!”张醉莱气愤说道
“这...”
“这...”
燕将军与凡原同时沉默了,这种损失他们二人谁也不好多说...
“唉,张兄,不必如此死脑,我南枚不也损失了近十万吗”
靠喝酒压惊的关子海已有些醉意
“要怪就怪那刘铭,谁叫他中氓得罪过裘一剑!”
“不然那裘一剑怎么会带着那神秘人杀了我们几十万人呢”
关子海说完又喝了几口酒,咕噜咕噜几口下肚,醉意更浓
完全没注意到周围那些人听到“神秘人”这词后胆战心惊的样子
“想那刘铭,全军被杀,舰船被劫,连护他的石拳大能愣是连那神秘人一招都没挨过,就死在了海里...”
说到这,关子海清醒些许,但意识到后,他又连忙喝了几杯稳住醉意...
而坐在他旁边的成千仞却是头冒冷汗,那死神一般苍白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身后将士湿冷的衣服仍披在身,全身冻的僵麻,却仍止不住颤抖
‘这神秘人究竟何等强者,能令在座大能都畏惧至此!’
心羽忍不禁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