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无所顾忌的缠着你,就是指望着你什么时候都挡在她前头呢,她可不怕给你惹事,也不怕给我清丽府惹下什么麻烦!”
薛莹摆布尹延昳,那是他蠢,该吃亏才能长记性。
这到底是兄弟的私事,他做长兄的,不好多插手。
可那女人胆敢试图利用陶邀来生事端,这一点,尹延君无论如何也忍不得。
尹延君眉目冷戾,沉声训斥道:
“今晚你与薛莹私会的事,倘若传到母亲耳朵里,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尹延昳手脚冰凉,浑身发寒。
尹老夫人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他最清楚。
想到上次她就铁了心要给薛莹喂绝子汤,他就知道,薛莹就算是如愿进了清丽府,他也依然不可能像答应好的那样,全然护得住她。
男人的心思都很古怪,即便知道被女人算计了。
但只要对方满心满眼都是他,所有的算计都是为了留在他身边,爱他爱的要死,离了他就没法活,那他们都只会觉得那点心机,无伤大雅。
现在的尹延昳,正是这种想法。
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和虚荣心,都不允许他不管薛莹的死活。
那么一个自始至终都爱慕他,爱他爱到离不开他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尹延昳慌得脸上汗都往下淌,“大哥!这事儿母亲不能知道,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没必要再闹大...”
“你不想闹大,薛莹可未必就是这么想的!”
尹延君凤眸微眯,逼上前半步,一字一句提点他。
“阿昳,任何有所图谋的人,即便外表再清澈无辜,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软弱无助。”
“软弱的人不会敢设计别人,更不会敢铤而走险。”
“英雄主义没有错,但若是连一点辨别是非黑白的能力都没有,那你就不是谁的英雄,注定只能是个被人玩弄于掌心,最后撞到头破血流,臭名昭着的愚氓,你明白吗?”
尹延昳愣愣的,乌黑的瞳孔渐渐放大,显得有些空洞。
他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从他大哥嘴里说出来的。
愚氓?
大哥是说他吗?
尹延君看了他半晌,面对他这副懵懂呆滞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多说。
原本就是知道,小兄弟很欠缺磨炼,该多吃吃苦的。
他抬手拍了拍尹延昳的手臂,暗沉的眸色掩不住失望。
“薛莹不是个手段多高明的女人,但是能被她摆布玩弄的男人,可见...”
他言尽于此,没再说更难听的话去打击小兄弟。
“大哥不管你的私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最好。”
话落,尹延君收回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独留尹延昳愣愣立在原地,脑子里还因为他那些训斥否定的话,乱糟糟的不清楚。
——
踏着月色回到主院。
尹延君在院门外见到齐麟,便驻足交代了他两句。
等齐麟领命离开,他才调整了心绪,心无旁骛地走进院子。
子时过半,屋里屋外都熄了灯。
他一回来,值夜的锦俏和满秋就悄然起身,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热水送进屋,尹延君看了眼静悄悄的床帏,回身随手摆了摆,示意两人退下。
屋内静下来,他径自走到屏风后,简单沐了个浴,出来时只着了一条亵裤。
服下解酒丸,路过梳妆台时随手将药瓶搁在上头,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床榻。
掀开垂落的床帏,就瞧见里头端端正正跪坐着的小美人儿。
四目相对,陶邀先弯唇笑了,她一双眼眸潋滟生辉,螓首微歪瞧着他,软绵绵开口。
“宗主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屋里灯光暗,尹延君维持着一手掀床帏的动作,视线幽幽在她身上流转。
天生的一张艳媚芙蓉面,眼波俏丽妩媚,满头乌丝泄了半身,着了件儿胭脂红金丝并蒂莲的小兜,那娉婷纤柔的身段儿,裹在身上的薄翼云纱,穿了还不及不穿。
他喉结轻滚,褐瞳深处瞬间被浓烈欲念渲染铺叠。
“让夫人久等,我真是不像话了...”
沙砾般暗哑的声腔刚落,他手一松,身影化作一阵风般卷入床帏,裹住浓艳玉人儿揉进了被褥间。
陶邀还没来得及使出更多伎俩来,让他好受。
就在男女有别,力量悬殊下,先被他风卷狂澜地解馋了一顿。
她隐忍不住破碎的惊呼,慌惧地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宗主,宗主!”
“嗯,别挣,放松...”
“疼~!”
心头堵了几日的气焰,被这番略显粗鲁野蛮的云雨摧残,磨灭殆尽。
陶邀气恼的有些抓毛。
怎么能变得这么不怜香惜玉的!
明明他过去从不这样...
“我轻些,夫人听话...”
尹延君情动失控,同他野兽蚕噬般的攻势比起来,哄人的话,多少有那么一点子敷衍。
陶邀气哭了。
屋里的动静听起来,很是乱来。
女子破碎凄乱的泣声断断续续,不明所以地人,还以为宗主在虐待夫人。
外头堂屋里,满秋羞赧窘迫的无所适从,紧紧挽着锦俏的手臂捂住耳朵,缩在小床上蜷缩成一只烧红的虾米。
锦俏蹙着眉,眼里的担忧与尴尬,也因为满秋的反应稍稍分心。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说,今晚真应该让春迎来陪她值夜的。
两个人煎熬的一夜没敢睡。
临到天际微亮时,屋里细细弱弱地声音才渐渐消停下来。
听见男主人唤了‘热水’。
锦俏连忙翻身坐起,开门出去交代人送热水。
满秋也再躺不住,手忙脚乱地跟着起来叠被褥。
热水送进屋时,半垂半掩地床帏里没有动静。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尹延君赤着脚下地,回身将晕睡过去的人儿小心抱起来。
陶邀已经累得人事不省,任他摆布着净了身,都没给顶点儿反应。
尹延君先将她擦干净了送回床上,才简单清洗了下身子。
浴桶也没喊人撤走,衬着朝曦微亮的天色,‘酒足饭饱’后,身心舒畅的搂住怀里的活色生香睡了过去。
——
这一觉,陶邀直睡到了天黑。
醒来时发觉屋里点着灯,脑子里出现短暂的呆滞。
锦俏就守在床边缝衣服,不经意间抬眼,瞧见她醒了,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篓起身靠近。
“夫人醒了?你都睡了一整日了,可醒了,来,奴婢扶您。”
陶邀眨眨眼,顺着她搀扶的力道坐起身,就听见她回头喊谷雨。
“谷雨,快去将备好的膳食端进来。”,又柔声对陶邀说,“这都一整日滴水未进了,奴婢先给您倒杯水?”
瞧她着小心紧张的反应,陶邀还以为自己大病初愈,受了什么磋磨呢。
她刚想笑,就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子骨酸楚难忍的疲惫感。
笑意僵在脸上,这才想起来某些荒唐的画面。
陶邀长吸口气,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语声阴森。
“宗主呢?”
锦俏端了杯水过来,谨慎担忧地打量着她脸色,小声说。
“宗主还在东外院,用过晚膳后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