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摇杏一直和骆弃在剧组里拍戏,每天不是低头见就是抬头见,骆弃所有神韵,她几乎都刻在脑子里了。
所以刚才小叔侧首看过来的那一瞬,眉眼之间,有那么一丝神韵,与骆弃简直是如出一辙。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散了多年的……父子?
唔?
父子?
摇杏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形容词给惊到了。谢珞虽然有四十八岁了,但其实一点都不老,顶多跟骆弃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不对不对不对,等等!她干嘛要把小叔和骆弃联系在一起,他们有什么毛球关系!
摇杏甩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再次定睛朝谢珞看过去时,谢珞已经撑着一柄鎏金拐杖,慢慢从轮椅里站了起来。
“小叔,你当心点。”摇杏怕他摔了,急忙冲过去要扶他。
谢珞身形挺拔,直起腰板时,也有谢银澜那般高。
他摆了摆手:“不用,小叔自己能站。”
摇杏只好将要扶他的动作收回来。
谢珞看着她,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们阿澜能娶到你,也是福气。”
摇杏却怪不好意思似的挠挠耳朵,说:“小叔,您就别夸我了。我整天只会给他败家而已。”
说着,偷偷觑了谢银澜一眼。
谢银澜站在一棵迎客松底下,与青石,与水光,与日晕,自成一色。
摇杏迷了迷眼,忙不跌收回视线,又继续找话题跟谢珞聊:“小叔,您的腿,现在方便走动了吗?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吧,今天整个苑里,布置得可好看了。”
谢珞的腿,走路是能走了,就是不宜走太长时间。需要拄着拐仗,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歇一会才可以。
但他说:“不了,等今晚家宴,再出去聚一聚。小叔等会还要敷药做针灸,你和阿澜,自己去逛逛吧。”
“哦,那好。”摇杏不敢再叨扰他:“那我们晚上见。小叔,您好好休息。”
…
从谢珞的庭院出来,恰巧碰到黎嫂抱着个药盅要去厨院。
摇杏忍不住问:“黎嫂,您又要去熬药吗?”
黎嫂照顾了太奶奶几十年,谢家人都很尊重她的。
黎嫂停住脚步,看向摇杏和谢银澜,笑得一脸慈和:“是啊,老祖宗说再熬点重阳汤,给你俩喝。”
摇杏:“……”
谢银澜:“……”
摇杏可不敢再喝了,“黎嫂,我今晚还要坐飞机去横城,您就别熬我的份了。”
黎嫂:“这又不影响。没事的,就一碗药而已。”
“哪里不影响了,黎嫂您又没喝过。您都不知道这个药……”摇杏真是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这个药,喝完,我会老寒腿。”
“噗。”黎嫂给逗乐了,“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这把年纪了,都不会老寒腿,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老寒腿。快去院里和老祖宗聊聊天,我先去忙活了。”
“别啊黎嫂……”黎嫂两条老腿,走得挺快,摇杏都拦不住她。
哦不,准确来说,她的手被谢银澜握着,所以拦不了。
“怎么办啊谢银澜?我今晚不可能留下来过夜的。”摇杏发愁的求助谢银澜:“你今晚帮我全部喝了好不好?”
谢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