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丞相皱了皱眉似是不解苏清婉为何会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一般。
“这种事情，为何要让你娘亲知晓？更何况若是让她知晓了，依照她的样子，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何事不能让我知晓？”
丞相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妇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便见到眼眶通红俨然是刚哭过不久的丞相夫人缓缓走进了丞相府内。
“清婉怎么此时在这里？宁雪……白芙公主不是进宫了？你现在不在宫中安排白芙公主，回丞相府来作何？”
似是感觉这般说不太合适，她眉头一皱连忙补了一句刀。
“既然要回家为何不早点回来？若是早些回来你在白芙公主被接走时露个面，也好能让白芙公主的地位往上提一提，也还是你没有安排好，应当派一个皇子来的……”
听着丞相夫人越说越离谱的话，苏清婉深吸了一口气，迎着丞相堪称是威胁的目光缓缓开了口。
“方才在跟爹爹讨论，清婉和白芙公主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嫡女一事。”
闻言，丞相夫人的眉头瞬间便蹙了起来。
“此事有什么好讨论的，宁雪同我长得相似，还有当年出生时的证物，到底谁才是这不是一目了然……”
未等她将话说完，苏清婉便幽幽开了口打断。
“同爹爹讨论出来的结果证明，我才是丞相府嫡女。”
一句话，直接让丞相夫人怔在原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始至终清婉都是爹爹娘亲的女儿，是亲生女儿，从未改变 ，而苏宁雪才是那个假冒品，至于娘亲所说的那个证物，乃是她从当初接生清婉的产婆手中带来的。”
看出来了丞相夫人一脸的不信，苏清婉轻笑一声看向了主位之上的丞相。
“娘亲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爹爹前因后果，原本清婉以为爹爹不知晓，想要同爹爹说清楚此事，结果谁知道爹爹早就已经知晓了。”
“清婉自认为，从小到大对爹爹娘亲颇为恭敬，从未做错过事情，平白无故遭了这么一遭……着实是有些心寒，若是无事清婉先退下了，毕竟皇宫中还有白芙公主等待安排。”
说完，苏清婉便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
根本不去管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
坐上回皇宫的马车，苏清婉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不知道丞相和丞相夫人这番交谈后会得出来一个什么结果，但不论是什么结果，对于她来说也都不重要了。
这也只不过是将她的最后一口怨气以及疑惑解了就是了，毕竟那个时候在看到她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嫡女时，她还有些难以相信。
毕竟如果她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嫡女的话，为什么丞相没有调查出来？
依照她爹爹那样，怎么可能容许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进到丞相府中，还能让她坐上丞相府嫡二小姐的位置？
几乎是刚进到皇宫，还没来得及去看看那个白芙公主现在如何了，就被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请了过去。
虽说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会来找她，但总归肯定是有事的，也便就去了。
到达时，太子殿下还在抓耳挠腮地看着那些下面递上来的奏折。
如今他代管部分政事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看得出来最近皇帝已经有了传位于他的打算。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太子殿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了几分心虚的感觉。
毕竟她现在可能要背叛他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黯淡了几分缓缓垂下了头。
她当初好像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刚要行礼，却先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声音。
“清婉来了，先坐吧，等孤处理完这个事情，很快。”
苏清婉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乖乖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了过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太子殿下这才揉着微微有些发酸的太阳穴站了起来。
她刚要起身行礼，便看到太子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
索性她也就没有再起身。
“太子殿下今日唤清婉前来……”
“孤今日叫你过来是因为……”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彼此对视一眼却皆是一笑。
“殿下请说。”
“嗯。”傅景渊也没有推辞，“孤今日唤你前来，是有要事要询问你。”
苏清婉挑了挑眉，“何事？”
“今日你出宫后，都去了哪里？”
纵使是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太子殿下有可能会追问这件事情，但在真正听到的时候，呼吸还是微微一窒。
“清婉今日去了丞相府……”
“在这之前。”似是看出来苏清婉不愿说，傅景渊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补充道。
“清婉，你说过绝对不会背叛孤的，这句话还算数吗？”
苏清婉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要说什么？
当初确实是她答应的，但现在她答应不了了不是吗？
“清婉……”
“孤不希望你欺骗孤。”
她微微一怔，抬头却刚刚好跟他一脸的认真严肃对视上。
几乎是下意识她就将自己的视线转移走。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渐渐充盈，缓缓滑落。
“清婉不知。”
“何为不知？”傅景渊并不打算让她这么翻篇过去，追问着，“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知是何意？”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清婉猛地抬起了头直视着傅景渊。
“那清婉能先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殿下可愿意为清婉谋反，可愿意将如今皇位之上那人拉下来？”
“愿意。”
原本怒气涌上心头已经有些不管不顾了的苏清婉闻言整个人愣在原地。
“殿下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孤自然是知晓。”傅景渊直视着苏清婉，目光真挚，“孤说，孤愿意，孤愿意为了清婉做任何事情。”
苏清婉只感觉自己周身力气瞬间褪了一个干干净净，险些瘫软在地。
“可是……为何？”
“那不如清婉先回答孤，为何要孤这般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