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浑身动弹不得的我前面,陈天做出了让人不解的动作。
右手朝海里逼进而来的黑影伸了出去。辅助器也不拿,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这样施法时间,还有魔法的力量可是远远不够的!
“你好歹也算是魔法师吧!?”研河琴近乎是迁怒地在心里大骂。
然后,代替现实逃避,研河琴认为作为母亲的保镖的樱姐肯定会代替派不上用场的我跟陈天做点什么的。
然而,研河琴的期待遭到了背叛。
比樱姐发动魔法更快的是,陈天在瞬间释放的强力魔法。由于是一瞬之间的事情,研河琴一时间没认出那是魔法被发动的征兆。
一股魔法能量爆发,两根鱼雷横飞近千米远,最后沉入了海底,黑影一边下沉一边扩散并且增加了,大概是被刚刚陈天强力的攻击破坏。
是这个人做的?什么辅助器具都不用?
除了让对方魔法师绝望的身体能力以外,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法技能的,这个人?
不管心里堆起多少否定的话语,作为魔法师的她还是理解着,这个现象毫无疑问是由陈天的魔法造成的现实改变——和她们不一样,不需要辅助器,拥有着这样的力量,这就是以前陈天的实力,陈天的修炼方法?
难道说,她对陈天一点也不了解?
她对陈天实际上一无所知?
樱姐在往水面下击出魔法,而我却只是蜷缩在椅子上,盯着陈天的后背。
一直望着窗外的达也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入口方向,这个大房子从外面看虽然是传统的中式房屋,可里面却是和洋折中的程度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节操了。
用和洋混合的说法可能比较妥当吧。这个接待室——“谒见室”的构造,有百分之八十左右是西洋风格。
墙纸、装饰柜等都飘浮着和风的气氛,可除此之外的窗户、灯光、室内装饰全都是西洋风格。
入口的大门也是向外开的木门,陈天视线前方的门发出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研河琴坐在沙发上回答“请进”后,随着一声“打扰了”,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位和服上戴着围裙的“女佣”。
虽然比起“女仆”更符合这间房屋的风格,可“时代错误”的印象却怎么都抹不掉。
这位“女佣”深深鞠了一躬后,将身体侧了过去。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衬衫的男性。
那位男性的面孔,陈天很熟悉。研河琴用手盖住了嘴。那是为了藏住发出“啊”的声音的嘴巴。
虽然不如陈天那么熟悉,研河琴也是姑且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的。
男人进入房间后,女佣再一次行礼,也没有任何说明,就关上了门离开了。她似乎只是单纯的带路而已。
“好久不见了,陈天。虽然上周才见过!”淡淡地说出内容矛盾的招呼的是,独立魔装大队队长风玄信。
“少佐…为什么、不,是被伯母叫来的吗?”陈天询问起理由,不过在中途将“疑问”换成了“确认”。
因为风玄信并没有理由主动访问研家本家,因侧明显是研家将独立魔装大队的队长叫了过来。
“是的。虽然并没有听说贵官也会出席!”风玄信点点头回答道。
“非常抱歉。”开口谢罪的,是在风玄信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的研河琴。
风玄信不过是单纯在叙述事实,他可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不快的气量狭小的男人。
知道这一点的陈天只是耸了耸肩,可深雪则没办法无视家人犯下的过失。
“没必要在意!”风玄信与研河琴并没有多少接触点。在陈天不在的情况下,两人一次也没有碰过面。
所以,风玄信在有第三者的场合下也不会用如此平直的语气与陈天说话。只是同席之人只有陈天的情况下,他对研河琴的认识便会变成“陈天的干妹妹”。
不过,虽然相见的次数很少,相互认识的时间却与陈天相同,与风玄信的相识,是从一年半陈天成为她母亲养子一个月左右后,某个事件开始的——
国防军的沿岸警备队赶过来时,可疑的潜水艇早已离去了。樱姐对于领海内被侵入了却没有被发现这件事感到十分愤慨,可说实话研河琴并不怎么关心这一点。
比起追究责任,她更想先休息一下,比起**的疲劳,研河琴在精神上的疲劳更大。
听说警备队的负责人说要听取证言,便让他之后在到别墅来,至于她,现在正躺在自己房间。
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冲了个凉,可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如同梅雨时节的乌云般一直笼罩在她脑袋中的,是陈天展示的那个魔法。
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那是直接宗魔法力量,没有经过转化,是纯粹得能量。不个她们一样转化为火焰,或者其他的力量。
可是,她的记忆没搞错的话,魔法能量不经过转换强力攻击,这是特别高级的攻击方法。
研河琴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模仿,母亲与伯母大概也不行吧。
然而那个人,连辅助器都没有用就…
那个人不正是因为没有感情,并且又三年的空档期,才被排除到继承者候补之外的吗?
不是因为让我想办法夺取她的修炼方法,才变成我的护卫的吗?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听说的,除了无系统对抗魔法能量毁灭外,没有这种奇怪的攻击方式。
这应该才是陈天成为她的守护者的理由。她不明白,也不知道。明明已经是家人,明明已经是兄妹,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去了解。
就连自己不了解这件事本身,她直到今天为止都不曾知道。
回头一想,这次的旅行是我她为中学生后第一次真正地离开家门。在真正的意义上陈天独自担当她的护卫,昨天不正是第一次吗?
我十四岁、陈天十六岁时。那是陈天成为保镖,她成为保镖对象的年龄。从那之后的一年抱,陈天都在担当她的保镖。
可是总不可能将有遭遇拐骗、暴力的风险的护卫对象全部交给一个中学生。
这样啊,所以她才不知道那个人的真正价值、真正的力量……。
那么,要问谁才能真正明白那个人呢?谁了解真正的那个人呢?
母亲?樱姐?还是伯母?亦是曾是陈天养母的家主二姨?
正当我刚刚发现脱离思考迷宫的蛛丝马迹时,门被敲响了。
“打扰您休息了非常抱歉。防卫军的人想要打听事情的经过……”樱姐声音从门外传出,问道。
“问我、吗?”门被打开的同时,研河琴不禁带着确认的语意问道。
虽说樱姐的态度算不上毕恭毕敬,可我还是吃惊得不禁明知故问。
“是的……虽然我已经说过他们想知道的我跟达也君都能回答了……”樱姐感到非常抱歉的样子,可那又不是她的错……用那么恐慌的样子面对他,她都感到难受了。
“我知道了。在客厅是吗?”研河琴随即立即道。看见樱姐点头,便告诉她换了衣服后马上过去。
来调查事情经过的军人,自称是风玄信上尉。做完一遍自我介绍后,上尉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那么,发现潜水艇是偶然吗?”上尉看着他们四人,询问道。
“是大副先生发现的,所以关于发现的经过请询问那边!”风玄信的声音传出,为上尉指名对象。
“有没有注意到什么能够确认船籍的特征吗?”在风玄信的指定下,上尉看着樱姐询问道。
“对方可是潜航中啊。要确认船籍对于外行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使浮上水面,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潜水艇的特征!”问答在上尉与樱姐之间进行着。
母亲一副将事情都交给樱姐的样子,而我研河琴个时候失去了冷静,即使插嘴也没有能说的话。
“被鱼类攻击了吧?对于被攻击的理由有什么头绪吗?”上尉再度追问道。
“一点也没有!”樱姐好像相当烦躁。
她从一开始就对国防军的对应有所不满,现在这些仿佛在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的质问更加激怒了她,叫她不要生气才难呢。
“——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被樱姐狠狠瞪着的上尉,向一脸淡然的陈天问道。
在研河琴看来,也许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含义。也许只是为了让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缓和一下,才改变目标。
“我猜想是为了不留下目击者而打算绑架我们!”可是陈天的回答明确的让人反而觉得奇怪。
“绑架?”上尉也相当意外,同时投去了好奇的眼光,催促陈天说明。
“向游艇发射的鱼雷是发泡鱼雷!”陈天也没有卖关子,做出明确回答。
“FAPAO鱼雷?发泡鱼雷、吗?是产生泡沫的鱼雷的意思吗?”研河琴心中不由暗想,而后更是失语道:“发泡鱼雷?那是什么?”
她产生疑问时,樱姐代替她向陈天问道。没有向上尉发问,可是研河琴觉得是樱姐的气还没有消下去。
“是在弹头装入了某种化学物质,能通过化学反应长时间大量产生泡沫的鱼雷。充满了泡沫的水域中游艇会难以行驶。重心较高的帆船更有很高的可能性会翻船。该兵器的目的是靠泡沫阻止对方逃离,伪造事故捕获船上的乘员!”陈天回答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上尉非常感兴趣地看着陈天。
而研河琴则对于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的陈天感到深深的震撼。
“因为游艇的通信遭到妨碍了。为了伪造成事故,同时进行妨碍通信是必须的!”陈天继续回答道。
并且,研河琴对陈天在那种状况下仍注意着通信状况感到更加吃惊。
“这个理由对于兵器的判断来说,我觉得稍稍不够!”上尉听闻后,不禁摇摇头道。
“当然,并非是只靠这一点做出的判断!”可是,这些话如同在陈天的资料之中,在他说完,陈天又道。
“还有其他根据?”上尉有着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是的!”
“具体是?”
“我拒绝回答”
“…………”
陈天毫不犹豫地明确宣告保密,让上尉无话可说。不,研河琴跟樱姐也是同样的无语。
“根据是必要的吗?”陈天看着一脸无语的表情,可能是分辩不了情绪,随即反问道。
“……不,不需要!”面对陈天的反问,上尉似乎有点对应不来的感觉。
“上尉先生,差不多可用了吧?我觉得我们也说不出什么能对上尉先生有用的话出来!”自我介绍完毕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母亲,突然很无聊似的说道。
仿佛很无聊,并且难以抗拒的声音。
其中包含的拒绝之意,上尉马上就注意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