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环虽然长的虎背熊腰,但在刑天那铁塔般的身姿下显得如此的渺小,刑天一击重斧之下,罗彦环整个人就像是皮球,重砸在地面上,又弹了起来,周身的气场令得尘土飞扬,罗彦环目瞪如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心血翻涌之下,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好似被抽干了精力。
双手支撑的兵刃根本无法抵挡刑天这一计重斧,罗彦环心口疼痛,只感觉混身的肌肉被撕碎了一般,战斧砍下,白骨累累,罗彦环完完全全的被战斧压制,看那露骨的地方,如若想要活下去,完全是不可能了。
“去死吧!”郭盛手持宝兵,枪身散发着寒凌的枪芒,在普通的士兵面前自然是威风凛凛,但在刑天的眼中,这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郭盛出枪的速度,力量在刑天看来是出奇的慢。
长枪距离刑天的脑袋还有一寸的距离,刑天微微侧头,放下斧头,单手抓着郭盛的长枪,周身上的红芒大作,双目似虎一般,威严有力,刑天怒喝:“折!”
郭盛手中这兵绝世的长枪,直接被刑天所折断,而郭盛在战马的马力下,已经来到刑天面前,郭盛反应倒也是迅速,当下拔出怀中的青铜剑,趁机想要砍下刑天的头颅,此时的刑天,反转手中折枪的枪头,一招刺入郭盛的胸膛,郭盛想要拼死一搏,刑天先手一步,将郭盛举过头顶,看向冲杀营救的士兵,刑天当下给砸了过去,顿时砸的众人七零八落,而郭盛胸膛被破,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他除了死再无其他选择。
一直盯着战场一角的潘美瞩目着刑天的动态,结果果然不出潘美所料,罗彦环、张俊等人合力之下,难以是刑天的对手,杀过去不过是送死的结果,正所谓慈不掌兵,潘美双眼一横,拔剑怒喝道:“放箭!”
“将军!罗将军还在敌军手中呢?”潘美身后站着一员国字脸的轻年壮汉,按着怀中的青铜剑,一双剑眉拧成了麻花,面露顾虑盯着潘美,此人乃是赵方,在赵国算得上贵族子弟,加入赵匡胤军中,赵匡胤见他年轻,直接将他安排给潘美当个副手,打算磨练个几年,在独自让他带兵,毕竟赵方年轻,还需要多多历练。
而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赵方处事到底有些优柔寡断,没有潘美的狠辣果决,潘美也懒得和赵方在这里解释浪费时间,看向后面早就蓄势待发的武将,当即怒喝:“放箭!”
而从大局上考虑,潘美的抉择是对的,因为刑天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其威力不亚于现在的坦克,损失一个罗彦环,而挽回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这个抉择是对的。
“嗖嗖嗖嗖....!”漫天的箭雨直朝着刑天的方向射去,刑天虽然丧失了战斧,但他手中还有盾牌,挡中这些毛毛雨,不过是小意思,当下刑天护盾挡身,连退三步,直接将罗彦环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噗呲....噗呲....!”冷箭射在罗彦环的身上,直接将罗彦环射成了刺猬,而刑天却是安然无恙。
罗彦环用眼角滴落出血泪,他曾经想过自己在战场一百种死法,但始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死于昔日的袍泽手中,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这一幕发生在人死前,仍是谁也无法接收这个事实。
“聚阵!冲锋!掩护!”薛仁贵到底是反应速度较快,当下两侧的士兵持着盾牌围绕在刑天周身,在狭窄的小巷内,将刑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薛仁贵催动战马,穿过屋檐和巷子,手中的方天画戟散发着瘆人的寒光,扫了一眼射箭来的方向,当下大怒:“薛仁贵在此!贼将休走!”
“不好!走!”潘美着瞩目着薛仁贵,面色大变,当下翻调转马头,如若对手是薛仁贵,潘美自然是不怂的,但薛仁贵身后可是有数千精锐虎士,潘美毕竟是文官,由不得他不怂,潘美下意识的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方这个愣头青拔剑怒喝:“将军速走,我来断后!”
“你.......哎!”潘美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感谢赵方,还是骂他蠢,但现在战火纷飞,潘美来不及多想,当下怒喝:“走!”
“冲锋!”薛仁贵拿戟冲锋,当下一记飞云斩,迎面砍向赵方,可笑这赵方不知死活,持剑迎上。
“撕拉.....!”火花四射,长戟和冷箭摩擦出火花,但赵方的防御却是完全无法抵挡薛仁贵的防御,薛仁贵蓄势待发,长驱直入,一戟刺入赵方的心坎,殒命此地。
两军交战自然是厮杀无数,三国士兵进入街巷中战斗,无法完全发挥出兵力的优势,但胜在持久力上,而赵军人困马乏,轮番较量之下,只能不断放弃眼前的阵营,向着北门外的城门场去。
此时的赵匡胤手持着混元盘龙棍,跪伏在地,肩胛骨上正中一箭,张琼替赵匡胤处理着伤口,而潘美却是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一屁股做在地上,面色难堪:“主公.....咳咳!”
“怎么伤成这样!”赵匡胤连忙扶起潘美,下意识的拍了拍潘美身上的灰尘,心中已经沉到了低谷。
“高怀德、罗彦环.....等五员上将皆是战死,兄弟们损失产值啊,眼下石守信将军带人还能顶一会,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潘美面色难堪,回首看向到处都是狼烟的晋阳城,潘美的心已经沉到了海底。
“这.......!”赵匡胤捂着肩膀上的混元盘龙棍,当即怒喝:“跟我走!”
“主公!不要冲动啊!”潘美抓着赵匡胤的腿脚,在他看来,赵匡胤这是去找死啊。
”滚开!”赵匡胤目如恒星,一脚踹开潘美,大步上前,后面的张琼提刀跟着赵匡胤,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主公......!”潘美眼看着赵匡胤要送死,正要追上去,但下一秒他犹豫了,毕竟他说到底也是有些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