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王城之内!岂可让你们肆意妄为!”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一个身穿蓝色宽衣的上旬老人走了出来,他身体还算英朗,腰杆笔直,配着一柄宝剑,一双混浊的老眼犀利无比,黑白相间的头发随风飘荡,傲立在这天地间,就好似一尊石像,巍峨不动,斧越不避。
宇文成都一双黑色眼眸注视着老者,眼中多了一丝奇异的色彩,面色不解道:“老头!莫要在这里自寻死路速速离开!我不取你性命!”
“额!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正了正自己的衣冠,面色淡漠的看向宇文成都,正色道:“周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想当年八百里诸侯,无不对周天子称臣纳贡!似你这等狼子野心之徒,竟然也配染指天下!我李刚第一个不同意!喝呸!”
老者猛然吐出一口唾沫在地上,眼中多了一丝不屑之意,宇文成都原先还有些不忍的神色直接消失了,说他可以,但是李刚连带着骂了韩毅,这宇文成都就忍不了了,现如今的宇文成都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拿着自己的凤翅金鎏樘,眼中多了一丝冷意道:“老匹夫!你既然那么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
宇文成都说完,扬起手中的凤翅金鎏樘,看向李刚的胸膛便是砸了过去,这是宇文成都对他最大的尊重,起码给他留了一个全尸了。
“忠国之臣!不避斧越!”李刚正色的盯着天空,半响闭上了自己厚重的眼球。
“轰………噗!”李刚被捶打而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呼着越来越小的热气,最终消失不见,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一个忠臣国士的名声。
偌大的王城,此刻却是人烟稀少,宫门前,身为殿前武士的杨得厚手拿着一柄青铜剑,虎目注视着马踏长街的宇文成都,眼中多了一丝冷漠之色。
莒国长街上空无一人,所有的百姓都躲在了外面,一个个瑟瑟发抖,这里大多都是妇女和老人已经不及车轮高的小孩,妇女紧紧的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整个人泪眼婆娑,时不时还泣不成声,但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们知道城破了,而那些如狼似虎的武将,早就馋她们的身子!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还有那些更惨的,家中的钱财粮食皆是被夺了去,难以春耕。
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这些妇孺所得到的消息来源皆是源自宫中的消息!将那些被韩毅灭了国的国家形容的多么多么丑恶,甚至说他们吃人!为都就是激发男人的战斗力,从而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但城中的青壮年皆是被姬旦所调动,目前这里所剩下的不过是些妇孺罢了,她们又哪里来的勇气和敌军对抗。
宇文成都骑着战马来到宫门前,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宫墙不过三个十岁孩童个子大小,黑色的宫门紧闭着,数十个弓箭手都在盯着前方的宇文成都。
他们所踩踏的乃是临时搭建的竹楼,甚至有的地方直接搬个梯子在这里严阵以待。
杨师厚虎目注视着冲杀来的宇文成都,猛然大喝道:“放箭”
“嗖嗖嗖!嗖嗖嗖!”
漫天的冷箭对着宇文成都便是招呼了过去,宇文成都一看,原先白嫩的面颊在此刻露出了狰狞之色,双手猛然挥舞着手中的凤翅金鎏樘,舞的是密不透风,只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杨师厚眉头一锁,当即翻手取了一杆冷箭,对准宇文成都的方向,猛然大喝道:“中!”
“嗖!”冷箭如梭,宇文成都在箭雨中抵挡,却是被杨师厚射中了臂膀,整个人坠落下马,眼中满是凝视之色。
后面赶来的韩卒见宇文成都坠落下马,眉头暗锁道:“盾牌手上前!”
“杀!”数十个盾牌手如同一个乌龟壳一样,慢慢的向着前方靠近,宇文成都这才躲过了射杀来的冷箭,看着肩膀上的冷箭,宇文成都猛然拔箭,血肉的刺激让宇文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箭头上的鲜血没有发黑,宇文成都便是知晓,此箭无毒,直接将其扔在了一边,撕下背后黑色的披风,草草的将其包扎之后,捡起地上的凤翅金鎏樘,猛然大喝道:“木桩撞门!快!”
“杀!”数十个大汉,肩膀上扛着木桩,一个劲的往着木门上撞了去,只听得:“轰………轰………轰!”宽小的城门,发出震动的声音,索性城门后面有数十人抵着门角,这才没有让他过去!”
“火油倒下去!”杨师厚面色阴沉道。
“呼啦啦!哗啦啦!”滚烫的火油直接到了下去,顿时烫的底下都士兵龇牙咧嘴,多余的火星子飞溅了上去,顿时露出了许多的空隙,皆是被杨师厚放箭射杀。
“给我顶上去!”宇文成都捡起一个盾牌放在了要害都空隙处,看着底下发愣的士兵,大喝道:”接着撞!”
“轰………轰………轰……轰!”城门的撞门声让人不寒而栗,杨师厚看着如同龟壳一样的盾牌,眼中闪现出一丝无奈,他已经泼洒了好几桶火油在这盾牌上,任凭这火油的热度灼伤敌军,却是毫无作用,宇文成都却是咬着牙坚持着,任凭手臂青筋的灼伤,却是死死的不松手。
“纪信!”杨师厚呼着一口重气,面色凝重道。
“在!”只见一个身材壮实,面色老实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他一脸老实的样子,却是让人怀疑他如何当上将军的,但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样,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带领士兵守住城门!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杨师厚拍了拍纪信的肩膀,似乎是询问道:“你能做到吗?“
纪信看向前方的黑压压都敌军,半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除非俺死了!要不然他们难以打过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