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鱼的循循善诱之下,萧小鱼一天天成长,他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特别叛逆。
这小子不但不叛逆,似乎还有超越同龄人的深邃和成熟。他问的问题,也比同龄人更加深刻。
“爸,我今天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个触及灵魂的问题,想问问您,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意见。”
“什么问题如此深刻,能触及到萧家大少的灵魂。”萧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我们为祖国做了什么?”
当萧小鱼的问题说出口时,萧鱼全身一震,他的灵魂也被触及到了。
这的确是一个能触及到所有人灵魂的深刻问题,也是所有人很少去认真考虑的问题。
不论是工人、农民,还是官员、百姓,在空闲时,宁愿去听八卦,谈八卦,也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太宽泛,太大,大到足以让普通人不去想,也让普通人不敢去想,当你去想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你什么都没为自己的祖国做。
你只是享受着祖国的保护,
呼吸着祖国的空气,
吃着祖国的粮食,
拿着祖国的薪响。
却从不曾为祖国,
增添一抹亮色,
也从不曾为祖国,
挣来一份荣耀。
因为你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都不知道。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萧鱼愣神一会才反问,这个问题,他也不敢说能讲明白。
“不是刚说,我在书上看到,觉得这个问题很深刻,触及灵魂,才问您,想听听您的意见。”
“哦…哦…哦,我忘记了。”萧鱼尴尬的一笑,这是他第一次被儿子问的问题,弄得如此狼狈。
“爸,您对这个问题,有何见解?”
“实话说,你今天不问,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萧鱼有些惭愧,他觉得自己活了几十岁,还不如儿子。
“现在让您考虑,您觉得您为祖国做了什么?”
“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这问题真的好难!”萧鱼有些招架不住。
“爸,您这这唬弄我。”在萧小鱼眼中,父亲一直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他不信父亲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不是唬弄你,我是真不知道做没做。说没做吧!我好像上了税,支持了国家建设;说做了吧!又好像从没为祖国的腾飞,添一块砖,加一块瓦,只是一直在为生计奔波。”
萧鱼很矛盾,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这问题,搁谁谁也想不明白。
“我也被您绕糊涂了!”萧小鱼一声轻叹。
“这本就是本算不清的糊涂账,你不用去计较,做了还是没做,认认真真,做好每一件事就行。”萧鱼虽给儿子讲不清,还是鼓励儿子做好每一件事。
“做好每一件事,家事、国事、天下事,这不就是在为国做事么?”萧小鱼说道。
“对,其实做好每一件事,就是在为国做事,做好每一件事,就可以自豪的说,我在为祖国做事。”萧鱼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儿子的提醒,让他豁然开朗。
“爸,我想写一篇文章。”
“什么文章?”
“我为祖国做了什么?”
“好,我支持您,写这一篇,一定要用心写,写好。”萧鱼拍拍儿子的肩头鼓励,现在儿子长大了,不能再拍头了。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长大的男人不能随便摸头,长大的女人不能随便搂腰,这是古训,萧鱼不再拍儿子的头,是承认他长大了。
在此刻,他甚至觉得,身高略矮的儿子,比自己更伟岸,更挺拔。
萧小鱼离开父亲,自己去想,该如何去写,这个自己想要写的文章:
今天,看到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你为祖国做了什么?”
当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撞击了一下,这个问题太严肃、太深邃、太难。
就算是,我那平时博学多才的父亲,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全身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生平第一次,被我提的问题难倒。
我很想知道答案,所以缠着父亲不断探讨,探讨的结果却是做了,又好像没有做。
我们陷入了迷茫,想要去追寻真理,在追寻的路上,才发现真理的本质,就是迷茫。
它让你分不出对与错的界线,看不清做与没做。
有人在迷茫中找到了真理的方向,看到了奋斗的目标,坚定的走下去,把想做的事做好,所以他成功了。
有人在迷茫中,迷失了方向,总是用真理迷茫的悖论,去为自己的失败辨解,总认为自己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只想着:
索取!
索取!
再索取!
从不曾认真想过,自己真的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了什么?
因此,这一类人,成了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们被成功抛弃,被理想抛弃,沉沦为虚荣的玩物,金钱的奴隶,活着也只是一具躯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那么,请大家想一想,你为祖国做了什么?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学生努力学习,是在为祖国的未来做事!
农民努力耕重,是在为祖国的稳定做事!
工人努力制造,是在为祖国的繁荣做事!
军人努力训练,是在为祖国的安全做事!
官员恪尽职守,是在为祖国的和谐做事!
父亲说得很对,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是在为我们的祖国做事。
即便你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尽到沙子的职责,做建设用的材料,你也是在为祖国做事。
你为祖国做了什么?
祖国不需要你轰轰烈烈,
也不需要你扬名世界,
只要你安于本分,
认认真真做事。
不要做只会索取的柱虫,
你就为祖国做了,
你该做的事!
萧小鱼花了近一个星期时期,反复思考修改,总算改到自己满意,才拿去让父亲看,与父亲探讨。
“这是你写的?”萧鱼的声音有些激动,儿子的思想高度,远远超出了他对中学生的认知。
“是我写的,爸,您觉得怎样?”
“我只想说,我已找不到词来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