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此时是在向洛拉表明,他是站在君萦这一边的。如果她想要否认他的说法,那么就是在否定他看人的准确度以及艾伯特的选角眼光。
本来就极其瞧不起华夏人的洛拉如今看到君萦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无条件支持,心中的不满很快就升级为了怨恨。
收起所有对君萦的仇视,洛拉脸上的笑意更浓,更是向君萦伸出了右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伸手,君萦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手伸出去。
她的迟疑也紧紧是两秒钟的事情,很快,她便伸过手去。
在两只手相握的同时,君萦明显感觉到来自洛拉那边的力度。
“这么说,eve还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演员了,否则怎么可以得到安格斯这么高的称赞?”
洛拉这绝不是称赞,而是满满的挑衅。
君萦也不甘示弱,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手中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前辈你这是在夸奖我了。”
“前几天我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心情烦躁,做的一些事情估计让你产生误会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始料未及,洛拉突然间搬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时间让君萦反应不过来。
君萦不可否认,洛拉的情商很高。
如果洛拉一直不提起之前的事情,那么她会一直处于主动的位置。但是现在她把事情搬上台面来说,一下子就把她们双方的立场摆在明面上。
如果君萦想要针对之前的事情对洛拉做出反击,这个时候就会显得她心胸狭隘,毕竟洛拉说了,之前她会那么做,全然是因为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导致的,并不是有心为之。
洛拉分明就是在为以后扫除隐患。
深知这一点的君萦,警惕始终没有放下。
这一边,洛拉表面上像是跟君萦和解了,并且很欣赏君萦这么一位华夏演员,然而背地里却让人盯紧了君萦。
她就不相信,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女演员,有几个是干净的。
洛拉对她态度的转变连苏澜都感到奇怪。
“温爷,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提防一下洛拉。只是同在一个剧组里演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对方有心要针对我们完全有机会可乘。”
面对苏澜的担忧,君萦一边解着自己脚上的绷带一边说:“为了缩短拍摄,这一次依旧分成两个导演组,因为我饰演的是反派,我跟她不是同一个导演组,我在二号,她在一号。”
两个导演组拍摄的地方并不在一起,就算洛拉真的想要使计,难度也会加大不少。
终于把绷带完全解下的君萦尝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最后跳了几下发现没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开机仪式了,估计到场的媒体会提问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苏澜起身拿过一份文件,“大概会提问什么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我都大致罗列了一下。温爷你看一下,心里有个谱,减少对这些事情的关注,多研究剧本和角色。”
随着在君萦身边待的时间越长,苏澜基本上已经跟得上君萦的脚步,知道什么事情应该是她关注的,什么事情应该放在脑后。
拿过文件的君萦大致看了一下,不得不说苏澜的进步是十分明显的。
在君萦看来,苏澜整理的这些跟她所猜想的差不多,而且回答需要的点都写的特别的清楚。
把文件大致看完之后,君萦偏过头看向苏澜,问:“你最近有没有想过带其他艺人。”
至今为止,苏澜的手下只有她一个艺人,按照苏澜的娴熟程度,手下应该会有好几个艺人,就算苏澜谈不上金牌经纪人,但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经纪人。
多带几个艺人对苏澜也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在如今特别物质的社会中,没有钱是很难前行的。
君萦问出那话的本质只是想让苏澜更加成熟起来,那就算以后没有人不在她的身边,对待麻烦事能够应付自如。
可是她的话在苏澜听来确实另外一回事了。
“温爷,你是嫌我做得不够好吗?”
苏澜停下手中的事情,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问。
一看到她这样子,君萦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好像没有欺负苏澜吧,这人怎么就想哭了。
为此,她连忙安抚说:“怎么会?你做得很好呀,你为什么那么想?”
“那你为什么会问我想不想带其他艺人?一定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没有办法陪你在好莱坞里打拼。”
听她这么一说,君萦了然了,同时也倍感无奈。
她沉思了好一会,组织好语言后才说:“我只是觉得,你手下只有我一个艺人并不利于你的成长。也许你会说,你是我的专属经纪人,你会成为经纪人是全是因为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经纪人可以成为兴趣,但有时候是一种责任。难道你就不想做出一番成绩吗?我记得你从小到大可不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
她的身份实在是太多,每一个都不利于苏澜的继续前行。
如果苏澜撇开是她的经纪人,放在经纪公司里,估计只能面前带着自己的艺人在三四线游走。
不是说苏澜没有能力,而是这个社会太势利。
经纪人和艺人没点付出,是不可能的。也许这么说会显得过于武断,但现实就是这样,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幸运儿,这其中多多少少牵扯到一些利益问题。
就算最终的成功是坦荡荡地一路走下去,但是其中的坎坷是无法计算的。
“撇开我是君子臻和殷婠的女儿,撇开我在国外生活过的背景,我不可能出演《古域》,而你也不可能把我视为你的爱豆,那么我也不会到达现在这个位置。
刚才我说的那话,不是说我不需要你,而是因为我需要你,所以希望你有所成绩,希望别人在说到你的时候,不是因为贴上我的标签。”
说到最后,君萦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苏澜的肩膀,乐呵着说:“有没有觉得我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是那么说话,我觉得老爽了。”
然而在她说完这话后才发现,原本一直盯着她看听她说话的苏澜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而且那眼泪流德老凶了。
这现象让君萦始料未及,连忙求助身边的吕邱树,“阿树,你家媳妇儿怎么回事?听我说话都能听哭,难道我说的就那么煽情吗?”
焦虑的同时还不忘臭美一把,不得不说,此时的君萦心情是好的。
苏澜因为她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结果乐极生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让君萦和吕邱树看了都着急不已。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苏澜忍不住深呼吸了一把,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突然间干呕了一下。好不容易压制住反胃,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又是一阵恶心,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起身冲向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起来。
“被口水呛到,咳嗽后还会这样?”
吕邱树站在客厅里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口,心中满是担心,唯有君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若有其事地深思起来。
她想了想,觉得那个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于是提起头看向吕邱树,问:“阿树,你说苏澜会不会是怀孕了。”
可是满脑子都是苏澜的吕邱树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君萦的话,条件反射地说:“怎么可能,我们每一次都做好避孕措施。”
在说完这话的吕邱树突然间觉得不对,身子一下子顿住,随后转身走回沙发旁翻找起自己的手机。
君萦看他焦虑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你在干什么?”
看到吕邱树要到她身边翻找,连忙从沙发上起来,最后在她靠枕后面找到了他的手机。
“你找手机做什么?”君萦更加好奇了。
“她的生理期和安全期我都记录在手机里,好像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例假了。”
吕邱树一边说一边翻找着软件里的记录,最后终于找到了。
他看着上面的记录和备忘,下一秒整个人就僵住,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看到他这样,君萦嘴巴微张一脸的惊讶,连忙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手机,“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说着她便把视线从吕邱树的身上移开放在手中的手机上。
上面的例假记录停留在了两个月前,而两个月前的每一个月,吕邱树都有很详细地记录着,吃了多少食物、水果,喝了多少杯水,上了几次洗手间,有没有腹痛、发烧等都记着,唯独上个月和这个月没有。
君萦举着手机看向吕邱树,问:“阿树,会不会是你忘记记录了?”
吕邱树摇了摇头,“就算我再忙,可是记录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我都记得。”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了。
如果真的是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因为他们连红本子都没有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