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对接数据的时候，燕飞月先是跟许暖暖说了一声“恭喜”，接着又垂眸掩饰了自己眼底的复杂与羡慕。
“暖暖，你发表在《经济学研究》上的文章，我已经看过了。你写的非常好。我最近也在撰写文章，但是我的论点已经把控不好，老师一直让我改。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所以想看看你的原始稿件。看看要怎么写才能达到老师的要求。”
许暖暖看了燕飞月一眼，微微一笑：“可以啊，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了。”
她直接找到平板上的原始稿件，又找到了和燕飞月的聊天窗，直接点击发送了。
“谢谢你。”
“没事儿，师姐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写出比我更好的文章。师姐加油！”
看着小师妹无比真诚的鼓励，燕飞月心里也多了一丝信心。
“那我们接着说数据的事情吧。”
许暖暖平时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在上完课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也许会去学校的图书馆多待一会，顺便借几本书什么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基本都是上完课就离开学校了。
她和同学们的关系都是泛泛之交，也就是叶婉经常和她组队做小组作业，因而她俩的关系还可以。
这天，叶婉突然神神秘秘地拉着她到角落里，还特意压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听说何易又在背后搞小动作了。之前你在《经济学研究》上发表了文章，那龟孙对你可是羡慕嫉妒恨啊。他那天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大堆酸话，被你警告了。之后他改成在背地里说你的坏话了。他好像是说你背靠着顾氏集团，有钱有势的，说不定你和陆教授达成了什么金钱交易，所以陆教授才会帮你把论文进行大改造，甚至是替你代笔写论文。不过大家都没有看到你的论文原稿，他的这些话也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大家也只是把它当成了八卦来听，应该没有太多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也不要告诉别人，这话是我说的。毕竟我也没有录音，不能证明这些话的源头是何易。”
其实大家没有把何易的话当真，并不完全是因为何易拿不出证据来，而是大家相信陆教授的为人，以及许暖暖平时的表现真的吊打大家，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
许暖暖点点头，谢过了叶婉的好意。
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反而容易被何易反咬一口。
许暖暖这才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她这些天总是发现有人看着自己碎碎念，原来是何易这小子搞的鬼。
不过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要何易敢把事情闹大，她就敢找人狠狠把他收拾一顿。
但是许暖暖没想到何易的胆子还真不小。
他居然还在私底下找了贺玉鸣和燕飞月，试图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早还是贺玉鸣主动跟许暖暖提起了这件事。
“小师妹，我最近听到了一个离谱的谣言，是跟你有关的。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许暖暖入学以来，身上就只出现过这么一个谣言而已，哪里还猜不到师兄所说的。
“怎么？这个谣言居然已经传到了博士生那里了吗？”
贺玉鸣摇头晃脑的，“还不只是博士呢。老师也知道了。是我告诉老师的。不用感谢我。”
许暖暖心里有些着急了，“玉鸣师兄，这都是小事，我自己都能解决的，怎么还惊动了老师呢？”
贺玉鸣正色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不是小事。往大了说，这可能会让你和老师身败名裂的。学术造假亦或是学术腐败的名声，我们一点都不能沾上。幸好你是有真材实料的，也幸好你的原稿没有流露出去，不然我们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许暖暖低下头，蔫蔫地说道：“是我大意了。”
“放心，有老师在，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掉了。话说，你怎么惹到了那个叫做何易的男同学？他居然亲自跑到我跟前来说这件事，还话里话外都在挑拨我和你的关系。不过你师兄我呢，心比较大，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就是担心他去找了飞月。飞月比较敏感，论文又一直被老师卡着，我怕她心里不舒服。你们要是有机会的话，好好聊一聊吧。”
贺玉鸣把话一撂下，人转身就离开了。
正当许暖暖在想以什么理由去找师姐聊一聊时，燕飞月主动联系她了。
“暖暖，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
许暖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读个研也这么多事啊？以前读本科的时候可轻松多了。
她们约在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许暖暖想起师兄说师姐内心比较敏感，于是订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包厢。这样的环境也许更适合两人敞开心扉。
燕飞月也猜到了许暖暖的心思，夸道：“你做事真的很细心。”
许暖暖微微一笑，把菜单推了过去，“我们边喝边聊吧。”
许暖暖没有点咖啡，而是点了一杯热牛奶。
只见对面的燕飞月抿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了：“兴许你也知道了最近的那个谣言。几天前，有个叫何易的男生来找过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了我这里有你文章的原稿。他想要把你的原稿分享给他。我拒绝了他，因为这并没有通过你的同意。后来，他又跟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明明陆教授是为了我燕飞月才延迟退休的，可是现在陆教授眼里只有你许暖暖，就连发顶刊的机会都优先让给了你一个研二的学生。而我就快要申请陆教授的博士了，却连顶刊都没机会投稿……”
许暖暖听着燕飞月的声音慢慢消失了，于是问她：“那师姐你的真实想法又是怎样的呢？”
忽然，燕飞月抬眼，直视着许暖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嗤！我觉得何易很可笑！不，应该说，他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