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奇呆滞的望着那些出自自己手下的船只,他的好友同属于汤姆旗下的徒弟冰山曾经提醒过他:造出来的武器所造成的一应后果,他这个制造人应当承受所有。
但是对于冰山的提醒,甚至可以说是怒斥,弗兰奇平日里表现得不屑一顾,在他的想法之中,船只这种东西,如果连区区海王类都无法打败,那就不要出航!
然而...看着在海面之上咆哮的大炮,以及周边的废墟,弗兰奇的内心被无尽的懊悔所填满。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这些船只造出来...都是我的错...”
弗兰奇跪倒在地,不断的呢喃着,而在他的身边一个蓝紫色长发的青年一把将弗兰奇提了起来:“弗兰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操控你的船只,但是我们现在只有面对这件事实!不要消沉下去了!”
“可是...冰山,那些倒下的平民,残破的房屋,都是因为我造成的啊...你说得对,武器的制造者永远都要为武器所造就的破坏而承受一切。”
冰山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状态的弗兰奇,以前的弗兰奇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乐天好动,总是无法安静下来。
然而...现在,周围的惨叫与废墟像是一记记重拳不断的锤击着弗兰奇的心上。
冰山望着痛苦的弗兰奇,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突然他们发现周围的民众们似乎气氛有些变化。
之前那些弥漫着凄惨与悲愤的空气似乎消失不见,人们都亢奋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对着港口之上喊起了加油。
鱼人汤姆厚大的身体从人群之中挤了回来,他双手直接提起弗兰奇和冰山:“跟我来!”
弗兰奇和冰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汤姆提了起来,不断的挤过已经沸腾的人群。
当他们越过那一片片拥挤的人头之后,映入弗兰奇的是一个俊秀的青年赤裸着如雕塑一般完美上身缓步从天空之中走了下来,而在青年的身后是他那些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的船只!
夏诺随手将特纳递过来的正义大衣披在身上,重新踏上了大地之后夏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即便是他在短时间内将那十数艘船只尽数击沉也有些耗力气。
而这时人群之中再度爆发出惊人的呼声,到现在他们才知道那个拯救了他们的青年居然是一位海军!
七水之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海军打过交道了,所以他们对于海军的记忆近乎是没有的。
直到夏诺的出现,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年轻,强大,帅气,甚至看那位特纳准将的反应,夏诺的军职还要比准将高才是!
几乎是瞬间,夏诺就已经代替七水之都人们心中最完美的海军形象。
望着充满着激情的民众们,夏诺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而在民众们看来这就是这位少将太过于谦虚了!
于是呼声,感激声不绝于耳。
摒弃掉一些腌臜的思量,夏诺看向特纳:“怎么样,那些受伤的平民们在哪里?有没有死亡的?”
特纳摇了摇头:“死亡没有,但是残疾的很多,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你我可都是海军。”
特纳展现出了不同于他以往的残忍:“我问过军医了,那些残疾的人几乎不会死亡,为此暴露你的能力之一,我觉得不值得!我们才刚到七水之都,你就是我们整个部队的定海神针,出不得半点差错!”
夏诺笑了起来,拍了拍特纳的肩膀:“带我过去看看吧,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负起责来!”
“唉...遵令。”
通过海军们警戒的道路,没有花太久,夏诺就抵达了那群被特纳等人救下的伤残病人所处的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搭起几个白色的棚子再加上几张硬板床罢了。
走近营地,其中一位右大腿以下悬空的男子已经半坐了起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稀罕,牙齿更是无声的打颤。
但是就算是痛苦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男子面对特纳还是给出了最为真挚的笑容:“特纳准将...”
特纳两步并一步快速走到了男子的身边将其扶下:“你受了伤,就不要再撑着了,好好的躺着修养!”
“嗯。”
男子发出的嗯字声音极其仓促,躺下之后痛苦的闷哼便不断的响起,但是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了。
特纳长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夏诺:“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做吧。”
夏诺点了点头,他理解特纳心中的痛苦。
无法面对这位残疾痛苦的平民,但是他也不愿意让夏诺“疯狂钻石”的能力彻底被全世界所知,要知道这样的能力一旦透露出去,夏诺的麻烦将会永无止境!
再度拍了拍特纳的肩膀,夏诺露出和熙的微笑:“不用在意的,只要我不断的强大起来,一切麻烦对于我来说都不算麻烦!”
特纳愣了愣,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相信,他真的相信夏诺,毕竟这两年夏诺的成长他是最为清晰的一个!
“好了,去吧,将那些残疾受了重伤的平民们送到我这里来。”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夏诺便靠在病床上男子的身边,身后的镜花水月早已化作疯狂钻石的模样,闪烁着钻石光辉的右拳轻轻触碰到男子的身上。
男子那空荡的腿根之下闪过大量的金色光芒,大量的血肉自废墟之下飘荡于空中最终形成一只与其本身别无差异的大腿!
男子痛苦的闷哼终于消失,夏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波纹能量不断传到于他的周身,接下来他的任务很重!
因为大量的伤员正被特纳阻止着抬向他所在的营帐之中,而那些还没有失去意识的病患正一脸呆滞的望着夏诺身旁熟睡的男子。
他们看着男子那失而复得的右腿,全部发出了如同久留沙漠之后发现绿洲一般的嚎叫,没有谁想要失去一只手或者一只腿活下去,毕竟残疾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最为致命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