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伏击的位置,我们的任务就是将异族大军引到这里。”老王哥摊开地图,指着其中被等高线相交的位置道。
抱着军旗蹲在地上的袁狩举目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老王哥手中的地图。
“有什么问题吗?袁狩。”看出袁狩的异动,老王哥向他询问道。
袁狩有些犹豫的道:“从地图所指的位置来看,我们距离埋伏的地点足足有六里地,我们真的能活着跑到吗?”
袁狩的话说完,迎来的是一阵寂静,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过了许久老王哥才幽幽的长叹道:“尽力吧!”
话虽如此,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相比这六里地来说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轰隆隆……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条蜿蜒黑线,在漫天飞雪的背景下很是扎眼,嘈杂的脚步声哪怕是在呼啸的北风也掩盖不住,那是异族的大军。
“来了!”
老王哥用尽目力望去,只见那蜿蜒的黑线在逐渐变粗,逐渐变长,相同的一幕他已经亲眼目睹了三回,他心中自问道: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活下来?
在双方距离不到一里地的距离是,袁狩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它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身为扛旗人他要给整支队伍提供攻击的方向。
“是那些炮灰,冲上去杀了他们!”
异族大军也发现了袁狩他们,对于袁狩他们的存在,异族大军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挥舞着手中自制的简易兵器,口中发出没有意义的怪叫。
“杀!!!”
老王哥抽出腰际长刀,引刀所指杀气腾腾的嘶吼。
从上方俯瞰,双方的距离正在急剧缩小,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九米……
无视悬殊的人数差距,袁狩不再隐藏实力,他把手中的旗杆水平置于胸前,奋力将旗杆捅出,装置在旗杆尾端的铁器泛着冰冷寒意,追星逐月气贯如虹,旗杆在袁狩的手中刹时间化作乌光。
“喝!”
站在袁狩对面的异族,见袁狩年纪尚小,眼中难掩轻蔑之色,手中的劣铁柴刀轻轻一挥,想要将袁狩来势汹汹的攻击格挡开来。
可他手中的柴刀刚一碰到向他袭来的旗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弹开,那名异族脸色大变。
噗呲!
他来不及躲闪便被尖锐的旗杆刺了个透心凉,然后势头不减又连捅两人,最前面的异族不可置信的看着贯穿胸口的旗杆。
势头已去,袁狩折身想要抽出旗杆,却发现对面的异族正一脸狞笑的死死抱着旗杆,站在他两旁的同伴趁着空隙提刀阔步砍向袁狩,这名异族似乎是想要与袁狩同归于尽。
异族的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袁狩一方也被异族的气势所慑,显得有些怯战。
袁狩怎会让他们如愿,箭弓马步扭腰发力,口中大喝:“啊!”
只见串着是三个人的旗杆末端被袁狩举了起来,异族悬空的脚在不停的扑蹬,撕裂的伤口让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袁狩视而不见,一记横扫千军将两边向他袭来的异族荡开,穿在旗杆上的三人也从旗杆上飞离出去,砸在他们的其他同伴身上,抽搐了两下气绝身亡。
“好!”
袁狩的惊艳表现,引来了老王哥的喝彩,同时也让畏战的正字营提升了士气。
可即便如此战争依旧是残酷的,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温热的鲜血洒在白雪之上晕染开来,一具具还未冷却的尸体倒在地上,有正字营的,也有异族的。
袁狩像是疯魔一般在异族大军中挥舞着旗杆大杀四方,他感到有无数的天命之气汇聚到军旗之上,然后再流入他的体内,袁狩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飞速提升。
他的血液在沸腾,战场上的厮杀声是那么的悦耳,他甚至会忍不住闭上眼睛去聆听,去享受,身在沙场的袁狩终于有些理解龙渊那句:破军,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存在。
异族大军的两翼开始呈合围之势,老王哥见势不妙连忙高呼道:“不要恋战,撤!”
见袁狩不为所动依旧在那里与异族厮杀,老王哥顾不得危险,连忙上前拉扯袁狩,口中急切的喊道:“还不快走,我们快要被包围了!”
听到老王哥的话,陷入疯魔状态的袁狩一机灵,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不用老王哥多说,袁狩竖起旗杆左右摇晃,打出撤退的旗语。
见到撤退的旗语,幸存的正自营士兵从战斗中脱离出来,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撤退路线逃跑。
袁狩穿过众人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带领着正自营从异族大军的包围中冲了出来,而老王哥紧紧地跟在他身旁保护着他。
被激起了凶性的异族大军咬在正自营的身后,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在异族大军的后面出现了两名军官模样的人,他们立于马上身着做工精细的甲胄,从远处看就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嗯?”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军官,看到己方部队追击的方向,不由发出疑惑,“他们怎么会逃跑,而且还是那个方向?”
另一名军官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他驱马上前与上了年纪的军官齐平,不解的对老军官道:“有什么不妥吗,老师?”
“少主,您有所不知,这支出城的部队其实是一支送死的部队,按照以往经验,这支部队应该会浴血奋战道最后一刻,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逃跑。”老军官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解释道。
年轻军官对于老者的话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城中的那些娇花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悍不畏死的部队存在,这些不过是老军官的危言耸听罢了,“或许是发现我们这次的部队不太一样,所以害怕了怯战而逃也说不定。”
“可就算他们怯战而逃也应该是往北沙城的方向逃才对吧!”望着正自营逃走的方向老军官的眼睛近乎眯成了条缝,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年轻军官哂笑道:“或许是慌不择路也说不定呢。”
老军官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在心中叹息道:希望真是我多虑了才好。
看到追击的部队已经走远,他们二人扬起长鞭,一前一后的策马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