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年也随后坐了进去,利落地关上车门。
谢星辰伸手去看另一边的车门,锁上了,打不开。
她怒气冲冲地回头瞪傅修年,“开门!”
傅修年直接忽略了她的话,朝着前排助理吩咐,“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一听到去医院,谢星辰更排斥了,“我不去医院!傅修年你发什么神经?”
傅修年没有改口,助理回过神来,连忙发动车子往医院去。
毕竟他拿的是傅氏的工资。
傅修年扫了一眼谢星辰气鼓鼓的模样,缓缓开口,“你的脚不想要了?”
“就是随便扭了一下,我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我助理还在等我!”
傅修年就当没听到。
黑色的车平缓地行驶在马路上,离医院越来越近,谢星辰心里的气闷和烦躁越来越深。
好好的,傅修年这又是闹哪出?
助理把车稳稳地停在医院前,傅修年看向她,“到了。”
谢星辰转过头去不看他,“我说了不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去医院?以前不都是我陪你……”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谢星辰的神经,她突然转头,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不要提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说了不去,你是我的谁你管这么宽?”
闻言,傅修年黑眸一沉,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的阴影里变得更加凌厉,冷峻如冰。
前排开车的助理浑身一抖,他好想原地消失。
车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过了几秒,傅修年薄唇微启,“需要我抱你进去吗?”
谢星辰完全不知道傅修年这是闹的哪出?怎么突然又管起她来了?
她讨厌这种飘忽不定又捉摸不透的感觉。
她不喜欢事情失控。
谢星辰手指刚放在车门上,傅修年就伸手抓住了她,“你助理和车都不在这里,你跑哪里去?”
谢星辰一怔,傅修年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知道自己想干嘛,可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几天的怨气和烦闷一起涌上心头,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偏偏他还不自知。
谢星辰回头,拉着傅修年的手就狠狠咬了上去。
傅修年只是闷哼了声,而后便默不作声地任她咬,连挣扎都不曾有过片刻。
谢星辰发泄完,看着傅修年手腕上的牙印,都有些浸血了,她讪讪地松手,有些心虚又理直气壮地说道,“谁让你管我!”
而后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座椅上,低着头不说话。
谢星辰以前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是这样。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傅修年深思回笼,明明被咬的是自己,不开心的人却是她。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去医院就算了。”
“去星月湾。”傅修年吩咐道。
助理点头,却不敢出声。
刚刚谢星辰被塞到车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大为震撼,还想着傅总怎么转性了,连强抢民女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
后来听到谢星辰骂傅修年,他就回过神来了。
放眼整个京北,恐怕也就知道这位谢大小姐,如今的谢总敢这么对傅修年了。
不仅直呼其名,还骂人打人,他们老板眉头都不皱一下。哦不,也就皱一下眉头。
外界都传,谢氏和傅氏不合,主要是谢星辰合傅修年不对付。
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互掐,甚至某次还在一次招标会上当众吵起来了。
不过助理看得分明,明明是谢总不给他们傅总好脸色来着。
傅总他得罪不起,谢总更是不好惹。
助理只能默默地开车,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地方,傅修年朝着助理吩咐道,“在底下等着。”
“是。”
星月湾是谢星辰现在住的地方。
车停稳,谢星辰就立马下了车,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傅修年停顿了两秒,拿起她落在车上的手机和包,跟了上去。
谢星辰刚走出两步,猝不及防就被傅修年抱了起来,她眼眸顿时瞪大,“傅修年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傅修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行为越来越不理智。
他没说话,大步走到电梯前按了楼层。
电梯里,谢星辰赌气地把头偏到一边,看到电梯壁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她微微一怔。
傅修年身材高大,抱起她毫不费力,就像是抱个小孩子一样。
她微微垂下了眼。
叮咚--
电梯门打开,傅修年直接走到谢星辰家门口,“开门。”
谢星辰不动。
“需要我帮你吗?”
傅修年的语气不容置喙,她要是不开,他也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开。
谢星辰不情不愿地按了指纹。
进门口,傅修年把谢星辰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拿柜子里的医疗箱。
他打开一看,什么都没动过,他放进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扫了一眼,傅修年拿出药,坐到谢星辰旁边。
他把谢星辰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谢星辰下意识地就想收回脚。
傅修年拧眉,声音有些沉,“如果不想明天走不了路,就乖乖别动。”
谢星辰一怔,果然没再乱动。
白皙纤细的小腿搁在傅修年的大腿上,与他黑色的西裤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只是脚踝处已经红肿,看着有些骇人。
谢星辰已经好久没这么和傅修年单独相处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小腿下结实紧绷的肌肉,硬邦邦的。
傅修年不说话沉着脸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幽深危险的气息,太有压迫感,谢星辰有时候也有些怵。
他掌心倒了些药,按在谢星辰的脚踝处揉着。
“嘶……”谢星辰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地要想挣扎,傅修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腿,“忍一忍,揉开了就好了。”
灼热的温度让谢星辰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一股怪异又让人无措的气氛在空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