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超市挑砂锅的时候苏棠都还在神游。
她仔细回想着家里的布局，沙发上应该没有东西乱扔吧？茶几上的零食收起来了吗？
好在每周都会有阿姨去打扫卫生，家里应该还算干净。
她不做饭，所以家里没有什么炊具，宋清辞买了个砂锅，都付完款了苏棠才反应过来，给自己买的，好像应该她付钱才对。
进了小区，苏棠领着宋清辞往单元楼里走。
这个小区里都是一梯一户，进了电梯，苏棠看着身旁的宋清辞，突然有些紧张。
这还是宋清辞第一次上楼诶，以前他都是只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的。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苏棠余光扫见电梯壁上映出的两人的身影，宋清辞比她高出不少，两人的身影重叠，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可惜，只是像。
叮--
电梯到了，苏棠住的公寓在左手边，她输密码的时候，宋清辞垂下了眼眸。
进了门，苏棠从鞋架里拿出一双新的女式拖鞋，“家里只有这个，你看看能不能穿？”
虽然小了点，还有一点脚后跟露在外面，但勉强也能穿。
“还行。”
“你穿多大的鞋，我下次给你买一双吧。”
苏棠脱口而出，才发现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像邀请他下次来似的。
宋清辞顿了顿，不想让她尴尬，笑道，“下次我把药熬好再给你。”
现在还是白天，不然宋清辞不会提出要来苏棠家里，医馆周末关门了，也没别的地方熬。
苏棠家里布置得很温馨，全是暖色调，客厅里还铺了地毯，沙发上放着小抱枕和毯子，茶几上还有一大堆薯片和零食。
宋清辞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厨房在哪里？”
“那边。”
苏棠基本没开过火，所以厨房很干净。
宋清辞直接进了厨房，洗了砂锅，然后开始熬药。
苏棠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宋清辞看着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站在厨房里却也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苏棠半倚在柜台上，一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
宋清辞盖上盖子慢慢熬着，他抬眸就见苏棠赤裸裸的眼神，丝毫不掩饰。
苏棠被抓包了也没心虚，反而笑道，“没想到宋医生在厨房熬药也这么好看。”
如果苏棠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宋清辞可能还会多想，可她这样大大方方像是开玩笑一样，宋清辞反而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之前就很直白的说过，她很欣赏他这张脸。
宋清辞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呀。”苏棠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宋清辞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把火调小，说道，“这还得熬一会儿。”
“我今天只给你熬了一副中药，剩下的我带回医馆，你明天来取吧。”
“好。”
厨房的药还在熬着，时不时飘来一些中药的味儿，苏棠和宋清辞坐在客厅沙发上，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毕竟成年男女，共处一室，虽然两人都克制地注意言行，但是空气中还是浮着淡淡的不同寻常的氛围。
苏棠回家后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想做点什么打破这种氛围。
她提起茶几上的水果，“那个……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苏棠拎起水果去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宋清辞突然意识到，他这个举动还是有些越界了，不该就这样到一个单身女性家里来的，他可以找个其他的医馆熬药的。
可是宋清辞不会表现出来，如果他不自在了，苏棠会更加不自在。
可是他忽视了，他做的一切早就超出了她以往给自己设定的界限。
苏棠洗好水果出来后，宋清辞端端正正地坐着，目不斜视。
“应该还要熬一会儿吧，宋医生要不看个电影？”
苏棠有投影，可以打发时间。
可是在室内看电影的举动毕竟太暧昧了，关灯关窗帘，实在不适合他们。
宋清辞婉拒：“等药熬好我还得回一趟宋家，就不了。”
“好吧。”
于是苏棠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便调到一个台。
电视声音不大，但足以盖过两人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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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熬好后，宋清辞先给苏棠倒了一碗，“现在喝刚刚好。”
苏棠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眉心微蹙，“有点烫，我放凉了再喝。”
宋清辞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不坚持喝药调理，以后会很难受的。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
“我没说不喝……”苏棠小声道。
宋清辞伸手试了试碗壁的温度，“应该不烫了。”
苏棠犹豫着，“你不是说要忙着回宋家吗？要不你先走？我一会儿自己喝。”
宋清辞一眼就看穿她那些小把戏，狭促地说道，“苏小姐，我可不想砸了我自己的招牌，要是你都治不好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开医馆呢？”
苏棠咽了咽口水，“哪儿有这么严重？”
“以后每顿喝药的时候给我拍张照片。”
苏棠抬眸看了眼宋清辞，他是认真的。
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宋医生对每个病人都这么体贴吗？”
话刚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冲动了。这话听着好像再吃醋一样。
宋清辞顿了顿，却只是以为她不想喝药，他温声道，“不听话的病人只有你一个。”
在京北，慕名而去找宋清辞诊脉的人数不胜数，大家都很难约到时间，当然把他的话铭记于心，完全按照医嘱来。
像苏棠这样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当然，苏棠的毛病比起其他人来要轻很多，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上心。
苏棠拗不过，只得端起药，“知道了。”
不过闻着这个味道，苏棠下意识地皱眉。
看她实在很痛苦的样子，宋清辞从那几幅中药里面拿出了两颗红枣递给她，“喝完药吃两颗，就没那么苦了。”
苏棠看着宋清辞手心的那两颗红枣，他都把机会递到自己面前来了，就当是能天天联系他的代价好了。
“宋医生，”苏棠苦着一张脸，还不忘调戏他，“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名誉献身了。”
宋清辞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