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仙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范一航有过任何的沟通,但她觉得自己只要说一句话,范一航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黄小仙与迷失风中的风筝聊到最后,他们直接打了电话,主要是钱班博要感谢他,他说无论自己能不能混出个样来,他也不想回来了,黄小仙说那可不行,家里还有病重的父亲,还有年龄不小的母亲。
钱班博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声是。
黄小仙跟他说现在就与上海的人联系,争取早点走。
黄小仙知道钱班博的心情,就真的给范一航打了电话,按她以往的性格,她是想明天白天说的。
黄小仙把自己的意思说完,范一航奇怪地问:“这人是谁呀?没见你这么上心过一件事,他竟然如此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把他叫到你的公司?”
其实这样的话黄小仙真的说过,但钱班博不肯,他说只有有我父母的地方我都不想去,反正去了也是借他们的光。
黄小仙只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钱班博,她当然要实话实说。
范一航听了她的介绍更感兴趣地问:“我怎么总是感觉你说话没说透呢?是不是有什么关键的地方你做了保留?”
黄小仙知道他想听什么,就把两个人如何在网上认识,如何与他的父亲有过节的话说了,范一航听得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不然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给我介绍这样的人。”
黄小仙在他笑的间歇问:“怎么样?别光笑,我可是给人家打了保票。”
范一航收住笑问:“你凭什么打保票?你是我的什么人?”
黄小仙知道他想占便宜,就说:“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范一航说:“好吧,这话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下回再给我介绍人,一定要是女性。”
黄小仙说:“好,下回我给你派过去一个仙女,让你天天供着她。”
范一航立刻说:“仙女倒不用,小仙就行。”
黄小仙又问他现在是不是一直待在上海了?因为她知道救济村的活基本步入正轨了,而且小花家的鱼干第一批黄小仙已经帮她销售一空,与黄小仙有一样爱好的一致说这鱼太好吃了,但也有不喜欢的,反正黄小仙卖了一批,又给职工当福利发了一批。
黄小仙像小花承诺,无论她生产出多少,她全包。前提条件是一定要保证质量,再有,别人家的事不要管。
小花家的事全由她的姑姑打理,黄小仙感觉她出手的货还不错,也不太多。
救济村的生意开始呈现出红红火火的态势,而范一航早就把一切交给应该打理的人,他回到上海的公司,一切恢复正常,他跟黄小仙说资金明天应该能够全部到位,到时候这些人可以用钱入股,现在就有好些人这样做了。
救济村最火的是加工业,因为这里的资源极其丰富,各种加工厂如雨后春笋,虽然范一航是占了先机,但个人的企业也是越来越多,范一航对黄小仙说,这个地方以后真不想再投入了,小地方的人看中的都是钱。
黄小仙劝慰他说,任何地方都有一个过程,他们也不例外,慢慢就好了。
范一航则对她说,还是做回老本行吧,不务正业的结果就是有可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当黄小仙提议他们什么时候旧地重游的时候,范一航懒懒地说,真没什么兴趣了,累了。
三天之后,钱班博就启程了。
黄小仙不停地叮嘱他,还想送他到飞机场,当她听说他母亲会去的时候就作罢了。
钱班博到了上海就给黄小仙打了电话,让她放心。
黄小仙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把一个人送到上海,真有什么事,他的母亲还不找自己算账?越想越后悔,越后悔就越后怕,最后他竟然给范一航打了电话说:“你可要把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去歌舞厅,染上什么……”
范一航打断她说:“他多大了?快三十了,没有自己的主张吗?他是孩子吗?我怎么第一次看你婆婆妈妈的,要不你是不是还真的挺喜欢他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管这些事呢,我倒要看看,能把你的心弦拨动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尤其我看你这么紧张。”
黄小仙‘呸’了他一口说:“你的脑子天天也不想别的,除了风花雪月就没别的了吗?”
范一航说:“你怎么这么说我?救济村多大的事?你看不见?风花雪月的事必须要有,要不生活太枯燥了。”
范一航的助理把钱班博接到了一个别墅里,把日常的生活安排得好好的,别墅里还有两个照顾别墅的人,范上班,他连范一航的面都没见到。
不过,范一航还是与他通了话,首先让他踏踏实实在别墅里放心住,当他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忽然说:“这名字也太拗口了,你改一个吧。”
他说的如此轻巧。
范一航差点把他的祖宗问候了一遍,但嘴上却说:“还是范总给起一个吧。”
范一航开始起了一个特别的外国名,想了又想说:“算了吧,等以后你自己取外国名吧,就叫钱文海吧。”
钱班博立刻叫好,然后范一航唯一让他做的就是写一份独一无二的简历。
“独一无二”的简历?这可难坏了钱班博,他最没办法的时候,竟然向黄小仙求救,黄小仙也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说:“你就按实写吧,踏踏实实总比夸大其词好。”
黄小仙本来打算问问范一航的,但怕他不高兴,黄小仙真的恨自己,明明可以与范一航平起平坐,现在倒好像欠他老大一个人情。
当钱班博说自己被改了名字的时候,黄小仙心里一掠,他不明白这范一航到底要做什么,钱班博的名字碍了他什么事。
最难过的是钱班博,不仅没给自己安排工作,反而把名字给改了,这让他觉得此次上海之行充满了未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