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娟和关鹏宇彻底决裂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这天,公司召开中层以上干部紧急会议,很多人都不明就理。
各科的科长和主任全部到齐。
关鹏宇一改往常最后一个到的习惯,他很早就来到会议室。
王玉娟最后一个到的。
本来她就没打算来,但关鹏宇让她此次必须到位,电话请没用,黄小仙足足跑了两趟,王玉娟才姗姗来迟。
在路上,王玉娟说:“肯定没什么好事,你们的关总现在拿我的公司当成了银行和保险柜,只要有缺钱的地方就求助于我,而且连声谢谢也不会说,好像我欠他的一样。”
黄小仙只好打圆场说:“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通知呢,谁也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必须到,李凡我也是亲自通知的。”
“黄小仙我把话放在这,这次会议要是与我无关我就改姓。”
王玉娟有些气愤地说:“肯定是让我赞助,我才不会总被他牵着走呢。”
“为什么非与你有关呢?”
黄小仙觉得她有点太看重自己。
“每次这样的会议,我不来他在意过吗?这次为什么这么不同?”
黄小仙想了想还真是。
“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想当初他把我的副总一撸到底,现在又给我官复原职,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吗?”
黄小仙儿当然知道,关鹏宇让王玉娟恢复副总的时候,王玉娟抵抗了一大阵子,但是没有办法,关总用高压态势坚持,王玉娟也就作罢了。
虽然王玉娟现在是副总,但很多她应该在的会议她都不参加,关总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如果真的必须是王玉娟亲自参加,除了她说的钱,还能是什么呢?不遵守合同的人就是制定合同的关总。
无论公司有什么大事小情,赞助人永远有王玉娟。
“要是我承包后,经济效益很差,他要是能像我帮他一样帮我,我也改姓。”
王玉娟现在是把关鹏宇看了一个透。
到了会议室,关总清了清嗓子,把这几个月的工作大概总结了一下,黄小仙虽然是端茶倒水的,但也觉得是老生常谈,一大堆废话!
也就是两个人一见面,不管有多大的事,也必须先寒暄一样。
王玉娟知道肯定与自己有关,就不客气地打断他说:“你说的这些,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抓点紧吧,我还有两个特别重要的客户要接待呢。”
王玉娟也是今非昔比,她现在说话的分量不照关总差多少,因为私下里很多人都要投靠王玉娟。
关鹏宇一点也没生气,而是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王玉娟,说:“王总,现在效益最好的就是你们,所以说,你的公司对咱们公司的贡献最大。”
王玉娟脸色深沉,不动声色地说:“如果今天你的会议有针对我的部分,你就先讲,因为我真的有两个大单子要接。”
王玉娟没说假话,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只是她并没有接。
关鹏宇从来开会都以简短而着称,而面对王玉娟的咄咄逼人,他今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扭扭捏捏变得像个大姑娘似的。
王玉娟心里一沉,她知道绝不是赞助那么简单的事了。
果然,关总扔出一枚重磅炸弹,他要撕毁合同,停止与王玉娟的承包年限,收回承包权。
他看一眼王玉娟,又扫了一眼与会者,态度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经过我和总公司相关领导全面的磋商,决定把王玉娟的承包权由三年改为两年,这样三产重归公司。但经营权还有王总全权负责。”
会场上立刻炸了,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地望向王玉娟,钱书记也没想到关鹏宇竟然敢干出撕毁合同背信弃义的事儿。
他当然喜欢看这样的戏,不光是他,很多人都以看戏的状态,望向这两个曾经有情有义的恩爱情人。
王玉娟脸忽地白了,她一下站起来指着关鹏宇说:“你是不是法盲?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不是由你个人所能干预的。
再说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我给了你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我可是一分不差地记着呢。”
关总强词夺理地说:“这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总公司领导也是顾全大局才采取的这样的措施。”
“你不要欺人太甚,就是你的个人所为。”
气愤己极的王玉娟当场拆穿关鹏宇的冠冕堂皇。
“你冷静冷静行不行?你听我把话说完。”关鹏宇想让事情平稳过渡。
王玉娟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她气极败坏地说:
“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答应你的,根本就不可能,我的合同还有一年才到期,而且,在承包期间,我没有违反合同当中的任何一条,无论是文娱晚会,还是受伤的职工,我的总捐助,哪个承包公司能与我相比?”
关总拉了她一下,让她坐下来,王玉娟说什么也不肯,关总只好站起来,说:“你先听我说一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代表公司和工人对你表示感谢,但现在的情况是,公司遇到了些危机,你呢,也别误会,这个公司还是由你来负责,只是不是承包的形式了,你还是唯一的第一副总。”
“少来这一套,要是我的效益不好,你会把公司收回来吗?那么多的承包公司你要是全收回来我认!”
“全收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慢慢儿来还会有公司被收回来的。”
“你就不怕我告你吗?”王玉娟绝望了,她昂着头说。
“你就没看合同的补充内容?那上面是有一个灵活的解释,当初也是为了对你们负责,是为你考虑的。”
王玉娟对合同可以说了如指掌,她当然知道那些条款是什么。
王玉娟直视关总的目光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关总还是息事宁人地说:“那样不好吧?不光我无法往上交待,就是总公司也不会答应的。”
王玉娟知道这两年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总公司一些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