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毒,一种由赤红螺旋体感染所引起的慢性全身性的Std。
梅毒,一种由苍白螺旋体感染所引起的慢性全身性的Std。
玫毒、梅毒,两者读音相同,有着相同的地方,比方说传播方式、也有着不同的地方。
从被发现的时间来看,玫毒比梅毒晚得多。
据说,梅毒的第一例患者就是十五世纪的大航海家哥伦布,是他把梅毒从美洲带回欧洲,最后也死于梅毒。
而玫毒则是二十一世纪初,从一个被遗弃在公共厕所的婴儿身上发现的,最后在十三年后死亡。
于是就有一种说法是:玫毒是梅毒进化而来的。
但另一个说法却反驳道:进化进化,总是要有某些方面在“进步”,而不是“退步”,起码也要变得更复杂,而这个玫毒,在大部分“毒”的方面不如梅毒,甚至可以说是过于简单。
一旦一个人得了梅毒而不及时治疗,那么根据时间先后出现在他身上的症状则会有:硬下疳、近卫淋巴结肿大、皮疹、粘膜损害、脱发、骨关节损害、眼相关炎症、心脏病等。
随着病情加重,全身出现不适症状,逐渐影响正常生活,甚至死亡。
然而玫毒却只有一种症状,在出血的伤口附近形成一圈如花瓣般把伤口围住的不痛不痒的红色皮疹,以伤口的深浅和大小,形成的皮疹也会有着不同的颜色深浅和数量,看起来就像是皮肤上印了一朵玫瑰花,所以也被称作为玫毒。
玫瑰随血而生,但不会因停止流血或是伤口愈合而消失,是永久存在于皮肤上,即便是把那块皮肤挖掉换上另一张从自己屁股还是哪里移植过来的皮肤。
毕竟,受伤出血就会长,挖掉一朵,反而会长出一朵、甚至两朵、三朵、四朵……更加鲜艳的玫瑰。
同理,纹身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除非全身都纹黑,用墨水强行覆盖,但这或许比身上长玫瑰更显眼、代价也更高。
因此,玫毒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症状无痛不痒,比起感冒还要轻微。
于是,有些人就认为玫毒其实梅毒的退化了,又或是说梅毒其实是从玫毒进化而来的,是先有玫毒,才有梅毒。
至于为什么发现时间比梅毒晚那么多,这就众说纷纭了。
有人说是全球变暖南北极的冰川融化,把这种原始人时代的Std释放了。
有人说是南美洲的大猩猩传染给当地土着人,土着人又传染给来拍摄他们原始生活的电视台人,最后电视台人传染到全世界。
也有人说是这是上帝给人的提醒或是说惩罚,让人们在生活中要时刻保持理性,不要迷失自我,不要追求快乐,否则在快乐后会得到更大的痛苦。
还有人说是外星人扔下来的,起源就是那个在公共厕所里出生的婴儿,他是外星人用基因技术合成、或是说“凭空捏造”出来的被植入玫毒的婴儿。
对了,说起婴儿,不是说玫毒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危害吗,怎么那个婴儿才活了十三岁?
因为他是自杀的,在某个夜晚,在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孤儿院的一扇窗户上一跃而下。
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人们惊讶地发现,那些长在他身上的玫瑰全都枯萎,随着他的生命一同凋谢了,露出了如婴儿般娇嫩白皙的皮肤。
孤儿院院长在看到这一幕,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他活着的时候正常人害怕他,纷纷远离他,生怕被传染,现在他死了,反而变正常了,一个比一个地要靠近他。”
没错,玫毒对人的破坏性不在身体生理上,而是精神心理。
在这个人与人接触十分密集的社会上,住在孤儿院的玫瑰少年一辈子没走出过孤儿院,一生或许只和不到十人有过交流,每天见得最多的人是院长。
他是来给自己上课,陪自己聊天的,其实在院长之前,来过几个上课老师,但都是只见了一面,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其余的都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给自己抽血,抽血的过程中问一些“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问题,抽完血后则让自己脱去衣服,数一数玫瑰有没有增多。
也不知道这些来来去去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有没有换人,是不是一直都是同一个,因为看起来都长得一样,做着相同的事,说着相同的话。
不过,虽然说是一生和人接触的不多,但看见的人还是多得多的。
他房间的门虽然是锁着的,但窗户却可以随意敞开,从窗户往外看去,外面还有很多人,还有很多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仿的人。
或许他曾不只一次问过院长为什么自己不能走出房间,走到外面,走到人群中。
或许院长给了他不止一个回答,但都没触及最根本的地方。
或许有一天他自己想到了一个答案,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实现。
或许在那天后又过了许许多多个夜晚,最终……
或许这就是命吧。
这似乎是一个开端,在那天后,原本只是零零星星的玫毒病例慢慢变多了。
但又没办法去抑制,因为有两个困难。
一是暂时没有特效药,也没有预防的疫苗。
二是暂时没有发现对人体有什么重大危害。
同时,困难二反过来作用困难一,既然没什么危害,也是一种只属于人类之间的Std,只是身体上多了一些图案,比起梅毒、艾滋、乙肝等更是不值一提,就没必要投大量精力和资金去研究。
至于那些得了玫毒的人……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官方去说明白,但人们之间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点,用一个成语去形容的话则是——罪有应得。
我有罪。
韩崀琉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就只是看着,任凭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也无动于衷。
“哎呀,你怎么流血了,扎到哪里了?快止血。”
突然,一张手帕裹住了韩崀琉的手指。
手帕是白色的,鲜血一下沁入手帕,似乎在手帕上晕染出一朵叶子和茎干都是红色的红玫瑰。
“不不不。”
韩崀琉扯开手帕,眼睛紧紧盯着血小板已经成功止血的伤口。
伤口是一个小血点,是刚刚被钉子扎到的小伤口。
“不不不,我还没……还没,怎么会这样?”韩崀琉看着伤口喃喃道。
此时的伤口附近开始浮现出一片、两片、三片、四片的红色皮疹,看起来像是一朵有一片、两片、三片、四片红花瓣和红花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