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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氏眼波却也是轻轻的颤动,她心中也是有些属于自己的盘算。

云暖阳心性狠辣,少了几分真心实意。

至于云蕊儿,这个小妮子更不是那等省油的灯。只要自己无甚用处,云蕊儿必定是要对付自己的。既然是如此,等到王珠除了,自己第一个要对付的也就是云蕊儿。

至于云暖阳,春氏内心之中,却也是有些另外的心思。

春氏喜欢云暖阳,便算云暖阳对她没那么真心真意,她也是不想要放手。

若是自己,将这个蛊用在云暖阳身上,那么云暖阳必定是会对自己千依百顺,并且永远属于她了吧。

这样子一来,云暖阳也是绝不能离开她了。

春氏和云蕊儿都是各怀鬼胎。

如今两个人目光相对,却也是顿时流转了许和气。

两个人都是善于作为的人,如今虽然是为了对付王珠而虚以委蛇,内心却另有盘算。

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各自作息罢了。

两人笑颜如花,都是越发俏丽无双。

看着容貌呆滞的秀兰,云蕊儿却也是微微有些惧意。

她一转身,顿时也就走了。

春氏却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秀兰这个样儿,那也是已经死了吧。

她面上瞧不出什么伤痕,直到这些蛊虫将秀兰的血肉都是吃干净了,眼前这具身躯顿时会被化为枯骨。

春氏冷笑,虽然是自己所提议的,可是秀兰应当也是怪不得自己吧。

别的也是不必说了,云暖阳自个儿是默许了的。

一个美貌的丫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春氏算算时间,最多也不过四个时辰,这个秀兰也是会被蛊虫吃干净了。

接下来几日,那金丝蛊吃了血肉,屡屡杀人,瞬间便是平添了诡异的尸体。

好似东海之地,原本就民风彪悍,并且还是那等各股势力交织的地方。

正因为这个样儿,若是有几个死人,也并不是什么可怖的事情。

便是海家被屠了,虽然惹得几许议论,日子也不过是照样。

只不过如今那些尸体,未免有些诡异。

马车之上,王珠轻拢秀眉,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墨柔轻轻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枚蛊虫,却也是已经身躯干瘪了。

“奴婢照着九公主的吩咐,将那阿不花的身子剖开,在他脑子里面寻出这枚虫子。这种蛊虫名叫金丝蛊,子蛊养在了宿主身子里面,平时以那血肉为食,并不十分张扬。可若被母蛊催动,就会跑到了宿主的脑子里面。等宿主死了,这虫子也就死了。只不过若不剖开了脑袋,却也是瞧不出来。”

王珠虽然什么都不怕,此刻却也是不觉升起了一股子淡淡的恶寒。

身为女子,是天生不免害怕那些色彩斑斓十分张扬的虫子的。

王珠虽然勉力克制住女性天生的那种恐惧,却也是隐隐觉得微微恶心。

便是那软绵绵的毒蛇,似乎也是没有这种钻入人脑子的虫子让王珠心生恶寒。

墨柔反而并不如何在乎这些小虫子,身为大夫,墨柔是见过各种死的活的虫子。

“瞧这子蛊的体态,也是养了几年了。想来,和阿不花结交下蛊的人,也是与他不是一日两日勾结。”

墨柔这样子说,王珠压住了内心之中的厌恶:“云暖阳于几年之前,就跟北漠合作,并且还悄悄动了手脚吧。”

云暖阳那般好皮相,私底下却也是如此心情,实在是令人恶心。

墨柔也是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所学医术,对那蛊术实在并不如何精通,只从那些古书之中瞧出了几条记载。养这种金丝蛊,原本就是一桩十分恶毒的事情。据说那母蛊要是不吃人血,虽不见得会死了,却也不会退壳长大,更不会分出那杀人的子蛊。如今那些干瘪的女子身躯,似乎就是被蛊虫给吃了。九公主,那些事情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墨柔瞧着王珠白玉似的面颊,心中却也是难掩担心之情。

这世上争权夺势,从来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王珠每走一步,都是并不容易。

如今王珠方才收拢海家没有几日,就是闹出了一些事情了。

那些妙龄少女死得十分可怖,免不得招惹了些闲言碎语,只说有鬼魅作祟。

也难怪这些东海百姓这样子想,杀人也还罢了,还将人的身躯弄得这样子的难看,实在也是可怖。

全身的血肉都化了干净了,只留下一堆层层叠叠的皮子,自然很是吓人。

偏巧之前又是海家被屠,王珠杀了人,却又收拢海家的势力。

难免是招惹别人眼热,将这桩事情推到了王珠的身上。

只说这九公主未免煞气太重,从前的未婚夫被她克死了,所以方才被打发到了东海了。

甚至有些无稽之谈,只说王珠因为不吉利,所以不得夏熙帝的欢心,方才被逐到了此处。

有人不信,有人半相半疑,可有的人却也是信了。

有些目光瞧着王珠,难免是有些惊疑之意了。

墨柔心想,自己虽不惧那些个虫子,可若遇到了这样子的事情,却也是难免有些难受。

可眼前的九公主却不是这个样子,她纵容是步步惊心,每时每刻都是有那等流言蜚语,却也是仍然是坚韧不拔的踏步走下去。

墨柔微微有些恍惚,明明是个半大的丫头,却也是莫名给予人一股子安心的感觉。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了这个九公主身边,似乎就是就是一片净土。

明明是那样子一个沾染了血腥的女子,却也是偏生给予人这样子安稳感觉,矛盾之极却也是融合的天衣无缝。

对于那些流言蜚语,王珠早就不会因此而动怒动气。甚至还建立专门的情报系统,将那些有关流言整理成册,并且细细去看。

墨柔却也是回过神来,回禀今日之事。

“那月村村民染病之事,不过是湿热季节交集时候常有的湿热之疾,病人虽然会有些头晕腹泻的症状,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用些个药材熬了,过几日也就没有事了。”

那月村原本是海家名下颇具规模的村落,其中有不少军户。

这种季节交替所发的疾病,不过是比往年多了些病人,却也是惹来了许多惶恐。

说到了原因,无非是因为如今那些死得极为古怪的妙龄少女。

故而今日王珠赠医施药,收买人心。

随行的侍从,也是早就带足了药材,由着墨柔和一些医女为那些村民诊治。

墨柔忽而想到了一事了,顿时向着王珠回禀:“还有一事,却是姜公子和我说的。”

墨柔所说的那个姜公子正是姜壁,她提及了姜壁,面颊却也是不觉红了红。

原本墨柔对姜家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姜壁却不一样。

姜皓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夏熙帝便是再多凉薄,对姜家也是不错。姜皓却不知晓领情,反而是跟云暖阳勾勾搭搭的。

可同样是姜家的人,姜壁却是不一样。

姜壁温文尔雅,十分温和,并且更愿意跟王珠一些。

墨柔当然不觉得姜壁就是彻彻底底的白莲花,只不过人往高处走,姜壁挑中王珠,说明眼光不错。

如今姜壁对姜皓虚以委蛇,却也是成为王珠的耳目,观察姜皓的一举一动。

原本姜皓是对云暖阳佩服之极,只可惜到了东海之后,却也是难免跟云暖阳生出几分嫌隙。

云暖阳那样子的话儿说得十分漂亮,却也是十分贪图权柄。

如果察觉姜皓会动及他手中的权柄,自然也是会千方百计的对付姜皓了。

一来一往,姜皓对云暖阳那么一刻明月之心也是暗淡了。

却没曾想到,前几日云暖阳又来寻觅姜皓。

姜壁从前虽然是姜皓的心腹,可是经过上次对付海匪之事,姜壁已经是不那么被信任。

云暖阳跟姜皓议论什么,姜壁并不知晓。

之后姜壁旁敲侧击,也是没敲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云暖阳既然特意来寻觅姜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还是那种不能被人所知晓的事情。

在墨柔瞧来,必定是姜皓与云暖阳勾结,酝酿什么阴谋。

然而王珠唇角,却也是蓦然流转了浅浅的笑容。

她一双眸子宛如星辰,说不尽的明亮。

可那明亮的眸子之中,却也是隐隐流转了一缕讽刺之意。

她掏出了一枚锦盒,轻轻的打开,里面有一对浓翠的镯子,光润可见。

王珠拿起了一枚镯子,询问墨柔:“墨柔,你瞧这镯子如何?”

墨柔见多识广,斟酌说道:“这镯子玉料上好,工艺也是出挑,当真是极不错。只不过,这颜色瞧来,未免老气了些。如今九公主风华正茂,也不如何合适带这样子的镯子。”

便算王珠喜欢素净的打扮,挑个乳白色或者淡翠色,那也就可以了。

这种浓翠的祖母绿,实在并不适合王珠。

“不错,这送礼的人虽然出手阔绰,却也是未免不够善解人意了。可这送礼的人是姜皓,光是送礼本身,已经是足以让人惊讶。”

遥想当初,姜皓人在京城,却也是心高气傲。

甚至连太子王曦,都是不被姜皓放在眼里。

姜翠影明面可以成为太子妃,放在别人眼里,那是想都想不到的殊荣,然而姜皓却也是那么一副死里活气儿的德性。

说到原因,无非是觉得自己做了国舅,就会被人议论他攀龙附凤,抓着龙尾巴上天。

对于姜皓而言,自然是受不了这样子的“羞辱”。

想不到如今姜皓不但给王珠送礼,还是重礼。

这玉镯子可谓价值不菲,瞧这样式颜色,一多半就是长辈那儿得的。

可见姜皓是想要讨好王珠,虽然讨好,却不上心。这镯子,却也是当真老气。

王珠甚至猜测得到,姜皓为什么会如此。

自己在东海大展拳脚,步步紧逼。

不但云暖阳,姜皓日子都不好过。姜壁是姜家的旁支,居然也是被王珠蛊惑,和王珠一道。

军中其他的人,军心也是逐步被王珠笼络。

姜皓如今对云暖阳的心思虽然是淡了,可是既然是有共同的敌人,当然也是一拍即合。

相信姜皓也是假意讨好,得到了自己的信任之后,再与云暖阳里应外合吧。

不得不说,这打算还真不错。

便算王珠从前对姜皓十分动怒,可姜家也是夏熙帝扶持的纯臣,并且姜翠影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若姜皓服软,便是面子上过得去,王珠却也是能省下很多事。

为了大局着想,姜皓的投诚,王珠是很容易就接受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姜皓的投诚乃是真心。

只能说云暖阳眼光毒,瞧出王珠软肋,连姜皓都反利用起来了。

王珠抚摸这翠色的镯子,心中却冷冷一笑。

不错,正因为姜翠影是未来的太子妃,自己无法选择,姜皓更是要除掉。

她可不想,以后等姜翠影得宠了,还能被姜家的某些人继续恶心。

在王珠想来,姜皓的妻子母亲都是云家人,姜家其他的人自己可以容忍,可姜皓和大小云氏却非除不可。

如今姜皓贴过来,王珠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就这样子给姜皓设局。

她也是想要一劳永逸,让自己的日子过得通透了一点儿。

王珠一闭眼,轻轻的合上了锦盒。

京城之中,其实大云氏已经失宠了。

大云氏这样子的年纪,这样子的性情,怎么比得上夫君身边那种水灵灵的美妾呢?

而且如今姜皓人在东海,却没有察觉自己在亲爹姜重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上一次姜皓要强嫁妹妹,扫王曦颜面,这已经是让姜重失望之极了。

更要紧的是,如今姜皓人在外头。人心就是如此,离得远些,情分也是不觉会淡了。

姜重原本就恼恨姜皓,如今姜皓隔了老远,而姜家里头美妾和庶子此刻都在姜重跟前,在王珠甚至王曦的纵容下,对姜重可谓百般讨好。

王珠甚至有探子知晓,姜重因为姜皓那些书信更为厌恶这个嫡出长子了。

只因为姜皓是个十分自私的人,他写回家的书信,就是抱怨云家和王珠的打压,要求亲爹为他撑腰。至于爹娘本身,可是需要嘘寒问暖,这并不在姜皓考虑范围之中。

武将家中身出的男子就是这个样子,要求一片铁血丹心,不要腻腻歪歪的儿女情长。

也许姜重年轻时候,也是跟儿子一样,一心一意的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是不需要什么真情流露。可惜姜皓还年轻,姜重却也是老了。

在美妾幼子的讨好奉承之下,就更加显得姜皓不够温情,太注重名利了。

想到了这儿,王珠睁开眸子,一双眸子灼灼生辉,更是平添了几许的狡黠。

她当时没有处置姜皓,是因为时机不到,并不代表王珠已经原谅人家了。

有些人要快刀斩乱麻,狠狠的刺下去。而对付另外一些人,那却也是应该软刀子杀人,用些巧妙的手段。

比如对姜皓,那就是应该如此。

当然,无论姜重怎么英雄气短,怎么对姜皓心生隔阂。姜皓是姜重亲儿子这一点,却也是并不假的。

从小到大,姜皓被姜重当成了那继承者一般培养。就算培养得并不那么成功,可投入的情分却也是绝不会少。

再没情分,若姜皓死在了自己的手中,那姜重绝对不会不在乎,不会不计较。

所以,王珠会让姜皓死在东海,可是却死得干净巧妙一点,要让这一切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今姜皓送礼虽然是虚以委蛇,王珠却准备大肆宣扬,甚至还准备将这桩事情宣扬到京城里面去。

要让所有的人都知晓,姜皓是服软了,并且还来讨好自己了。

然后,方才是徐徐图之。

墨柔瞧着王珠,只觉得九公主这样子的心思,自己怎么也猜不透的。

不过九公主这样子想的时候,那狡黠的样儿却也是有些可爱,好似一个小女孩儿算计自己的糖果。

明明是想着杀人的事情,王珠却也是那么一派甜美之姿。

这样子想着,马车却也是已经轻轻行驶到了月村之中了。

方才踏入了村落,王珠便是听到了一阵子的喧闹。

她不觉轻轻皱眉,撩开了马车的车帘。

一名妇人抱着一名男孩子,匆匆的跑过来。

对方衣衫破旧,容貌倒也还算丰盈秀美,只不过脸蛋发黑,手足粗壮,一看便是个风吹日晒的渔妇。

她发丝凌乱,额头被磕破了,面颊沾染了鲜血,却也是一派惶恐之色。

而在她身后,一名极为粗壮的汉子匆匆追过来。

那汉子追上了妇人,抓住了人家肩膀,狠狠的一耳光打了过去。

后面一个老妇人却也是跑得气喘吁吁。

她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顿时一脸惶恐:“我说狗儿,恒娘也还罢了,那怀里可是你的孩子,我黑家的独苗。你若下手,却也是应当知晓些轻重。”

说到了这儿,老妇人接过了那孩子。

那男孩儿约莫六七岁样子,面颊似扑了一层灰尘,倒也眉宇清秀。

那黑狗儿瓮声翁气的说道:“娘,谁让她身为媳妇儿,居然是如此不孝顺,还将你推到,实在是可恨。”

恒娘却也是跪在地上了,呜呜的哭泣起来:“婆婆,夫君,我瞧清儿是染病了,应该吃药啊。那符水喝了,又能有什么用了?这孩子喝了符水,都是喝了好几天了。先前还有些活气儿,如今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九公主不是说,可以去领药汤吗?我,我只想去试试。”

黑母面颊之上也是微微有些挣扎之色,这老妇人看着怀中的孩子,却也是一阵子的心若刀绞。

她面色一阵子的变幻,却也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些话儿,你也是不必说了。清儿是中邪了的人,那些恶鬼吃人喝血,吃了药又能有什么用。这符水是佛门灵药,好不容易求来,你休要啰嗦,害死我的孙儿。”

瞧着清儿那十分虚弱的模样,黑母也是一阵子心口疼痛。

一股子怒气,想要迁怒,却也是不知晓怪谁。她心肝儿肉哭了一阵子,蓦然又不满对恒娘说道:“原本这符水有效,你如今胡乱带着清儿出来,撞了天光。可怜人家身子原本就是不成,被这没心肝的亲娘一折腾,当真是不成了。”

黑母其实也瞧出孙儿有些不对劲儿了,可是却也是嘴硬,非得要怪个人。

怪来怪去,自然又怪到了这个不如何听话的儿媳妇儿身上了。

黑狗儿却是个十分粗鲁的人,闻言顿时也是大怒:“你这个丧门的妇人,竟然是这样子的不懂事,连亲生儿子都要害,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便是要一巴掌抽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狗儿面前顿时多了一道娇柔的身影。

那侍女伸手一碰,咔擦一下,黑狗儿手腕顿时脱臼。

咚的一下,顿时整个身子都是被甩到了一边了。

王珠最初看那恒娘被追逐的时候,原本是有些不悦的。及听明白原来是一家人,原本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等到黑狗儿准备再打恒娘了,王珠方才命自己下属将那黑狗儿给拦开。

黑母尖叫了一声,叫着打人杀人了,十分担切凑过去瞧自己的宝贝儿子。

就连被打的恒娘,也是瞪着一双眸子,面颊满满都是关切之色。

眼见黑狗儿样子凄惨,恒娘伸手要去扶一扶,却也是顿时被黑狗儿生生给推开。

恒娘只得垂泪,不觉对王珠说道:“你们,你们是谁,怎可随意杀人?”

东海民风彪悍,女子也是如此。黑母眼见儿子被打,若是旁的人,早就扑过去。只不过王珠衣衫华美,不怒而威,黑母也是不敢造次。

饶是如此,黑母却也是忍不住大声哭诉:“你们,你们究竟是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

这头动静不小,黑母本来嗓门也大,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如今王珠来东海也是有段日子了,也算是个有名气的人。

此时此刻,便是有人认出了王珠。

“这一位,可不就是九公主吗?”

黑母原本是泼辣的人,此时此刻,那些放泼的言语竟然也是堵住在了喉头,一句话都是说不出。

九公主这三个字,如今在东海可是可以镇妖辟邪的。

云家四处造谣,说海家是王珠灭的人,有些人的心底却也是不觉相信了。

更何况,便算海家不关九公主的事儿,那些东海的匪徒总是王珠给弄死的吧。

要知晓,那些海上烧得可怕的尸首,如今有运气还能捞到一截呢。

想到了自己方才居然胆敢呵斥王珠,黑母顿时面儿白了,身子顿时也是软了。

王珠妙目流转,扫过了那些村民:“我不是说了,如今虽然有人染病,自可领取药品,我也是会令人给他们治病。这小孩子既然是染病,为何不去瞧一瞧。”

而那些村民内心自然是有些嘀咕了,既然是鬼魅所为,吃药又能有什么用处?

只不过屈于王珠的淫威,一时之间,倒也是并不敢如何多言。

王珠目光轻轻扫过了这些人,这些人心里如何想的,王珠心里倒也是颇为明白。

她不觉微微有些感慨,从前自己在郴州,也是百姓染病。

可那些百姓染的时疫,便是有药,也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如今这些东海的百姓,虽然染的病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他们人心惶惶,宁可信鬼神之说,却也是不肯安安分分的瞧病。

墨柔轻盈的走出来:“往年季节交替,也是会有那么一些海民染病,这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疾病。至于今年的症状,和往年略略有些不同,那也是不算什么。要知道,一些时疫也总是会伴随病人的对症下药而改变属于自己的病症。”

墨柔容色温婉,她给人瞧病瞧得久了,也是总能带着一股子令人安心的味道。

如今由着墨柔这样子缓缓叙述,在场微微有些骚动的百姓,顿时也是不由自主的安心不少。

黑母原本身躯轻轻发抖,墨柔却也是走了过去,轻轻的福了福:“如今你家清儿也病了几日了,若那符水有效,只恐怕早就有用了。既然是如此,至少这符水是法力不够,何不用药试试?我瞧这孩子身子本来就有些不是,若再不肯瞧,便是用药也是没有法子了。”

黑母听了,面容也是微微纠结。

她也不是傻子,自己这宝贝孙儿如今情形,她也是瞧出了几分。

黑母原本笃信这神佛之术,可是如今,只需些许希望,却也是不敢放弃。

恒娘更是跑过来跪下去:“婆婆,我也是没法子了,那符水若能将人给治好,我也不敢如何。可是如今,清儿也是快要死了呀,我求求你,快些给清儿吃药。”

黑狗儿瞧着自己媳妇儿总是对着干,心中顿时大怒。

他不觉想要狠狠一巴掌抽打过去,只不过又知道九公主手腕厉害,是绝不容自己造次。正因为这个样儿,黑狗儿也是不敢人前抽自己女人。

饶是如此,黑狗儿顿时骂道:“臭娘们,哭哭啼啼的,却也是不知道给谁瞧。”

恒娘手指擦着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不觉恨恨的说道:“清儿也是你的孩儿,你便一点不上心。若是清儿没有了,我也是不活了,你让别的女子给你生孩子去。”

黑狗儿闻言,顿时也是说不出话儿。

恒娘平时贤惠可人,任劳任怨,便是黑狗儿对她颇为粗鲁,她也是未见有半点挑剔。

如今为了清儿这般发狠,他这个当爹的一时之间竟然是说不出话儿来了。

恒娘哭哭啼啼的,黑母也是心软了,只轻轻点下头。

言下之意,也是肯让自己孙子吃药了。

然而黑母内心之中却也是清楚明白,她之所以服软,并不是媳妇儿的苦苦哀求,而是一旁的王珠。

王珠目光灼灼,熠熠生辉。

她浑身上下散发了一缕说不出的气派,若这个九公主吩咐的,黑母却也是不敢不从。

而墨柔也是顿时不觉松了口气。

她还当真担心,这个孩子被耽搁了。

若黑家不肯瞧病,别的村民也是必定会有所忌惮。

只要最初有人瞧病,过几日,这些病人身子好了,那些村民必定是会对自己信服。

到时候,九公主散下去的药,却也是会有些用处了。

而这一次,王珠前来原本就是为了派发药材,如今更是早就准备周全了。

墨柔取出了早就配好的药丸,想了想,觉得清儿年纪还小,只取了一半。

那药丸让墨柔用水给化开了,灌入了清儿的唇中。

墨柔取了针灸,轻轻为清儿做了金针刺穴。

清儿轻轻的嗯了一声,张开了眼瞧了瞧,又晕晕沉沉的睡过去。

黑母内心却也是一阵子的忐忑,这个孙儿是她的宝贝疙瘩,她自然十分爱惜。

眼瞧着清儿身子有些不是,她也是悲痛欲绝。

如今得了一丝希望,黑母顿时不觉开口:“墨姑娘,我家清儿,身子什么时候可以好?”

墨柔不觉失笑:“便是什么仙丹灵药,也是总需要费些功夫吧。哪里能方才吃到肚子里面去,忽而就妥帖了。这药是对症的,明儿大约也是会好些。”

黑母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虽然性子温润,却也是难免年纪轻了些。什么明日,什么大约,总是让她难以放心。那九公主不是十分厉害?总该现在就让自己的金孙身子好些。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明日身子还没有好,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敢去王珠那儿要人不成?

恒娘瞧在了眼里,却也是有另外一种看法。

墨柔年纪轻轻,行事不将话说满,这才是熨帖沉稳的做法。

况且她冷眼旁观,只觉得自己儿子虽然没有清醒,眉头的痛楚似也好了很多。

正因为如此,恒娘也是相信自己儿子一定会没有事。

她不觉轻轻的抬起头来,一脸感激之色:“墨柔姑娘,多些你了。”

墨柔轻轻的笑笑,容色十分的温婉。

而别的人瞧在了眼里,只觉得墨柔令人十分的安心,却也是不觉起了让墨柔为自家诊断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十分尖酸的嗓音却也是不由得响起来:“九公主如此舌灿莲花,很会说话儿,可是事情究竟如何,只恐怕也是没有人知晓。这话儿说得漂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却也是没有谁会知晓。九公主误人性命,那能如何?”

王珠轻轻的抬起头来,只觉得这说话儿的声音,未免是有些耳熟了。

说话的女子颇有姿色,瞧着眼熟,正是云家的丫鬟娇红。

娇红、秀兰原本都是云家的婢女,等王珠到了云家,这两个丫鬟就要服侍王珠了。

这两名俏婢自恃有几分姿色,所以未免有些没将王珠放在心上,想要爬上云暖阳的床当通房。

其后王珠便是将这两个丫鬟给打发掉了,没有留在自己身边。

似这样子的小人物,王珠原本并没有记挂在心,却没想到秀兰这个时候居然是死了。

这秀兰的死,因为之前那份缘故,也有些人尽数算到了王珠的身上。

其中嚷嚷最凶狠的,自然是眼前的娇红。

娇红恶狠狠的说道:“这疫病说是从前便有的,可是杀死妙龄的少女,吃了血肉,只剩下那么一张皮,可是往年没有的吧。这往年没有九公主,咱们东海也是没有这种吃人血肉的妖魔,偏巧九公主来了这儿,这样子的妖魔就是出现了。”

紫枝却也是顿时呵斥:“娇红,你不过是云家区区的婢女,不过是服侍九公主的下人。尊卑有别,这个地方又岂容你如此放肆,如此的讽刺?更何况妖魔杀人,更是无稽之谈。只恐怕是有人瞧不惯东海的安稳,所以方才是故意如此,就是为了闹个人心惶惶。我仔细瞧来,当真是有人成心算计。九公主也绝不会好端端的,做那杀人饮血的妖魔!”

紫枝那些呵斥的言语,娇红却也是恍若为觉。

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瞪著了王珠,竟似有几分渗人。

娇红一副受了极大的恐惧样儿。

“她,她就是个女妖怪。说不定这大夏的九公主就是那等杀人吃血肉的怪物。靠着吃人喝血,方才绷住那么一张人脸。她是妖怪,是妖怪!”

那样子的嗓音,却也是说不出的可怖,竟然是隐隐有几分凄厉。

娇红所言,虽然是无凭无据,可是她那容貌之中流露出了那浓浓的惧意。

那一双眸子森森,由着她这一片红唇说出来的话儿,更是流转了森森诡异。

明明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众人听娇红这般说了,却也是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

有些人目光轻轻的落在了王珠身上,却也是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

娇红言语娇媚,可那口气却鬼气森森的:“我服侍这九公主,她那性儿,但凡与她为敌的,一个个都是死了。我和秀兰一起服侍九公主,可九公主吃了她,血肉都吃了,只留下骨头和皮。她,她还要吃了我,吃了我,吃了你们呀!”

那凄厉的言语,让人不寒而栗。

墨柔却也是皱起了眉头,娇红这个样儿,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儿。

紫枝等只道娇红是刻意污蔑,装出这种样子,想要诋毁王珠。

可墨柔却发觉了娇红眼中货真价实的恐惧之意,况且娇红这个样儿,却也是有些不正常。好似被人吓着了,又吃了些药,弄得脑子模模糊糊的,神智也是不清不楚。

娇红的实际状况,墨柔其实也是猜测出了几分的真实。

云蕊儿和春氏弄死了人,自然不会跟娇红这样子一个下贱的婢女道出实情。

她们让娇红看了秀兰的尸体,眼瞧着秀兰变成一片美人皮,自然是让娇红给骇住了。

春氏给娇红吃了些药,并且又让娇红相信一切都是王珠所为。

娇红也是担心害怕,怕自己也是变成一张美人皮。

紫枝顿时也是为之气结:“简直是胡说八道。”

娇红尖声说道:“她不喜欢秀兰,不喜欢我,谁不知道?如今她灭了海家,除了她,谁会杀了秀兰。”

娇红心中已经是认定了,王珠要杀了自己,吃了自己的血肉。

她日日噩梦,就瞧着王珠白生生的小脸,红唇张开,血淋淋的啃咬着人肉。

迷迷糊糊的,却也是不知想起谁的话儿,在娇红脑子里回荡。

——若九公主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九公主必定是会将她那血肉都给吃干净的。

想到了这儿,娇红眼中顿时流转了几许恨意!

她拔下了自己发钗,蓦然向着王珠扑过去,那发钗顿时向着王珠那娇嫩无比的咽喉给生生刺过去!

王珠容色一冷,面色巨震!

只不过娇红这样子的人,又哪儿能沾王珠一根手指头?

她还未来得及扑倒王珠跟前,就已经是被侍卫给拦住了。

娇红拼命的挣扎,身子不知道怎么了却也是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蓦然,娇红樱唇流出了鲜血,顿时也是气绝身亡。

便是扭住了娇红的侍卫也是面色变幻!

他们虽然是对娇红粗鲁一些,却不会死人。

怎么娇红却也是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云蕊儿有些讶然的嗓音顿时响起:“九公主,娇红说话儿纵容是有些不动听,也是不用将那娇红给杀了吧。”

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是来到了这儿。

云蕊儿当然是知晓,王珠并没有杀人。可是她一张口,却也是将这个锅扣到了王珠身上。

众目睽睽,是那娇红突然袭击王珠,而且被王珠侍卫扭住的时候,忽而就没气了。

除开王珠的人,没谁沾染娇红一根手指头。

正因为这个样子,必定是王珠弄死娇红。

云蕊儿眼波流转,目光轻轻的扫过了眼前这些人,却也是瞧见眼前这些村民眼底已经流转了惧色了。

这样子的随手杀人,可见王珠心性之狠辣。

众人虽然不敢言,却下意识的恐惧。

大夏九公主,宛如鬼魅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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