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沉稳的脚步声,陆安瑶的嘴角轻轻地翘起,他来了。
萧子翎有点意外,推门进去的时候,本以为会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声音,会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十足十泼妇的样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眉凝眸。
他神色莫名,房间被她打扫过了,她整个人也收拾过了,微微散发出扑鼻的花香,衣服……
萧子翎蓦地眼眸一暗,看见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痕迹,如白瓷般的肌肤上布着一些细密的、或红、或青、或紫的……那些一看就是新生的,不是他的杰作。
“你身上是什么?”他忽的粗暴地把她提了起来,目光透着危险。
安瑶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莞尔一笑:“你看不见吗?眼瞎?”
萧子翎低咒了一声,两只手扯着她裙子的领口,勒得安瑶快要喘不过气,但她的一双明眸并没有畏缩,而是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陆安瑶!你他妈的今天不去学校上课,一个人在家做了些什么!”
“做、爱、情、啊~你不懂吗?你应该很擅长啊。”她轻轻地说:“你说你没有*,可别人有的是*。”
萧子翎幽深的眼眸眯起,面目狰狞,浑身上下流露出冰冷的气息,他重重地掌掴了她一下,又快速扯过她柔弱的身体,把她的头往墙上撞。安瑶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受不了他这暴力的动作,疼得眼泪直流,脑中混混沌沌,她发出呜咽般的哀鸣:“你干脆打死我,你打死我算了。”
萧子翎的手掐着她的脖子,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阴冷地说:“打死你不如做死你。”
她这条裙子松松垮垮的,很好解开,没几下就被扔在半空中掉落在地上。安瑶承受着他的盛怒,听着他一字一句关于她的粗话,她的指甲抠在地上抠出了血丝,她的秀眉紧紧蹙着,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她痛苦地仰着头,“用力啊,萧子翎,你没吃饭吗?软绵绵的,我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这话无疑是对每个欲火焚身的男人的侮辱,于是她的灭顶之灾愈加严重。
“明明你夹得这么紧。”萧子翎扳过她的下巴,调笑着说:“你都出水了。”
这水越流越多,空气中隐约除了*,还有鲜血的味道。萧子翎的黑眸划过一丝疑惑,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女人可怜无助的身体。她咬着唇,眼睛紧紧闭着,她的头上先前被撞出了伤口,只有一些血,并没有被撞出个洞,血腥味不是那里来的。他的视线往下,只见殷红的血正顺着她的腿间流出,黏稠、湿润……
他倏地站了起来,定定地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睛快要喷出火,那眼中蕴含着要吃人、要杀人、要把人生吞活剥的*!
萧子翎有点失神,他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给安瑶穿上了衣服,直挺挺抱起她往门外冲,他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阿全,开车,去医院!”他怒吼道。
可是这附近并没有车,阿全看了两人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弄来了一辆车,萧子翎把她抱了上去,他半搂着她,一只手攥得紧紧的,一只手则是握着她苍白的手。
安瑶痛到没有知觉,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秀发汗津津的。
“没用的。”她虚弱地扯出一抹笑:“我解决掉了一个社会祸害。去医院也救不了它。”
萧子翎微微别开脸,深邃的眼底带着罕见的无助、慌乱还有痛苦,竟是不敢看她。
她继续说:“没错,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萧子翎,你看着我,看着我呀……”她冰冷的手摸上他的脸,想要把他的脸移过来,可是身下忽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手猛地滑落,用力地抓着衣服,痛苦地呜咽着。
萧子翎发狠地把她颤抖的身体按在怀里,紧紧的,哑声:“你比我狠,它是无辜的。”
安瑶这辈子,最讨厌听到的一个词语就是无辜。这个词会让她下一秒就要崩溃,就要疯癫!无辜,什么叫无辜呀?她弟弟难道不无辜,她又何尝不无辜?
她疯狂地笑,笑声诡异:“我告诉你萧子翎,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个。那时候你去看我,我其实刚做完药流,真是太兴奋了,那是我感到最兴奋的事情!我把它流掉了,看着它化成了血,血一直往外涌。哈哈哈……哈哈哈……快意恩仇啊,无穷的快意恩仇……”
……
萧子翎其实有时很无力,他不懂要如何和病房里的那个女人相处。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她还是个正常的姑娘,常常笑得很愉快;她特别喜欢拿小鹿般的眼睛瞪人,瞪人的时候会牵动那两弯细眉,看起来十分可爱。可现在她只能躺在白色的病房里,像个死人一样。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重的疲惫感。
……
安瑶迷蒙昏睡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我玩腻你了。你赢了,陆安瑶。”萧子翎,是萧子翎!
她想要抬起手抓住什么,可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紧闭着的眼睛格外湿润。她知道他要走了,不能走……
他挥一挥衣袖,还是如来时的模样;然而她却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两个孩子,失去了全世界……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
流产的事情过后,陆安瑶一直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叶青瑜知道了这件事,给她在学校里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更加加紧力度追捕萧子翎。安瑶的朋友们都来看过她。李景深很自责,沈敬很伤心,叶勇很担忧,苏珊很心疼……
她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人外,便再无人知晓,毕竟流传出去不光彩。在学校里,他们更不会去提及。
薛岩尽管在上学,也每天都会抽空去医院里看望她,对她轻轻说着话,温柔地握着她苍白的手,直到那一天,她醒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