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翎双眼含笑,看着他淡淡说:“陆家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姐姐告诉我的。”他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实话,陆家成很不喜欢被人摸头的行为,他姐姐摸还行,因为那是他姐,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你和我姐姐什么关系?”陆家成想后退,可随即发现他根本动不了,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他略微艰难地抬首,看见了男人那双清寒的黑眸,虽然那眸里带着笑意,可是他冷。
“我是她的朋友。”
陆家成低头,似乎在思考他这话的可靠性。陌生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名字的,可若说是他姐告诉他的,他又觉得很奇怪。他姐的朋友他几乎都认得,关系好的如薛岩、李景深、苏珊……就是他姐的舍友,他都认识,还有和他姐不在一个学校的萧敏,他也认识。可这人……
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说是他姐的朋友,那还了得!
“你要来看我姐吗?”陆家成感到男人放开了他,随后他身上的不自然束缚也没了,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陆家成戒备地看着他,“我姐生病了。”
萧子翎微怔,生病?
陆家成看到这男人没有动静,趁着他愣神的片刻,他慢慢后退,眼珠一转,开了门,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早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的萧子翎眉峰微挑,这样就想拦住他么。。。
陆家成进了院子,还顺便把院门给牢牢锁上了,便直奔安瑶的房间,小脸深沉:“姐,我在咱们门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叔叔。”
“叔叔?”
“嗯,穿着黑色的风衣,长得好看,就是有点奇怪,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他还知道我是谁。我没让他进来。”陆家成担忧地问:“他是姐姐你的朋友吗?”
安瑶的心里顿时泛起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萧子翎?上回他说要出门一个月,算算时间,是一个月过去了。他又来了?她的手在被子底下颤抖,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是我的一个朋友。家成,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
安瑶松了口气,“你先去写作业吧。”
“可是,姐,我没见过你还有这个朋友呀?”
“难道我就不能偷偷交朋友?”安瑶的面上还是微笑,之后蓦地一僵,透过陆家成看着门口,“乖,你先去写作业。”
“那好。”陆家成起身往门口走,忽然看到了倚在门口的男人,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叔叔你怎么进来的?!”
“看在你叫我一声叔叔的份上,那么我告诉你……你家根本没有防盗措施。”
陆家成:“!”
陆家成一步三回头,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连,这种感觉和以往很不一样。这么说,两个人亲不亲密,其实是可以靠感觉出来的。这要是他姐和李景深他们站一块,他都不会有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可今天的这个叔叔和他姐在一起,让他想到了一个词语,似是而非。但是,在安瑶坚定的不容反抗的眼神中,陆家成还是乖乖关上了门,去……写作业。
“你怎么来了?”陆安瑶冷冷地看着顺着光影走来的人,她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狰狞地扯着床单。看见他她总是会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无法翻身的日子,以及最近所受到的锥心的疼痛。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血?”萧子翎答非所问,双目幽沉。才一个月不见,她变得有点不太一样。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脸蛋苍白而瘦削,柔弱得仿佛风一吹便能倒下。他常年在外,算得上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来的。所以对于血,他格外敏感。
安瑶咬牙切齿:“你到底来做什么?!”
“找你要一样东西。”
“想都别想。”安瑶直接拒绝:“我不会借你任何东西的。而且,你刚才的话提醒到了我,我家里是没什么防盗措施。事不过三,下次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能够毫发无伤地走进我的家门了!”
萧子翎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也说了,事不过三。还是你希望我以后再来?”他说着,手慢慢地要抚上她的脸颊。
“别碰我,你别碰我!”安瑶忽然像是炸毛了一样,很惊恐地挪着身体后退,这一动就牵动了身下的伤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痛得手捂着肚子,眼泪不断下滑。
萧子翎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手改为隔着衣料放在她的肩膀上,“你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都是他害的!安瑶冷静地甩开他在她身上的手,忽然直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借着黄昏苍凉的阳光,看着看着,她缓缓地笑出了声,笑声带着无尽的快意。
从另一个侧面上来说,她也算是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尽管她也直接伤害到了自己。可是,自信如萧子翎,一定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情。
萧子翎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要这样笑。”她的笑很诡异,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慢慢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不让她这样笑,她偏要笑!安瑶故意在他面前笑了好一会儿,他都沉默一言不发地皱着眉盯着她看。可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她就哭了。苏珊说过,刚开始的这几天,不宜有太多情绪波动,她这样的放纵大笑是不被允许的。陆安瑶难耐地捂着肚子,仿佛又闻到了那难闻的血腥味。
萧子翎顿了顿,“你生病了?”
“每个月总有几天。”
“……很痛?”
“你可以滚了。”
“东西还没到手。”
“萧子翎。”安瑶缓缓偏头,凝视着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凭什么要借东西给你?”
“你大概没听清楚我的话,不是借,是要。我知道万能的陆安瑶绝对有我想要的东西。”
“有也不会给你。”
“你非要跟我这么见外,我们做过也不是一两次了。”他故意使坏,邪肆一笑:“要不是这时候不能录音,我真该录下来给你听一听,你那时候叫得有多么放/荡。”
安瑶的心猛然一窒:“这威胁不到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