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猛一见这孩子,怎么说也是自个儿子的兄弟啊,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叶伯母霎时有些惊喜。只是才一秒钟,这惊喜就变成了惊吓。
多年后的叶勇他妈:一定是今天开门的方式不对,碰上了阿里巴巴,我能再开下不?
李阿景微微鞠了个躬,笑眯眯,唇角弯弯,“叶伯母,我是阿景,我回来了。”
那啥,知道你是阿景啊!不对,你不是阿景,以前阿景也笑,但那笑是肆无忌惮的,是“天真烂漫”的,是“目无尊长”的,绝不像今天这样礼貌谦和,温文有礼。真是几个月不见,就长大了。
李阿景眼眸璀璨:“给您带了礼物,叶伯母。”
“礼物?客气,太客气了!”叶伯母虽是那么说,但还是把礼物给接了过来。乍一看,这礼物是点心,精致小巧,香味扑鼻,很对她的胃口呀。交接一番,要走时,叶伯母对着他连连夸,最后做打听状:“阿景,小勇在z市怎么样了?”
你看,人阿景都变得这么听话懂事了,小勇经常和他一块,肯定也是有所进步的。叶伯母虽然时常在婆婆的电话中听老人家说,小勇有长进,不懒了,越发勤劳了,天天坚持跑步锻炼身体。
多年后的叶伯母:啊呀,小勇从小到大就有懒癌,懒癌也能治?据说全世界有五分之四以上的人民都患上了懒癌,根本无药可治。要命的是,懒癌还是种特别严重的病,没看到嘛,那是癌,凡是与癌搭上关系的,就没有不严重的。关键懒癌还特别泛滥,会传染,一人传一人,毫无抵抗力。
再说了,婆婆那里是二手资料,自个儿子,肯定是要多加了解的。这不,阿景就是第三手资料。
李景深挠挠头,这让他怎么说,有了!“小勇挺好的,牙好胃好吃嘛嘛香。”回想起上回和叶勇见面,他就是这么概括自己生活的。
……只是想听学习情况咋样,而李景深压根无法猜出女人的心思。
带回来的礼物一分发,只剩下了一罐小鲜奶、一个三角形的面包、两块奶酪,四四方方的,淡绿色,纯种牛奶制作而成,营养价值十分丰富。还有的就是一盒小熊饼干,一盒棉花糖。当然不止,那天安瑶还额外送给他了两盒牛肉脯,这是他的最爱。李景深本来想给自己的另外一个好兄弟送去,仅次于叶勇的好兄弟,就是小时候差点被人小女生给“遛鸟”了的云扬。但是转念一想,舍不得啊舍不得啊,这可是安瑶亲自为他做的,太舍不得了。
最后,他不送了。
清晨,李景深搬过一个木板凳,坐在自家古朴的小院里,面前是一个石桌。他吃着“爱心早餐”,一只手拿着一个面包,桌上放着一杯热过的冒着热气的酸奶,还有小熊饼干、牛肉脯,另一只手拿着英语书,一目十行,打算过目不忘。
这样宁静的早晨,疑似归园田居,和谐、温暖、沁人心脾~~却被一声发育期的男音打乱了,“阿景,原来你在这儿啊!听我爸妈说你昨天就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玩啊!你爸又关你禁闭啦?”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他还没胆大到在别人的地盘上议论别人爸爸,更何况那个爸爸最近一直休息在家。
李景深眼一翻,咬面包的牙齿打住,有点危机感。
果然,那人凑过来了,“好香啊,你在吃什么啊,我就是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的。哇塞,这一个个小熊模样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真可爱!你嘴里吃的是那京城里卖得老贵老贵老贵的面包不?还有这,牛奶!咦,这,牛肉!……”哇哈哈好多与牛有关的。
云扬好奇地盯着那一盒的饼干看,用手打开盖子:“这难道还是吃的?”说着,倒了一大把在手里,试着拿出一只放在嘴里咬了咬,眼里闪过惊喜。接着,一只一只小熊被他像吃花生一样,一只一只地扔进嘴里。
这厮……还玩起了杂耍。你怎么不去当猴儿耍呢!
李景深嘴角抽搐,心疼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熊越变越少:“你可真不客气。”
“咱俩谁跟谁啊!兄弟之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云扬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以前跟兄弟讲话就一直讲明话,哪里讲过暗话,自然没想到不过是去了一趟外省,兄弟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啧啧称赞:“阿景,这真是太好吃了,味道太香了,你哪儿买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咱们京城还有地方卖这个?”
“z市买的。”
云扬大惊:“不是,不能啊!我听说你被发配到的那个z市,老穷了!居然还有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一巴掌抽过去:“谁穷?”
“别别别!”云扬懵了,狗腿地抱着饼干:“我穷我穷!我错了!走,跟我玩儿去呀,大家很久不见你,都想你了啊。德林广场那里还开了一处溜冰场,咱一块溜溜去。”这时候,溜冰还是很稀奇的事情。
李景深有点意动,但随即摇摇头:“要去你去。”
“啊?”
某人坚决:“我要看书!”
云扬如同见鬼般,发现他手里还真拿着一本英语书,书上还做了些笔记,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你以前不是最不爱看这些的吗?”
那时候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爱好,到期末了聚在一起,比比谁的课本更新。(少年们,这么浪你们爸妈知道吗?)
李景深握拳:“我很后悔,虚度从前。如今我能做的,只有把握现在。”
“你真不去?”云扬眼睛一睁,幽怨地瞟他。
李景深被他瞅得不舒服:“你别这样瞧我,太膈应人了,快把脸转过去。”
要说云扬这小子,和李景深有一点相似之处,那就是白。人李景深的白姑且称为男人的白,差不多像小白脸那样的,叫白皙。云扬的白就不一样了,云朵般纯净透明的白,白嫩***白奶白的,说白了就是白的太娘。况且他如今眼里水汪汪的,从前没看出来,现在猛一瞧,像娘娘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