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越是看着这样的薛奶奶,越是不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奶奶好不容易笑了,可是他却做了这样的混账事。他明明知道奶奶讨厌李娇娇,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去对李娇娇心怀愧疚。
“阿岩,你这手怎么了?”薛奶奶忽然发现了薛岩手臂上的那一块淤青。
陈建军和陈大妮心下一紧,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薛岩顺着薛奶奶看得位置看去,只见他手臂上是有一块淤青,那是当时张红太激动了,把他给掐得。他的眼睑微垂,墨色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绪,“奶奶,没事儿,和建军大妮坐车时,人太多给挤到边上了。”
薛奶奶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回注意点儿。”
因为又多了五个人,这回壮劳力直接变成了七个。
安瑶和陈大妮正在后边一处擦桌子,她抬眼小心地看了看前面,轻声道:“大妮,我有话对你说。”刚才薛奶奶问薛岩时,她就注意到了他们几人神色的异常,才想趁现在找陈大妮问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大妮看了看她的目光,回道:“好。”
两人从楼上下来,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安瑶的脸色有些凝重,走到薛岩身边,陈大妮很识趣地薛岩身边的陈建军给拉到别处去了。
“去看李娇娇吧。”
薛岩默默擦桌子的手一抖,看见她平静的眼神,整颗心刹那间都抖了一下。只一眼,他便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是我的错。”他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声音微带苦涩。
安瑶已经说不出是谁对谁错了,只是为薛岩感到可惜罢了。从方才陈大妮口中听到的事情经过,她就能猜出是张红怕李娇娇怀孕的事情被人知道会惹来闲话,就想快点把李娇娇推销出去,赖到薛岩身上。估计连张红自己都想不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意外。可人李娇娇,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是被薛岩推倒的。
“不是你的错。”她微微蹙起了细眉,道:“但是,过去的事情都不能挽回了。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回不到起点了。我知道你想去看李娇娇,我这里人手很足,忙得过来的。”
“我该去看她吗?”薛岩有一瞬间的愣神,黑眸慢慢地望向她,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其实安瑶私心里是不希望他去看李娇娇的,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给压下去了,她缓了缓,才道:“要做到问心无愧。”
若是这个梗会一直埋在他的心里,折磨他一辈子的话,她倒希望他去看。尽管这样会给薛岩自己留下麻烦,李娇娇或许某一天就恢复了,或者李娇娇一辈子都不恢复,张红又一直抓着不放。但总是有办法面对的不是吗?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说明白。
逃避却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我知道了。”薛岩低下头,深深道。
“薛奶奶那边……”
“我会挑个时候告诉她的。今天她很高兴,而且这几天你这里也要开业,所以能不能别先告诉我奶奶?”以他的了解,奶奶不会怪他,倒只会去找张红理论。
“好。”
“阿岩这是去哪儿?”薛奶奶一直在小厨房里摆放东西,才出来,就见她孙子往门外走了一小段。
“薛奶奶,是我请薛岩去的。这不是明天就要开张了,让薛岩去打探打探情况,顺便做些宣传,好先让人知道咱们这要开业。”
薛奶奶倒是不疑有它,认为这办法可行。
安瑶松了一口气,看见李景深正站在那里,擦一张桌子。他整个人都靠在了桌子上,身上的衣服蹭到了一大片的水渍和污渍。累了,就抬手往额头上擦了擦汗,整个额头都变脏了。这大少爷,是有多么没心没肺,看那姿势,安瑶都觉得他肯定以前没擦过桌子。
这叶勇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也没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安瑶看他这小模样,万般无奈地摇头,去柜台后,拿出一个玻璃罐,里头装着一团团的,又拿了一小盒牙签,往他怀里一塞,再夺过他手里的抹布,很不客气地淡定指挥:“你不行。边上休息去吧。”
她动作熟练地把手里的脏抹布往手里洗了洗,再拧了拧,自顾自擦起桌子。
李景深:……
他有话说不出,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惊住了,自愧不如的感觉顿时蔓延至全身。李大少低头愣愣一看,这一团团白乎乎的圆滚滚的东西看起来很可爱,他捧着那东西,颇有些可怜兮兮地挪到她身边问:“安瑶,这是什么啊?”
“~”
“你家的……小狗?”
“我家的……糖果。”
李景深的眼眸亮了亮,用牙签挑了一颗出来,塞嘴里品尝了下,完全没吃过呀。他忍不住吃了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后,把罐子连同牙签塞到对桌陈大妮的怀里,笑嘻嘻道:“大妮,给你和建军吃。”
陈大妮脸莫名微红,盯着他的脸颊。
“安瑶,我能行的。”他抢过抹布,朝她笑,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和酒窝。安瑶觉得他不行,他就一定得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能把桌子擦好的。
安瑶看见他的模样,也没拘着,噗嗤一声笑了。
“诶……笑什么?”
“你太可爱了,真的。”安瑶弯着眼睛,也没指出他到底哪里可爱,忍着笑去和叶勇一起擦桌子了。跟李景深一桌,她会忍不住笑场的。真不知道那货是怎么吃的,不是都拿了牙签了吗,那白白的粉也能蹭到脸颊上……
21世纪的陆安瑶:少年,为你的天真点个赞呐。=_=。。。
那边,李景深挠挠头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索性认真开始研究擦桌子,这回动作是齐整了很多,擦得也是有条不紊。他专注的好看的侧脸暴露在大伙的眼皮底下,叶勇很有眼力地、想要提醒自家哥们,挽救下形象。但是任他咳嗽了多遍,李景深只顾专心擦桌子,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嘿,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