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紧紧的盯着伏魔塔上,一个二次登录成功,踏上第六层的人将会是整个净化台,所有人所共同见证的历史!
第六层的神荼雕塑上。
许柚心感受着全身的变化,成功踏上第六层过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始尝试攀登第七层的孟婆雕塑。
第六层醍醐灌顶灌注的大量文气都被他有意识的驱散了出去,在海量污染灌注的前提下,她的体内已经气感极其充盈。
文气对她来说,作用并不大。
实际上,第六层的孟婆雕塑根本不需要手脚并用的攀登,因为在整个伏魔塔六层和七层的连接之间。
有一条很窄,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经过并且盘旋向上的“桥”!
在雕塑的前面有着一个明显的石碑,上面写着“奈何”二字!
许柚心和柯铭现在需要的并不是通过第六层,然后获得的文气灌顶,真正需要的是整座伏魔塔释放出来的巨量压力。
相比较很温和的文气,更具有侵略性的污染气息,能够让身体之中气感癌细胞的改造速度大幅加快!
刚刚第六层的污染气息,仅仅只是让改造速度快了5%而已。
算上之前已经增加了40%进度,45%进度减少的也不过是4个多小时的时间。
只要她能够承受住第七层的污染侵蚀,那么体内气感癌细胞就极有可能,获得60%的改造速度,甚至更高!
一旦改造速度已经超越了60%,那么,平均每九个小时才能完成1%改造进度的时间,将会被大幅度缩短到3.6个小时。
这个时间和第一次进行改造时候的,每三个小时完成1%改造进度也相差无几了,所以这个第七层就需要发挥它所存在的意义。
让异变气感癌细胞的改造速度更快!
许柚心毫不犹豫的踏上了第一层阶梯,脚步踩在第一层阶梯的一瞬间,大量的污染就像是一根刺,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脏!
柯铭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一刻,许柚心体制内的所有气感癌细胞,同时出现了轻微的停滞,就像细胞也窒息了一般。
随后就是大量的细胞,开始如同被撑破的气球一样,承受不住大量污染的迅速涌入,纷纷破裂,细胞开始大面积的快速死亡。
作用在许柚心的外表上,就是全身上下的所有皮肤如同粘不牢的胶水一样,开始大面积的溃败,寸寸血肉不断的滑落,全身上下转瞬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柯铭已经提前限制住了许柚心身体的所有负面感官,可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肿胀感!
极其难受,但现在也只能强忍着接受。
气感癌细胞在不断破裂的同时,强大的适应本能,也在支撑着气感癌细胞不断的分裂出具有更加高效抵抗力的新细胞。
那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的折磨,无数的细胞死了又生,生了再死,不断转化的气感,无时无刻为细胞提供分裂的营养!
柯铭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气穴之中的气感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和经脉都在发生,一场肉眼可见的变化!
所有的气穴的体积都在不断的缩小,而筋脉却变得愈发坚韧,经脉穴位,越是探索的深越能够感受到,穴位系统已经愈发呈现出了脱离肉体而单独存在的迹象。
虽然说完全单独存在还不可能,但至少表现出来的独立性已经足够强了!
随着巨大压力推动下,一滴如水一般的气感缓缓的顺着经脉流入气海之中,在那个小小的漩涡之中显得别具一格。
但是柯铭能够清晰感受到,在同等体积的情况下,液化状态的气感比起气体状态的感,能够提供的能量高达千倍!
如果整个气海之中全部都是液状的气感,那么以后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续航焦虑”。
许柚心和柯铭都在竭力提升自身的承载能力上限。
但是下面的一群人却是无比的揪心,他们根本就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经成功的攀登上了第六层,为什么还要攀登第七层?
第六层就已经是来之不易,如果因为攀爬第七层导致先前的所有成就都功亏一篑,那么这真的值得吗?
净化台的问题都还没有完全解决,被刻意驱散出来的大量文气,全部灌顶到了净化台所有人的身上。
连同刘雯自己也感受到多年未动的枷锁已经缓缓的松动了,更别提那些被动文气灌顶的人,现在一个个都得了多少好处?
只是想到这份对崇文阁所有人都有好处的文气灌顶,是用许柚心的危险换来的。
刘雯自己就忍不住一阵阵叹气。
现在伏魔塔上,第七层的奈何桥所渗透出来的污染气息已经浓郁到了不可闻不可察的地步。
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驱散了出去,现在净化台里只有崇文阁的一些高层还在,但是他们也都快顶不住了。
刘雯神色之中,虽然不乏担心之色,但是为了整个崇文阁考虑,迟疑的片刻,刘雯,还是开口对所有人说道:
“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所有人立刻撤出净化台,同时,封锁净化台周围的区域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直到...”
“直到...净化台的动静恢复平静为止!”
旁边崇文阁的高层都能够看出刘雯心中的不忍,但是没办法,这里的污染浓郁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极限。
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让整个崇文阁的高层都毁于一旦,那样的结果是不可接受的!
“撤退吧!”
刘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她也只能希望许柚心能够成功。
毕竟,她能够在登上第六层过后,还有余力毫不犹豫的向第七层进发,就说明她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但是这个把握有多少?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
净化台破天荒的直接关闭,禁止任何人进入,净化台高大的石门关闭,就再也没有哪怕一丝的污染气息渗出。
刘雯虽然做出了全员撤出的决定,但此刻还是放不下心来,守在石门的外面,等待许柚心可能传来的好消息...
……
“你可以走了。”
夜深,崇文阁专科医院大门处,一个医生对着刘申文说道,从共济会回来过后,崇文阁便对“已经完全恢复”的刘申文进行了最后的催眠治疗。
直接清理了他大部分的记忆,然后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崇文阁专科医院很少会有刘申文这样的重症患者。
之前一直都在崇文阁里,直到今天才被转运过来,刘申文的过往信息,包括家庭,家人,社会关系。
在四兄妹养鸡场之前,就已经被他的家人报警,列为了失踪人员。
这里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正常世界,很多年前,管理者组织就一直在针对这方面的问题逐步向广大公众做心理建设。
在整个社会中,其中的95%都是管理者组织刻意散布出去的,这些年来污染事件层出不穷。
普通人的观念早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虽然众多的隐秘他们不一定知道,但是他们明白,自己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管理者组织在几十年前就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失秘图录”。
这个名字听起来虽然神秘,但这其实是一个面向所有公众开放的官方网站,上面记录的是一些事件以及失踪人口的名字。
如果公众发现自己周围有人的名字被记录在了这个网站上,如果名字呈现黑色,那就是正在确认。
呈现绿色表示已经寻找到,正在进行治疗,等待消息通知,呈现红色,那就是死亡通告。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的生存空间大幅度压缩,但目前社会仍旧保持高度稳定的地方在于。
大面积推广“绝对武力论”。
什么是绝对武力?
答案非常简单。
因为目前在整个大夏之中,治安系统之中拥有着超过七千万人。
对于多年前,人口就已经锐减至不足4亿人的大夏来说。
治安系统人员是最多的。
在人口锐减的情况下,大夏一直在实行高度城市化,就是为了便于管理。
治安系统随时配备荷枪实弹。
同时推行“全面高文化”战略和“百花齐放”战略,任何人类文化基础上的活动,都能够积累污染抗性。
一个普通人的文气程度肯定不会太高,但是只要人多,污染抗性自然会增强。
中小污染定义为病。
大污染出动管理者组织解决。
觉醒者一部分被招揽,一部分被民间组织吸收。
在维持基本治安稳定这一方面,大量的民间组织实际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在这个特殊的世界之中,普通人一旦对某一个东西开始产生基本的“信仰”属性后,就会呈现出明显的“从一性”。
简单来说就是普通人,会对某一种自己所认可的事物拥有从一而终的思维,一代又一代的人出生过后,从小开始就会被灌输大夏数千年名家圣贤或者英雄人物的思想。
以此优先打下“从一性”标签。
这种“从一性”对于天赋一般的普通人来说,只会产生信仰,但是不会成为信徒。
而这种“从一性”的好处,就是它会对其他的信仰产生排斥,这种排斥却又不会太过影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反而会诞生微弱的抗性。
只要不是超出承受范围的污染,这种“从一性”会对普通人的大脑产生持续的“遗忘反应”,慢慢的将普通人对于污染的负面记忆驱逐出去。
这种“从一性”让大夏拥有注册超过3万个不同的“学会”。
而这种学会,有1\/3在崇文阁的管理之下,其他的被各个官方管理者组织分别管辖。
“学会”固然会让社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割裂感,但这种“割裂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信仰实在是太多了。
刘申文站在崇文阁专科医院的门口,刚刚的催眠和封锁记忆对于“崇高灵魂之主的信徒”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只是现在回想起之前的记忆。
刘申文对这种“从一性”似乎有了一些更深的理解,所谓的“从一性”,好像只是那些为了得到更多信仰的“信主”不想和其他信仰分蛋糕而在冥冥之中做出来的一种举动。
而在这个人类社会中,几乎所有的信仰之主都只是高高的盘踞在天空之上,然后用数之不尽的细丝,如同操纵傀儡一般,操纵着他们的信仰,以求能够诞生更多的“信徒”。
所有信仰之主对于“污染”都有着统一的共识,那就是驱散!不让那些东西染指自己的蛋糕。
在这种情况下,它们不约而同的“帮助”了这个世界的管理者组织,以求更好的管理他们的可能的信徒。
所以普通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总是对“异常事件”拥有着高抗性,在经过短暂的好奇过后迅速的忘记,或者在异常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过后,短暂恐惧惊讶迅速接受,重新回归寻常的生活,等待管理者的通告。
显得异常,但是却又很正常。
但其实,管理者,不过是那些信仰之主比较高层次一点的“傀儡”罢了。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被操纵的人”,而不是真正的人,这些人,缺少自己的灵魂。
刘申文看着接到通知来迎接自己的“家人”,她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没有一丝对发生在刘申文身上的异常事件的恐惧。
管理者组织给普通人打下的心理基础,漏洞百出!
真正维持普通人“生命”的,是那数之不尽却又看不见的细丝!
刘申文看着一群人抱着自己哭。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抚摸着抱着自己的儿子的脑袋,慢慢的开口说道:
“我没事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想,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真的吗?爸爸?”
儿子在刘申文怀里抬起头,满脸泪水的问道。
刘申文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