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舞现在就在伏魔塔上，但是根本不可能上去接她，只能够凭借她自己的能力。
许柚心和柯铭看着上面的李舞，皱着眉头，旁边的刘雯和其他人同样眉头深锁，像这样的事，以前还从未发生过。
失败就是失败，成功就是成功。
不存在即将失败，然后又成功。
两人最开始听到李舞挑战成功的消息，其实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李舞有没有可能是已经被伏魔塔的扭曲抑制给污染了。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
伏魔塔有不少攀登失败的案例，其中就有攀登失败过后，被伏魔塔上的污染直接污染化，然后失去作为人类的意志，从伏魔塔上下来，直接开始攻击其他人的。
但被伏魔塔污染过后的人是无法得到文气灌顶的，李舞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所有人都还在耐心等待着，等待李舞从伏魔塔上下来。
柯铭和许柚心的感知都很强大。
趴在黑白无常帽子上的李舞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身体上的知觉在慢慢苏醒，随即缓缓的抬起了头。
像是一脸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随后，在所有人的惊呼之声中，慢慢的从伏魔塔上下来。
刘雯和一众高层纷纷上前去，看着李舞虚弱的从伏魔塔上爬下来，当然那种虚弱的外象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
李舞就仿佛完全恢复了精神状态一般，利索的从伏魔塔上下来，看见刘雯，满脸兴奋冲着喊道:
“阁主，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的爬上了第四层！”
“文气外化，我已经能够做到文气外化了！”
“你看！”
李舞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一股淡白色的气息缓缓的凝聚在李舞的身上，的确是文气外化，虽然还并不能达到入木三分的地步，但通常文气外化，至少都是入木一分的水平。
几个院长和刘雯各自看了一眼，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文气就是文气，这一点做不了假，文气和任何其他气息都是无法共生共存的。
只存在吞噬或者被替代两种可能。
文气也是信仰，一人不侍二主！
“好好好，这是一件好事，很好，非常不错。”
刘雯摸着李舞的头，并不掩饰自己的夸赞，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在崇文阁这么多年以来，能够二次攀爬伏魔塔，还能取得成就的人少之又少，我们刚刚还以为你可能要失败了。”
“但没想到你这么争气，不错不错。”
刘雯笑着道。
李舞也是很高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一度认为自己可能要失败了，但我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自从和涌现出了巨大的决心。”
“然后就咬着牙，一鼓作气的登了上去。”
“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李舞还很是高兴地说道。
为什么能攀登上去？原因她肯定是说不清楚了，刘雯和其他人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觉得不满意，意志力是个很奇特的东西，用言语描述不清楚这很正常。
许柚心站在旁边暂时没有说话，柯铭已经试探性的将增殖癌细胞种到了李舞的身上。
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增殖癌细胞迅速完成感染，增殖癌细胞感知着李舞身体之中每一处气息的细节，虽然李舞的突然成功显得很是意外。
但柯铭并没有在她的身体之中发现什么异常？
许柚心也能够感受到李舞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一闪而逝，但是其中的得意很明显。
许柚心并不在意李舞的炫耀。
相反，李舞炫耀，反而让她显得更为正常。
“所以？这就真的是人类的潜能爆发？”
许柚心和柯铭现在都没有办法下结论，只能暂且这样认为。
“好了，能够第二次攀登伏魔塔成功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了，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刘雯对李舞笑着说道。
李舞满脸高兴，连忙答应道:
“是，阁主。”
刘雯示意旁边几个人带李舞过去休息， 净化台慢慢恢复平静，一次登陆第三层，和第二次登录第四层之间区别极其巨大。
在后面的一段时间，李舞都会成为崇文阁众多人所议论的目标。
“净化仪式要开始了，你要留在这里吗？”
刘雯对许柚心问道。
许柚心点点头:
“嗯，我也打算攀登一下伏魔塔试试。”
许柚心认真的说了一句，刘雯粗听了一下，还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当她听清楚过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你也想要尝试一下？”
“你要知道伏魔塔想要成功地攀登上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李舞的情况你刚刚已经看见了，伏魔塔并没有那么容易攀登。”
“她是第四层，而你这次要攀登上去的话，需要到达第六层，也就是神荼王，这个层数，在崇文阁近十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你已经想好了吗？”
许柚心正想肯定的回答“是”！
但是突然她的话顿住了，近十年？
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柯铭也可以证明她并没有听错。
“刘雯刚刚说的的确是近十年时间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第六层的人，但我可是记得，上一次刘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近20年的时间，崇文阁都没有一个能够超越第五层的人。”
“但是现在，刘雯重新说的时候却是近十年。”
“上一次刘雯记错了十年和十二年之间的区别，这一次是记错了十年和二十年的区别。”
“能够成为崇文阁的阁主，虽然在记忆力上不一定有天然的脑域开发者那般强势。”
“但是也不应该记错10年和12年，10年和20年的区别吧？”
柯铭在许柚心的脑海之中质疑道。
许柚心也觉得奇怪，刘雯执掌这么大的一个崇文阁，记忆力是不应该出现问题的。
“近十年？”
“刘姨，你上一次说的不是近二十年吗？”
许柚心并没有把这个问题隐藏，而是直接问了出来，刘雯听到了这个问题，神社之中出现了短暂的愣神。
“愣神！”
“不，那不是愣神！”
柯铭一直都在观察着刘雯神社甚至是瞳孔微妙的变化，在这个问题提出的那一瞬间，她的瞳孔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焦！
失焦和本能的茫然，思考或者回想，疑惑所表现出来的状况是完全不同的，那一瞬间的生理反应就像是刘雯的记忆和意识出现了断档。
然后刘雯以微不可查的时间迅速的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带着些许的苦笑:
“看来自己的记忆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些年来的高强度工作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是近20年，你记得是对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二次挑战伏魔塔和第一次挑战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你想要挑战成功的话层次更高，这并没有那么容易明白吗？”
“我非常清楚！”
许柚心肯定的回答，她现在就需要伏魔塔来提升气感癌细胞的适应高度，只有适应性更高。
气感癌细胞改造的速度才会越快！
她并不担心在伏魔塔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反而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刘雯的状态！
那一瞬间的记忆丢失，很明显是外力作用的结果，有什么东西篡改了刘雯的记忆，或者说，并不是篡改了记忆。
而是屏蔽了十年到十二年之间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或者说屏蔽的不是那两年所发生的事。
而是在那两年的时间里，所出现过的一个特殊人物！
但是由于那个人的特殊性，所以直到现在，整个崇文阁里面，所有和他拥有关联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失去了对他的记忆。
但是？
这个人是谁？
越是接近这个问题的开始，此刻柯铭和许柚心所感受到的那种迷雾就越发浓厚，但是，如果是那个人，屏蔽了在那两年时间里崇文阁所有人对他的记忆。
那么，究竟什么人才能做到这一步？
崇文阁如此多人，想要在这么多人的过往记忆履历之中删除掉属于自己的部分，各种能力和操纵时空非常相似。
但如果说是操纵时空的话。
他们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郑文希！
但是郑文希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至少表面上看，他的确已经消失了。
“你确定非常有信心是吧？”
刘雯不知道许柚心现在真正在思考什么，只是再度问了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过后，刘雯和旁边的三院院长，也不再劝说了。
读书的人如果有非常想做的事，而一直没有做，时间久了过后便会形成心魔，从人变成污染者也只是一念之间。
对于崇文阁内部人员，崇文阁一直以来都是放养态度，被限制的思维是不可能诞生出色集大成者的。
“去吧。”
刘雯对许柚心说道。
许柚心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平静地走上前去，甚至都已经站到了伏魔塔下，柯铭还在整理以前的记忆，试图抽丝剥茧，从中找到，消失的那一个人的迹象。
许柚心已经站在了伏魔塔下。
准备离开的一群人看到许柚心再度站到了伏魔塔下，而且刘雯和一众崇文阁的核心高层都没有离开，当即看着许柚心猜测起来。
“巡按使小姐？不会也想要挑战伏魔塔吧？”
“不会吧，巡按使小姐第一次登上伏魔塔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第五层，现在想要得到伏魔塔的文气加持就需要登上第六层。”
“真的假的？”
还没等众人完全反应过来，许柚心已经爬上了第一层的夜叉雕塑，双脚搭上夜叉雕像的时候，一股浓郁的污染气息，迅速的传递到了许柚心的意识之中。
同时也打断了柯铭的思考。
污染，的确是污染，非常纯粹的污染气息，之前并不知道伏魔塔下镇压的是什么。
可能是“神”。
那现在，“神”身上释放出来的污染气息比柯铭想象的要浓郁很多，但这仅仅只是第一层而已，伏魔塔上释放出来的污染气息远不足矣给柯铭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些浓郁的污染气息只能够成为补充气感的工具。
轻轻松松爬上第一层。
外面一群人没想到许柚心爬上第一层这么容易，许柚心第一次来到崇文阁，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
几个月前登上第五层伏魔塔，一举成名。
几个月后再次攀登伏魔塔，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容易。
“轻松，太轻松了。”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登上了第三层？”
所有观看的人都深吸一口气，仅仅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许柚心就已经毫不费力的爬到了第三层。
“如果我之前没有记错的话，李舞爬到第三层，可是足足耗费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巡按使小姐使用了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吧？”
“是啊，绝对不到三分钟，太快了，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爬到了第三层。”
“这样下去，即便是爬到第六层，也根本不是什么事啊？”
所有人都在惊叹于许柚心迅速的爬到了第三层，下方的刘雯和其他高层也是难掩惊喜之色。
“柚心身上的文气浓郁程度增长速度真的很快，现在她身上的文气程度都已经超过入木七分了吧？”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的登上第六层，文气程度说不定可以达到大家的水准。”
刘雯心中带着期盼。
到达名家大师的水准，文气最低要扩身三丈，目前崇文阁资历最老的名师大家，文气扩身九丈！
但是许柚心才多少岁？
年纪轻轻就成为名师大家，对于崇文阁来说就无限接近于“青年复兴”！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许柚心成功的爬上第六层，但是许柚心在爬上第四层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污染已经很浓郁了，文武判官的雕塑在此刻的感知之中，已经幻化成了真实存在的一般，凶神恶煞的俯瞰着下方的许柚心。
浓郁的污染。
有压力，但不多。
必须要超过祈夜巡礼那种程度的污染才能够激发气感癌细胞的被动抗性。
明明一步就可以直接上六层，但是许柚心决定拖延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