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于小姐气得不轻,却还是很快将怒气压了下去,保持微笑:“这么多年过去,方大小姐说话还是一样不中听,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听说昨天方大小姐办了一场盛大的服装秀?”
方雅的表情一变。
见此,于小姐满意极了,“只可惜我没收到方大小姐的邀请,又没听谁说你要举办服装秀,没能亲眼得见真是遗憾。据说那场面很盛大,你直接和左家三小姐的秀撞上,最后被碾压了个彻底?”
不管方雅愈发难看的面色,于小姐继续:“我说方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将秀与别人的选到同一地点举办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以为左家三小姐的设计天赋一般,就能踩人家上位了?还真是天真呢!”
“左家在海城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即使左家三小姐没有那个实力,就是花钱,也能请到厉害的设计师到工作室工作,又岂会是你一个私生女比得了的?”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得方家承认了的私生女,算来也是方家的正经小姐了,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你是不是想说左家并不支持左三小姐继续做服装设计?不错,外界是有这样的传言,可那又怎样呢?难道左家会因为这个就不认女儿了吗?看似不支持,实际上左家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我听说昨天左三小姐的秀上,左家大少,也就是左家的继承人可是到场了的。”
“方大小姐,你似乎得罪了整个左家呢。啧啧,一回国就给自己树了这么大的敌人,佩服佩服。”
“我还听说方大小姐是败给一个叫苑香的设计师,还是败得一塌糊涂的那种,而苑香就是裴大小姐?”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呢。我记得方大小姐好像专研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有好些年了,为此还出国深造,怎么连一个业余的人都比不过呢?谁不知道裴大小姐是音乐天才,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音乐上的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只能怪裴大小姐太过优秀,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不知道方大小姐将来嫁到裴家,会不会成为裴家最逊色的人……”
方雅本想骂回去,转念想到四下都是人,裴紫鸢及其他裴家人都在,她若将心里话都骂出来,对她会很不利!
憋着气:“传言不可尽信,于小姐昨日既是没到场,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不是很清楚。我的秀与左家三小姐的撞上,不过是巧合,谁也没料到,左家也不会为这种无心之失与我计较。”
“还有被紫鸢碾压?我并不这么觉得。紫鸢在服装设计上的天赋确实远胜过我,这一点我承认;人和人不能比,这个我也承认。紫鸢能在非专业领域有这样的成就,我也很为她高兴。”
“至于嫁进裴家,我会不会是裴家最逊色的人,那是以后的事,不劳于小姐关心。就算当真是最逊色的,我也心服口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于小姐一样是个只知道啃老的无业游民!”
“你……”于小姐突然想到自己来找方雅的目的,再次将怒意压下,说:“我确实是无业游民,可我再无业再游民,也有父母可以依靠,方大小姐有什么呢?方家确实承认了你,可若你真出事,你觉得他们会管你的死活吗?”
压低声音:“人嘛,还是要得为自己谋划的,你就一点儿都不嫉妒裴大小姐?明明不是你那个领域的人,却轻而易举就将你碾压了。我听说,裴大小姐还投资了盛天,是盛天真正的老板呢。盛天你知道吧?与裴梓豪所在的公司是同行。”
“尽管裴大小姐投资盛天是巧合,但将来你和裴梓豪或许都得生活在她的光环之下,你就真的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方雅咬紧了牙。
“哪有与自家人比的?再说,将来我嫁进裴家,紫鸢就是我的小辈,她成就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嫉妒。”
于小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但愿如此。”
“那我们就不打扰方大小姐了,此来也只是和你叙叙旧,顺便念着旧识的份上,提醒你多为自己谋划一些。”
挑拨离间的目的达到,方雅对上裴家大小姐绝对讨不到好,别看裴大小姐笑盈盈一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如果真没脾气,又怎会没什么人敢去招惹她?
当真只是忌惮她的家世?
不尽然吧。
裴家在海城是第一世家,可放到别的地方去就未必了。
裴紫鸢在上京读的大学,提前完成学业后也多是留在上京工作,她在上京混得也很好。
上京那个地方,家世越过裴紫鸢的多了去。
她们自觉说得不算大声,不会被有心人听去,却不知道,她们的对话早已一字不落的被裴紫鸢这个当事人听了去。
她一直留意着这边。
看那位于小姐一眼,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圈子里这种借刀杀人的事她见得多了,于小姐是想教训方雅,心知方雅对上她一定会吃亏,倒也不算犯到她头上。
最主要的是,这位于小姐给方雅添了堵,单凭这一点,裴紫鸢也不计较她那点小算盘。
见方雅和裴梓豪有气不敢撒的憋屈样子,她就很畅快。
杀人诛心也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有人喊她:“裴大小姐。”
闻声回头看过去。
哦,还是个熟人。
龚琳。
这些天都没怎么在新闻上看到龚琳,应该是被叶欢封杀了。
哪怕上了妆也能看出面容憔悴,好像还挺惨,也不知道是跟着谁进来的。裴家的宴会,没有邀请函一概进不来。
裴紫鸢拢了拢肩上的西服,浅笑:“龚琳小姐,几天不见,怎地变得这么憔悴了?”
也不给龚琳回答的机会,问:“龚琳小姐找我有事?”
她拢西服的动作落在龚琳眼中,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怨毒。
她这几天活得犹如过街老鼠,裴紫鸢却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哪怕披着西装外套也难掩她那一身礼服的华贵。
关键她身上的西服,她见时总穿过!
这是时总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