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长突然昏了过去让大家有点慌乱,他们赶忙掐人中的掐人中,打电话的打电话,叫人的叫人。不一会儿钱校长悠悠醒来,整个人的眼神从涣散过渡到了恐惧,“你......你......你怎么还没有走?”
是的,那名服务员还留在包厢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可奇怪的是大家好像都没有发现这名服务员的存在,“老钱,你在说什么?谁没有走?”
钱校长被身旁的两个人扶起来,他不敢碰饭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只是擦掉了脑门的汗,“那名服务员啊,刚刚来上菜了之后就没出去了,不用干活吗?”
包厢里的人都觉得钱校长在开玩笑,都很配合地哈哈大笑起来,“老钱呐,你是不是喝醉了啊?服务员上完了菜早就出去了,这里没有什么服务员啊。”
没有服务员吗?钱校长环顾一圈,发现刚才服务员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钱校长松了一口气,看来可能真的是自己喝醉了。钱校长讪讪一笑,也觉得自己刚才是产生了幻觉,“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来来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被我影响了。”
喝多了酒就想上厕所,包厢里没有卫生间,钱校长只好来到包厢外的走廊尽头上厕所。刚解开裤腰带就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灯条闪了两下,钱校长心生寒意,尿都不想尿了,可是水龙头已经开始流水了,钱校长只能心急地催促自己快点。
好不容易结束了,钱校长皮带都没扣好,赶忙洗个手就想要躲回包厢去。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水声让他稍微安心一些,可是流出来的液体却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红色黏稠的血液从水龙头里不要钱似地往外流,还发出噗噗噗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把钱校长的衣袖喷湿了一大片。
“用我的血洗手,洗得干净吗?”
钱校长听到身后的声音,不敢往后看,却在洗手池那面大大的镜子里又看到了夏晓绮。此刻的她穿着跳楼时的衣服,扁掉的脑袋血流如注,衣服已经被染红一片,可夏晓绮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扯出了一个微笑,“不要以为搬了校区我就找不到你们了,下一个就是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钱校长狼狈地跑回包厢,他疯了似的给黄校长下跪磕头,“求求你了,黄校长,就算你不要我们那几个保送上来的学生,你也看在我们同行的份上帮帮我吧,要不然我真的会死的。我已经看到她了,今晚已经看到两次了,刚才她还想掐死我,你看我脖子,这真的是她弄出来的啊!”
包厢的人都凑到钱校长身前,看到了他脖子上出现了一对黑手印,仿佛要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快点死。黄校长看到那对黑手印也吓得不轻,钱校长发现黄校长动摇了,赶忙继续说道:“你别以为那鬼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是杀了我,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黄校长承认他是怕的,所以他先告别了众人跑来找姚寅笙了。姚寅笙坐在一旁吃麻辣烫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在听故事。黄校长说完之后感觉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等待着姚寅笙的反应,可是姚寅笙不但什么都没问,还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急得黄校长想掀桌子。
姚寅笙看出了黄校长的着急,她淡淡地说道:“校长,你别担心了,大不了我给你一张符,你随身带着,不会有事的。”
“姚同学啊,我知道我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可是......”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黄校长的电话在这时候响了,姚寅笙朝黄校长扬了扬下巴,“校长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黄校长心里那个恼火啊,怎么关键时刻还有人来打扰他?可是电话显示的是钱校长,黄校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老钱又出事了?
“喂?老钱?”
“哇啊啊啊啊啊!老黄你快救救我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帮我跟那同学说,说我求求她了,她要多少钱我都愿意,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快帮帮我吧。”
“不......不是,老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啊?”
“死了,全死了,我爸妈,媳妇儿,还有我的孩子,他们......他们全死了!”
电话那头传来钱校长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用开免提姚寅笙也能听了个大概,全家只剩下钱校长一个人了,这女鬼怨气可真不小啊。姚寅笙还听到钱校长断断续续地说道:“老黄,我知道错了,你求求那位同学,求她帮帮我,不为我,也为了我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啊!”
姚寅笙之前表达得已经够清楚的了,黄校长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他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跑回来找姚寅笙的,刚刚姚寅笙又答应了给他一张护身符,黄校长现在已经不想理钱校长了。黄校长一脸试探地看向姚寅笙,姚寅笙也坐在椅子上考虑。姚寅笙没有开口黄校长也不敢挂电话,就连电话那头的钱校长都哭得小声了一些。
最后姚寅笙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带我去看看吧,钱校长说得没错,家人是无辜的。”
黄校长挂掉了电话领着姚寅笙上车了,在分开的时候黄校长也没有忘记让兰蒙和阿豫童两个人闭紧嘴巴,但是黄校长平时在学校里经常见不到人,还不如周书记露的脸多,兰蒙和阿豫童自然是把校长的话当耳边风了。不过黄校长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姚寅笙一路飞驰来到了钱校长的家。
钱校长的家距离学校还是比较远的,位于江南区一处老牌地产中。刚把车开到小区楼下,两个人就看到了三辆警车停在事发楼下,还拉起了警戒线。姚寅笙下车后挤进人群里,看到单元楼门口躺着两个人,已经盖上了白布,看不出什么,而钱校长现在被警察拉着做笔录,哭得是稀里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