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无一例外,躯体僵直,两眼无神,有的还闭着双眼看似已经睡过去了,但都给了姚寅笙危机感。姚寅笙伸出手在兰蒙的眼前晃了晃,邹山雀站在人堆中冷笑着,“哼,别妄想唤醒这些人了,要是操作不当,很有可能变成一辈子的傻子。”
姚寅笙收回手,“你催眠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在这里要了我的命?”
“哼哼,你也太看得清自己了吧?一开始我只想要这些人的魂魄,但没想到你一而再地打乱我的计划,现在还把我的人抓起来了,不花点心思来对付你,我的计划不可能完成了。”说完邹山雀就打了个响指,变为傀儡的同学纷纷上前一步,缩短了跟姚寅笙之间的距离。
姚寅笙无处可退,只能站在原地,“你在纸条上写着要做交易,什么交易?”
啪!这一层所有的路灯、壁灯还有天灯都亮了,姚寅笙看到邹山雀摘下自己的兜帽都出了自己的样貌。和讲座那天看到的长相一样,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比那天衰老了很多,也阴险了很多。邹山雀张开双臂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人,你都可以带回去,但是我要你跟条子讲,把我的人放出来。”
姚寅笙尾音上扬地哦了一声,“把你的人放了?放了之后呢?让你们继续祸害无辜的人吗?”
“哈哈哈,我这是在帮他们!现在的好多人都太迷茫、太压抑了,好多人已经失去了所谓的信念,只是内心的道德牵扯着他们,让他们勉强偷生。我这么做,是在帮助他们得到解脱,他们应该感谢我。”
姚寅笙慢慢握住哀魂鞭,“我不跟你多废话,我只想知道你要那么多魂魄来干什么?”
“哼哼,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说那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就行了。”
“我要是不呢?”
邹山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不?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这里那么多人,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都是因为你啊。”
姚寅笙也跟着冷笑,“这么多人,跟我认识的只有五个,我哪里有空管得了所有人?”
邹山雀凌厉着眼神,“这么说我们谈崩了?”
姚寅笙也上前一小步,“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用那些亡灵来干什么呢。”
邹山雀嘴唇嚅动了一下,气笑了,“既然你找死,那我也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吧。这些人的魂魄,我全都用来提升我的功力了,我通过吞噬这些人的魂魄来提高我对灵魂的掌控。我已经从以前只能在一个人身边控制他为我做一件事,到现在我能在千里之外下达指令,让他们随着我的意愿做事。”
姚寅笙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名对手,这是一个精神世界非常强大的人,他的能力看不见摸不着,不是什么符纸、朱砂能够帮忙解决的。姚寅笙一直紧绷着心里的一根弦以提防对方突然下手,但对方的招数神出鬼没,姚寅笙自己心里都没底: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对方掌握了。
邹山雀用左手在他面前画了个半圆,“好了,现在你也清楚我的目的了,那你更不可能活下来,我知道你已经通知了警察,我不打算把你绑了当做人质,这几百名人质已经让警方够头疼的了,现在我要你死!杀了她!”
一声令下,傀儡们马上有了反应,虽然不是他们自愿的,但他们的四肢已经开始像僵尸一般僵硬地活动起来。开了灯姚寅笙才看到,原来他们手里都抓着凶器,接到指令之后已经抬手要把姚寅笙扎成蜂窝了。
姚寅笙一下子犯了难,这些人是无辜的,她不可能用哀魂鞭杀出重围,但也不可能束手待毙。擒贼先擒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谈何容易?姚寅笙只能一边跑一边躲,身后那些傀儡们不知疲倦,抓着刀死死地跟在姚寅笙的身后。姚寅笙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个方法管不管用,但现在看来只能试一试了。
姚寅笙突然跑到窗边,用桃木剑打破了一扇窗户,皎洁冷白的月光照进来。姚寅笙站在窗口,背对着月亮,双手把桃木剑合十夹住,“阴华发辉,纯阳不亏。阴极生阳,和霭霏霏。非雨非霰,天花速现。一片初飞,中华已偏。帝敕所告,阴凝阳战。”
姚寅笙刚把话说完,月亮周围的黑云全都散开,让月光最大限度地照射在地球上。身后的傀儡突然站定了脚步,姚寅笙这时候又打破了几扇窗户,越来越多缕月光洒进来,傀儡们都心神向往般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看到这个场景姚寅笙面前松了一口气,用太阴凝祥咒通过物极必反的方式,让这层楼里的阴阳达到了平衡,是能够抵抗这种借助阴气进行催眠控制灵魂的邪术的。邹山雀明显没有想到姚寅笙能想到这个办法,他还在气急败坏地下放指令,“愣着干什么啊?快杀了她!你们要不杀了她,要不就一个个排队从这里跳下去!”
“我看你敢!”
姚寅笙绕过人群慢慢走近邹山雀,她的脸上是愤怒的,手腕一翻剑指对方,“九咒塔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敬仰邪术妄想改命长生,却不曾想过邪不压正,客观规律不可抗,现在我就要替天行道!”
邹山雀掐了一个复杂的指诀,“哼哼,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以为现在定住了这些人就能让我恐慌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呢?”
姚寅笙心中一惊,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试过了抬手、抬脚,却都是无用功。邹山雀推着姚寅笙来到破碎的窗户前,“我承认,你刚才那个方法确实有用,这样的咒术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你懂得远比我们了解到的要多。不过呢,你还是太心急了,这么快就把底牌亮出来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邹山雀慢慢把姚寅笙往窗户外面搬,姚寅笙已经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了,可她依旧动弹不得。唯一能够活动的就是姚寅笙的表情和思绪,邹山雀看到对手对他恨之入骨的表情笑得更放肆了,“哈哈哈哈,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早就说过我能够在远处大范围地催眠别人,更何况你孤零零一个人在我身边呢?催眠你让你麻木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姚寅笙已经感觉到自己在下垂了,身后也传来了江队长和李俊陆翊的声音,“喂!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她!”
“臭老头,这里可是十几楼啊,你快把寅笙放下来!”
但是来不及了,姚寅笙感觉到本来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松开了,邹山雀戏谑地说道:“哎呀,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