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捂着肚子点了点头,姚寅笙也可以看出来这孩子本质并不坏,只是被怨气干扰了而已。姚寅笙撑着膝盖站起来,“孩子同意了,但是你们要给他跟阿玲姐葬在一起他才能放心地去。”
谢磊抹了一把脸,“诶好,我们一定照办。”
事情到这里已经没有姚寅笙什么事了,离开的时候谢磊跟了出来,他要到街上去找两副棺材来,过两天按照平时办丧事的习俗给阿玲和孩子下葬。在谢磊家的院子里,姚寅笙撤掉了阵法,找来了黑白无常把阿玲还有孩子的魂魄带走了,剩下的就靠谢磊把母子二人安葬好了。谢磊走到屋外偷偷摸出了一个红包,很感激地塞到姚寅笙手里,“小师傅,这个你收下,谢谢你带阿玲回家。”
姚寅笙没有推脱,这一次她可是有亏损的,那股跟橡皮筋一样柔软的红绳跟了她那么久,这一次却折在了谢家村,回去之后她又要重新培养一股新的红绳了。姚寅笙把红包装进挎包里,“这没什么,这也算是我该做的,也希望你能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活着还是要往前看的。”
在村口跟谢磊和村长分开后,姚寅笙跟堂哥也踏上了回家的路,还好这一次处理得不算晚,天还没有黑两个人就踏上归途了。可是在路上姚寅笙却有些惆怅,好好一条生命,明明可以避免的悲剧,却还是难逃一劫,相爱之人阴阳两隔,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唏嘘的事情了。
堂哥看到了姚寅笙心事重重的样子,放慢车速抬手揉了揉姚寅笙的头,“怎么了?不开心?”
姚寅笙闷闷地嗯了一声,“如果阿玲姐跟着谢磊一起到外面,或许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你在难过他们两个人?”
姚寅笙轻轻点头,堂哥目视远方,“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么说的,这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谢磊跟阿玲只是这个世界上诸多遗憾中的一个,碰巧我们遇到了而已。你现在还在读大学,等到你真正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你会见识到更多的人,你也会遇到更多故事,要是我们一直用别人的故事束缚自己,会活得很累的。”
堂哥已经参加工作有两年了,见过的人和事都比姚寅笙的要多要复杂,可能一开始堂哥也会像姚寅笙一样多愁善感,但是可能后来见到的人和事太多了,慢慢就看淡了。姚寅笙望向窗外,希望自己以后真的能像堂哥一样吧。
从镇上回到县城,堂哥把姚寅笙送到了家门口,姚寅笙跟堂哥道别之后上楼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姚寅笙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她的假期也即将到期,再在家里睡两天就又要开学了,她要好好跟她的床温存才行。
但是在睡前,姚寅笙还是翻开了那本《集魂录》,上面已经显示出了阿玲的信息。
谢阿玲,女,越国人,一九八五年生,二〇一七年卒,死因:难产而死。
谢磊告诉姚寅笙,阿玲没有自己的名字,后来结婚上户口的时候随了谢家的姓。姚寅笙合上《集魂录》,睡前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再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天之后姚寅笙跟着家里的车回到了首府,新学期开学了,姚寅笙带着行李来到宿舍,外省的两位同学阿豫童和欧阳雪已经提前一天来到学校了,姚寅笙来了她们就更不孤单了。三个人在宿舍里聊着聊着,宿舍门就被打开了,这一次来的人兰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也加入了群聊。
“欸欸欸,你们听说了吗?好像民族大学前段时间开学发现有名学生死在宿舍里,发现的时候人都臭了还肿了。”
姚寅笙跟其他两人都很迷茫地摇头,这个他们还真不知道。兰蒙见大家都不知道,赶忙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得更详细一点,“这个我也是听我高中同学说的,死人的那间宿舍好像跟我朋友的宿舍隔了两间而已,我朋友还去看了热闹,不过那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估计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阿豫童抱紧自己的手臂,“怎么一开学就有这种事啊?怪吓人的。”
欧阳雪在一旁询问细节,“为什么放假了不回家啊?学校难道不管吗?就这么让他住在宿舍里?难道他不回去过春节吗?”
兰蒙一边拿手机找自己的好朋友询问近况一边回答道:“大概是不想回去吧,有些人读大学其实是为了离家里远一点。而且民族大学那边是可以申请假期留校的,只要你向学校提交申请书,并且自己承担期间的水电费用就可以了。我在问我朋友更多事情,但是他现在没回我,估计他也在那边打听消息吧。”
这个消息一下子被其他话题带过,姚寅笙也只当个趣谈听完就完了,可是到了傍晚,又有一则消息传了出来,在民族大学的教学楼某一层楼的男厕所里发现了一名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小婴儿。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孩子早就承受不住离开了,还是开学之后环卫工人打扫厕所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则消息也被兰蒙转发到了宿舍群里,“这也太可怕了吧!”
欧阳雪:“会不会是恶作剧啊?”
陶易扬:“我觉得不可能,谁无聊把孩子扔男厕所里啊?”
阿豫童:“我们还是不要说了,现在是晚上啊,你们难道不怕做噩梦吗?”
陶易扬:“你们俩的胆子怎么那么小?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宿舍有一个大师了吗?话说为什么我们的大师都不讲话啊?姚寅笙,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姚寅笙当然没有睡着,她已经在别的地方查看更多关于民族大学的消息了,警方目前还没有查出死因,但是现有的线索表明这名学生是自杀,但是姚寅笙总感觉这件事透漏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叩叩叩!
姚寅笙还对着手机发呆,她的床板被人从下边敲响,“谁!”
“我!”陶易扬的声音从床板下面传出来,她小声又神秘地说:“我们刚刚在聊天呢,你有没有看宿舍群啊?”
姚寅笙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找上门来了呢,“我看了,现在再看别的,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跟我们又没关系,看看就好了,我不发表评论。”
陶易扬在下面切了一声,“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