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被关起来了,手脚反绑着只能在地上像条虫一样蠕动。可她刚醒来,连动都没力气动,浑身酸麻,肌肉好像前一天经过剧烈运动撕扯一般,疼得不行。关押的房间能见度很低,没有灯也没有窗户,只有门下的缝隙投了一点点光进来,才让姚寅笙明白现在是白天。等到眼睛适应了黑烟,姚寅笙看到这房间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兰蒙,只是她现在一动不动的。
姚寅笙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手脚上的麻绳捆得太紧了,她越挣扎那麻绳反而勒得越紧。姚寅笙只好一点一点地慢慢挪,用头顶了顶兰蒙的腰,“兰兰......兰兰......”
来回几次,兰蒙好像终于被姚寅笙拱醒了,姚寅笙感觉到她的身子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寅笙?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被关起来了,这房间里只有我跟你,万叔、潘嘉宁和老岳不知道去哪儿了。”
兰蒙又顿了顿身子,“我们是怎么了?”
“那群人耍诈,偷偷放出能把人迷倒的气体,把我们全都弄昏迷了再关起来。”
兰蒙好像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嗯......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使不上劲,这绳子捆得好紧啊。”
姚寅笙的脑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挪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对兰蒙说:“别担心,还有小八可以帮我们呢!小八,出来!”
小八从玉佩里钻出来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他看到姚寅笙和兰蒙两个人手脚被绑着躺在地上,立马反应过来了,想要去找姚寅笙的背包,但找了一圈没找到。
“包包......不见了......”
姚寅笙微微抬起头在小小的关押室扫了一圈,真的没看到自己的挎包。这下难了,她还想着小八帮她松绑之后自己带着那些东西杀个回马枪的,现在工具一个都没有,第一步就不好走了。不过小八没有放弃,他来到姚寅笙身后,张开嘴就朝着那麻绳咬下去,若是那之前怨气十足的小八,两三口就能啃断了,可现在小八温柔多了,用牙齿磨了好久才磨断一根绳子。这也不错了,磨断一根小八就找到诀窍了,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给姚寅笙的双手松了绑,小八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姚寅笙摸了摸小八的脑袋,“谢谢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外面探探,快速逛一圈就回来,把看到的告诉我。”
小八点头,晃着身子就穿过竹门消失了。姚寅笙用剩下的时间给兰蒙松绑,等两个人把手上脚上的麻绳全都拆开,小八算是回来了,姚寅笙看到他嘴角有油渍,知道他肯定有收获。把小八拉到怀里,“你还偷吃东西了?”
小八害羞地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门外说:“外面要......办酒席......”
“办酒席?”姚寅笙跟兰蒙对视了一眼,“难不成是......”
小八缩在姚寅笙怀里说:“新郎和......新娘......”
还真猜中了?姚寅笙继续问:“你看到新郎新娘了吗?”
小八点点头,“看到了,是那个......坏姐姐......”
坏姐姐,大概就是阿彩了,但是老岳呢?姚寅笙追问:“老岳呢?就那个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哥哥,被蛊毒折磨的那个。”
“那个......没看见......”
兰蒙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新郎肯定是老岳,那小妮子肯定是想着把我们关起来然后跟老岳结婚,婚后再把我们扔出寨子去。寅笙,我们现在赶紧逃吧,现在是白天,就算结婚仪流程已经把仪式走完了,也要到晚上才洞房,我们现在跑出去找警察,应该能在晚上老岳跟那小妮子同房之前救出老岳。”
姚寅笙明白兰蒙的意思,但现实是她们真的能逃出去吗?姚寅笙坐着给兰蒙分析:“如果我的挎包还在,我肯定这么做了。可是现在我的挎包不在身边,我们怎么逃?阿彩的父母估计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家庭,你没看我们跟他们家谈判的时候身后那些人的猎枪吗?现在我们手无寸铁地跑,能不能跑到寨子口都是问题,你别那么冲动。”
听姚寅笙这么一说,兰蒙就泄气了,她一屁股重新坐回来,“那现在怎么办啊?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老岳被困在这里当上门女婿啊?虽然那个叫阿彩的对老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要是结了婚老岳估计过得也不差,但总归不是你情我愿的,老岳爸妈知道了肯定心里也不舒服啊。也不说他了,我们要是这么坐以待毙,等婚礼结束了,我们的命运又是怎样的?我现在觉得要是能把我们赶出寨子已经不错了,我就怕......”兰蒙忽然捂着胸口,“寅笙,你说这里的人会不会把我们做成药人啊?就是那种不给吃饭只给吃毒虫的那种人,然后我们就变得奇奇怪怪的,甚至可能会变成野人。”
兰蒙自己都快要把自己说哭了,姚寅笙赶紧安慰她:“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药人可能会有,但养起来需要时间,一般都是从小开始培养药人,培养道我们这个年纪才勉强算成功。就我们这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说实在人家还看不上呢,你别多想。”
“那会不会把我们给......”兰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自己吓自己,“完了,没想到我要栽在这里了,我还没有享受完荣华富贵呢!”
这倒是有可能,那阿彩狠起来也挺狠,这深山老林里,被杀了丢林子里当肥料都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小八拉了拉兰蒙的衣服,他也在安慰兰蒙:“应该不会的......兰姐姐......外面都......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