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大下午来到StAR酒吧,这个点儿太阳正旺,烤得柏油路升起阵阵热浪。这个点儿,酒吧肯定死气沉沉的,姚寅笙走进门,李俊和陆翊两个人一个站在吧台里,一个趴在吧台上,估计闷得慌。看到姚寅笙,两个人才勉强打起精神,“寅笙,你怎么来了?”
姚寅笙把顺路带来的奶茶放到吧台上,“不是说有生意上门吗,我打算去看看。”
李俊顺手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写了几个电话号码,“喏,你看看吧,你不在的这几天有这么多人来店里找过你,这些是联系方式,有的是派人过来的,有的是亲自过来的,你看看吧,先解决谁的?不过有可能有的人已经在这几天里找到别人帮解决问题了也说不定。”
姚寅笙简单扫了一眼,上面有六七个号码,有的还标注了姓名。姚寅笙也拿不准,便问:“最后一个找上门的是谁?”
“这个,我记得当时他应该挺着急的。”
“那就是他了!”姚寅笙拍了拍本子,拿出电话主动打过去。
“喂?谁啊?”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声音好像是一个时时处在疲惫状态下的男人。
“我是姚寅笙,前不久你到StAR酒吧找人帮忙看事,对不对?”
“啊!对对对!是我!是我!姚大师你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似乎很兴奋,声音都洪亮了很多。
“嗯,前段时间在外面忙事情,你今天有空吗?能把事情跟我仔细说说吗?”
“有的!有的!我现在就过去,姚大师你在酒吧是不是?我现在马上过去!”
这件事看来真的是急事,电话挂下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男人开着电动摩托车突突突的来到酒吧了。男人一露面,姚寅笙就看出来了,脸色铁青,嘴唇黑紫,嘴角还起了两个大大的燎泡,张嘴吃饭可能都成问题,也真为难刚才他大呼小叫了。
姚寅笙让男人坐下,“你就是文先生吧?家里面住着一只鬼,生气都快给住没了。”
文先生屁股还没坐热呢,姚寅笙就说到他心坎儿上了,连忙的水都没来得及喝,拉着姚寅笙的手握起来,“真厉害,真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家有鬼的?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啊!”
文先生名叫文昆洛,是个体户,在批发市场经营一家零食批发店,平时生意不错,逢年过节那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前不久文先生趁着房价跌得厉害的时候买下了一套西大附中的学区房,四室一厅,结束了十多年的租房生涯,虽然这房子是二手的。
文先生有两个孩子,大的是男孩今年要上高中了,小的是女儿才小学四年级,买下这套学区房正好能给两个孩子更好的教育资源。可这刚把家具搬过来住进去没几天就出事了,新家的房间分配完正好还剩下一间杂货间,文先生想着这间房间能拿来当仓库用。周末抽空跟老婆一起打扫干净了开着门窗通风,晚上睡觉就听到小女儿的哭喊声。
夫妻俩被吓醒了,他们跑出来,看到女儿站在杂货间的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她是走出来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哭的。安慰了好久才把小女儿哄好,结果孩子指着杂货间说了句有人。夫妻俩以为家里进贼了,文先生抄起菜刀一步一步挪过去,虽然心里觉得家门上了锁,所有房间的窗户外都有一层放到穿是不可能进贼的,但小女儿从小不骗人,文先生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文先生来到杂货间,根本没发现什么人,只有开着的飘窗和绑好的窗帘。文先生不动声色地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妻子把小女儿抱回房间去了,这件事文先生决定不声张,就此作罢。但后来,家里所有人几乎都看到杂货间的那个所谓的“人”,一个背对着门口上吊的人。
文先生亲眼看到了那个人影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谎,那个人影一晃而过,等到他们想要定睛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一家四口都可以肯定,这个杂货间里,有一个上吊的人。这么说来,这套学区房就是妥妥的鬼屋了,难怪当初价格是全楼盘最低价,文先生还自以为捡到了便宜,殊不知是帮房地产公司解决了心头大患。
“这种情况,难道在买房的时候,中介没有告诉你们吗?”
文先生拍着大腿,“没呢!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啊,后来再找中介,那边的人反过来说当时已经把情况跟我们说明了,但我们可以确定真的一个字都没提到。奈何当时没有录音和监控,合同我们也已经签了,现在就算我们找中介那边也没有证据。”
看来这中介还挺贼的,也是看准了文先生精明没用对地方,说得难听点,也就是把文先生骗来签了份购房合同的。
“那除了在杂货间看到上吊的人影,你们还遇到哪些怪异的事情吗?”
“那就没了,就那间杂货间,每天晚上路过我们都能看到那个人影。我们现在把门关起来,还找了老家那边的婶子要来了几张符贴在门口,好过一点了,可是我们家孩子开始生病了,两个孩子从上个星期开始发烧,这个星期还在继续,已经不能去学校了,饭也吃不下,我老婆都快急死了。后来我问了老家的婶子,她说是我们家的隐患没消,得把那位请出去才行。”
姚寅笙点点头,“话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家里面的那位也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我跟你去看看吧,你等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文昆洛没想到姚寅笙那么痛快地答应了,站起来双手擦着裤腿,“那个......你还没说钱的事情呢......我的预算在两万块左右,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姚寅笙莞尔一笑,“不需要谈,到时候你看着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