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姚寅笙感觉身子昏沉沉的,看了一眼窗帘,今天的太阳好像不算大,看来今天应该会比较舒服。可是走进浴室,姚寅笙才感觉到不对劲,浴室的镜子上全是水雾,人在里面都是雾蒙蒙的。再看墙壁,也出了汗,好在浴室里姚寅笙全贴了瓷砖,要不然普通油漆涂料是抵不过这些水珠的。
姚寅笙没有大惊小怪,照常洗漱打开窗帘关好窗户。这玩意儿叫回南天,出现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处在一个大蒸笼里,所有东西都是软趴趴的,衣服怎么晒都晒不干,还会因为空气中过于充足的水汽把已经洗好的衣服闷出一股臭味。
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外面雾蒙蒙的,这是一种很极限的感觉,明明天是大亮,但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清,无论是远处的房子还是自己楼下的花园。姚寅笙无奈地摇摇头,回南天是自然现象,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遇到的时候避免之。因为每一年都会发生好几次,姚寅笙都会有所预感,比如在即将回南天的前几天,空气就会异常闷热,空中也是慢慢散下雾霭,首先遮挡住高楼层的视野。一般这种时候,姚寅笙就可以推断,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出现回南天,然后姚寅笙就会早早地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
而这一次,应该是姚寅笙疏忽了,又或者是姚寅笙忙忘记了,身体没有反应过来。屋子里的面纸已经变得软趴趴的了,就连沙发上的抱枕,摸上去都有一种被洒了水的感觉。姚寅笙在阳台做最后的补救,把昨天换洗的衣服收进来。衣服摸上去还是湿软的,触感就像劣质的湿纸巾,姚寅笙把这些衣服放进烘干机里吹上半个小时才放心。
做完这些姚寅笙已经一脑门的汗了,虽然门窗全都关起来能让室内比室外要凉爽一些,但空气中的闷热还是让姚寅笙感觉身体黏糊糊的。
回南天一共持续了三天,这三天姚寅笙是一点都不想出门,首府市是亚热带气候,树木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小区里又特别强调绿植覆盖率,这种天气加上绿植遮掩直接让水汽无法散去。这种时候出门,能把脸闷成大油田,能把人闷死。
家里蹲的几天姚寅笙还是很惬意的,家里的食材充足,小八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要姚寅笙跟他一起玩,等三天以后回南天过去吹来了一阵西北风,把那些闷死人的水汽给吹跑了。姚寅笙跟小八来到花园,在阳光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真舒服啊!”
天气热还是真的热,但总比闷的好。姚寅笙今天打算给花园里的花,虽然这些花绝大多数都不是自己种的,但妈妈已经打电话过来提醒很多次了,让姚寅笙按时除草,她会不定期来检查的。母亲的命令不得不从,姚寅笙戴好草帽和手套,拿着全套园艺工具还有一大袋肥料开工了。
这下子一天又过去了,姚寅笙不仅给妈妈种的花花草草除草施肥,还把象征着乔蓉儿的紫色小花也照顾得非常好。这朵紫色小花是姚寅笙把乔蓉儿的衣冠冢立好以后自己长出来的,姚寅笙很清楚地记得,她并没有买过种子特意种下去,也是有一天偶然发现的。
呵护好这些花花草草之后姚寅笙回到屋里,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大厅里,已经有三四通未接来电了。姚寅笙一看,全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但是姚寅笙没有备注,所以她估计又是找她帮忙的。姚寅笙正要打回去,结果李俊就打来了。
“喂,寅笙,你干吗呢不接电话。”
“哦,我今天在花园里拔草,手机没有放在身边。”
“哎呀,你不知道哇,今天店里来了一个人说要找你帮忙看事情,结果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好家伙,那个人脾气可爆了,因为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恨不得把咱们店给砸了。要不是我跟老陆还有伙计们阻拦,再加上他自己身体行动不便,我们早报警了”
姚寅笙一听心里也不舒服,就算联系不上自己,也不能迁怒于人啊。但李俊又说那人身体有缺陷,姚寅笙仔细地问:“你说他身体有缺陷?”
“啊,是啊!他瘸着一只脚呢,走路的时候还是拄着拐杖来的,生气的时候就拿拐杖当武器,差点把卡座的桌子给砸了。”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其实这也是废话,要不是撞鬼了,谁会来找你呢?
“他说什么这几年家里总是遇上倒霉的事,希望你帮他看一看。寅笙,这人脾气不好,我看啊你还是别接了,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都很不讲理的,别到时候我们出力了他还挑三拣四的。”
姚寅笙捏着鼻梁思考着,“他没留下别的线索了?比如他跟你们说明天会继续到店里找我之类的?”
李俊回想起来了,“哦哦,还真有。我就说这个人架子很大的,今天没找见你,丢下地址就走了,还要我们转告你,要你明天直接去他家里一趟。”
哟,这么有脾气,姚寅笙心里又气又好笑。李俊在电话那边倒是更生气,毕竟她今天目睹了男人的无理取闹,姚寅笙宽慰她:“好了,别生气了,你把地址收好,明天我去店里一趟。”
第二天姚寅笙就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来到StAR酒吧,李俊和陆翊两个人好像还在谈论那个男人,姚寅笙看到她们脸上还是闷闷不乐的。
姚寅笙坐下,“地址呢?”
李俊把地址推到姚寅笙面前,“寅笙,你真要去啊?我真觉得别去了,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说说哪个求人办事的还对人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求他办事呢!”
姚寅笙笑笑先看了一眼地址:荣和山水小区,6栋。姚寅笙把地址收好安慰李俊,“好啦,别生气了,你也说了他是瘸着一条腿过来的,人家也说了自己近几年倒霉的事情不间断,你跟倒霉蛋置什么气啊?”
姚寅笙的花对李俊还是有作用的,她一下子就笑开了,“寅笙,你去的话带上我啊,那人我看着牙痒痒,我跟你去了也可以保护你。”
陆翊最喜欢凑这种热闹,她也很积极地说:“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去,昨天那个阵仗你没看见哦,那个人说发火就发火,你一个人去我怕你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