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到说不出话来,章贯城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他想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喉咙好像被巨石压住,他居然一句话,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而那五只鬼,更是被这双眼睛给吓得直不起身来乱成一锅粥,在空中疯一样地逃窜,全都找地方躲起来了。小八很聪明,还知道从姚寅笙兜里找到几张没有用的符纸,包着才把锡杖拿到手的。为了保险起见,小八还把锡杖拿到比较远的位置进行销毁,正好在一个地方,姚寅笙看到了一圈大石头,那是华老爷子用来养兰寿的池子,用了好几块大理石堆砌起来的养鱼池。小八不管了,举起锡杖就用那个圆头往石头上磕,他现在多的是力气,根本不怕不够用。
姚寅笙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也是继续坚持给小八争取更多的时间。章贯城听到锡杖磕在石头上的声音非常痛心,那是他好不容易从藏区淘到的宝贝,刚才那小鬼一个头锤就砸出一个坑了,鬼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章贯城想要阻止小八,可姚寅笙那双眼睛刚才弄得他好像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那种心有余悸的滋味到现在还不由自主地回味着。小八也知道姚寅笙的眼睛虽然是个大杀器,但浪费时间太久也不好,所以他卯足了劲用力砸下去,最后一下居然还把圆头跟长杆的连接处给敲断了, 长杆还在手中,圆头滚到池子里,惊得那群胖嘟嘟的兰寿四处逃窜。
小八邀功似的拿着长杆回来报喜,姚寅笙扫了一眼然后目标直指章贯城,她抓起章贯城,“现在你的锡杖不管用了,你的鬼也已经跑掉了,还想跟我打吗?”
姚寅笙的眼睛一直盯着章贯城,人不像鬼那么好糊弄,有的时候有些人是存在侥幸心理的,总觉这次结束了下次他还有机会扳回一城,所以姚寅笙决定要把章贯城治得服服帖帖的才行。章贯城这一次是被姚寅笙抓着头发强迫盯着她眼睛看的,比第一次还要强烈的压抑感袭来,章贯城恐惧地瞪大双眼,短暂但是剧烈的挣扎过后就如同痴呆一样愣在原地,姚寅笙收起目光往旁边看,小八居然从水里捞出了那个圆头,抱在怀里看着她。
姚寅笙顿时觉得好累好困,她把章贯城扔在地上,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八听出姚寅笙的疲惫,他放下长杆和圆头抱着姚寅笙嗯嗯啊啊地安慰。姚寅笙轻轻按压自己的眼睛,“趁现在他还没缓过来,你去把大家叫过来。”
小八应了一声就飘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华轶丰一行人给叫过来,估计是华轶丰也没想到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小鬼,见面就要拉着他往里走,现在大师还在里面跟别人斗法呢,他们进去了不成了拖油瓶了吗?还好小八现在会说话了,表达清楚以后终于说动了华轶丰。
来到花园,看到姚寅笙坐在地上又是深呼吸又是喘气的,再看到一旁废成两段破烂的锡杖和倒在地上跟一条死鱼一样干瞪眼的章贯城,华轶丰知道姚寅笙笑到了最后。他赶忙招呼佣人把姚寅笙扶起来,“大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先回屋里休息吧。”
姚寅笙被搀扶着坐到沙发上,虽然屋子里一地的狼藉,水晶吊灯都被折腾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但华轶丰一点儿都不担心,按姚寅笙的要求给她弄来了一杯热茶,平时怕烫的姚寅笙这时候也不管了,一口茶闷下去整个身体都轻松多了。重新睁开眼姚寅笙已经恢复了平常那种自然的神情,“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最棘手的东西和人都解决掉了,剩下的就是那五只鬼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五只鬼应该就是吴源清还有萧潇的父母亲,还有一只小鬼,应该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听到鬼还没解决,华轶丰等人缩了缩脖子,“大师,这......这还没解决完呢?那接下来怎么办?”
姚寅笙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死于非命的人怨气都比较大,其中怨气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身上有一只生下来被遗弃的,他都能被那只小鬼咬得嗷嗷大哭的,那个怨气可想而知。而且,刚才我用了一招比较狠的招数,他们现在都躲起来了,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他们还不敢乱来,我也会帮你们找出来的。只不过现在我想要休息一下,一会儿再开工。”
姚寅笙的存在对华轶丰来说就是一颗巨大的定心丸,只要姚寅笙没有撒手走人,他就知道他一定是安全的。吴源清和萧潇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坐到沙发上,而段懿则是把章贯城扶好坐在另一边。见段懿已经失去最大的帮手,吴源清得势小人的嘴脸立马浮现出来了,“哼哼,怎么样?我哥找来的大师厉害吧?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跟我哥的人斗?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身上的东西给撤掉,要是你现在撤掉我还可以不追究,要是要我大师动手,你有你好果子吃!”
姚寅笙听吴源清的话很不爽,而且不爽已经完全写在脸上了,华轶丰看不见才怪。在姚寅笙生气之前,华轶丰就先教训了吴源清,他朝着吴源清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显摆什么?人大师说要帮你了吗?人大师是答应我帮忙调查姑姑的死因而已,现在人找到了,大师一会儿超度了就可以了,你以为做的这点破事人会帮?人大师也是个女孩子,帮你等于助纣为虐!大师分得清善恶,你那张嘴巴给我少说两句!你们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吴源清听到华轶丰的话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什么?丰哥,你不打算帮我了吗?”
华轶丰毫不客气地指着吴源清的鼻子说:“帮你?你干的这点破事儿,我还要拉下脸来帮你求人?之前你一直不配合,人大师已经决定不管了,还是我说要调查一下姑姑的死因才同意留下的。要不是段女士,我都要被你蒙在鼓里!我把你当亲人你把我们当傻子是不是?我还说呢你怎么好端端的不愿意在原来的地方待了,原来是做贼心虚直接跑路了!”
楼下的动静可能惊动了华老爷子,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会客厅,“丰啊,事情解决了吗?什么做贼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