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压着火翻起一个白眼,“我瞎猜的,行啦吧?没死人家怎么会一直缠着你?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你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查证一下,我相信你有办法。”
唐赞还确实有办法,之前看直播的时候他也刷了不少礼物,粉丝等级也是比较高的。一般来说这样的粉丝肯定是有福利的,公会会把花钱花到一定数量的粉丝拉进群,女主播也会在里面跟大家互动,有时候还会上传一些福利视频和照片。唐赞也进了这个粉丝群,只不过他在群里不怎么说话,只有女主播发福利了才会进行保存,用作晚上活塞运动的催化剂。
算起来唐赞应该有一个多月没有看群消息了,点开粉丝群他看到了一则置顶的群公告。那是一则讣告,在一个月前,女主播因为网络上的流长蜚短产生了抑郁,已经发展成不敢看手机、不敢出门的地步。虽然她有在积极地跟心理医生做治疗,可那些话仿佛烙在脑子里,吃多少药都不管用。最后无奈,她还是选择在自己的床上结束这一生。后来经纪人虽然发现并及时送医洗胃了,在IcU病房熬了两天,终于还是没能熬过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雪花压死了。
唐赞看到这则讣告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女主播死了,因为他的一句话引起的节奏和如潮水般的恶评给杀死了。往下拉,是粉丝的争吵,一些粉丝觉得女主播这么做完全是心灵脆弱,还说要是干不了就别干,还有些粉丝觉得正是这些口无遮拦的人,才会害得女主播一心赴死,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唐赞关上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师,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我刚才说的你都忘了吗?找到女主播下葬的地方,到她的坟前真诚地道歉,要是不管用就再想办法,你还能怎么样?”
“哦......哦,对......我现在就问问直播间的房管。”
在唐赞联系房管的时候,姚寅笙也搜了一下所谓的女主播去世的消息,发现网上其实没有什么水花,她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无垠大海中,只是落水时激起水滴,却没能让大海翻涌成巨浪。姚寅笙还是搜索了好久才找到了这则消息,应该是一位粉丝发文悼念的,她也看到了这个女主播的照片,长得确实不错,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芒果娜娜,也就二十来岁不到二十五岁的年纪,却因为一句话给淹没了。
姚寅笙关闭界面,此时唐赞也问到了坟墓的所在地,但是他一脸的懊恼,“娜娜葬在老家,她老家在东北啊,这我怎么去啊?我还要上班,今年的带薪假已经没有了,我请假会被老板骂的。大师,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特殊情况也能理解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姚寅笙才不会就这样放过唐赞。她想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只好等你睡着了再说吧。”
唐赞可能是想到了芒果娜娜的脸,有些不情愿,“啊?又......又要我撞鬼啊?可不......”
陆翊直接一巴掌拍在唐赞的后脑勺,“哎呀你啰唆死了,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我看你干脆被鬼吓死算了,这样以命抵命,大家都安生了。”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大师,你有多少把握能把娜娜给......”
姚寅笙睨着看唐赞,“那也得见到本鬼再说,这里不合适,今晚我们去你家,你只管睡觉就行了。”
唐赞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同意了。姚寅笙三人来到唐赞的出租房,位置倒还不错,就在市中心的火车站附近,还两室一厅,一间房是唐赞的卧室,还有一间房是杂货房。姚寅笙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唐赞早早地就被打发去睡觉去了,但是唐赞睡不着啊,这两天他一直边犯困边喝咖啡,现在突然告诉他可以睡觉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躺在床上,唐赞脑子放空,姚寅笙和李俊陆翊在外面的客厅布置红绳,进屋居然看到唐赞还醒着。姚寅笙走到床前,手指点在唐赞的眉心上,“放松眼皮,放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
唐赞一下子就睡过去了,李俊和陆翊并不感觉神奇,她们安静地守在姚寅笙两侧,一同盯着床上的唐赞。只过了大约十分钟,唐赞开始皱眉头,估计又是梦到了芒果娜娜。姚寅笙拿出准备好的鸡冠血浇在唐赞头上,唐赞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又安定下来了。
深夜里,唐赞的出租屋想起敲门声,陆翊和李俊还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姚寅笙扭头,“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穿着水手制服的女孩子站在外面,姚寅笙微微颔首,“你就是芒果娜娜?”
脸色苍白的女孩子抬起头,因为跟姚寅笙的虎瞳对视上了,又胆怯地低下头,“我是来找唐赞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芒果娜娜?”
在虎瞳的威慑下,芒果娜娜没有隐瞒,“是。”
“为什么要缠着他?”
“因为......他害死了我,要是没有他在直播间开头乱说话,后面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我......我不甘心,所以想拉他一起死。”
姚寅笙侧身靠在门上,“我不会让你杀了他,但是你先进来吧。”
芒果娜娜错愕地抬起头,但看到姚寅笙好像真的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芒果娜娜也就迈进了唐赞的家。姚寅笙把芒果娜娜领到一个圈子里,“你在这里站好,事情我已经听唐赞说过了,我觉得你有权利接受唐赞的道歉,唐赞也确实需要为自己的言行道歉,这就是我让你进来的原因。”
姚寅笙说完转身走到卧室,看到唐赞还在呼呼大睡,姚寅笙扬了一下下巴,“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