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又是以何种身份到访的呢？还是外交官吗？”
霜星领着柯维走进了一顶帐篷，附近看不到整合运动的其他成员。
“当然不是，只是办事顺路来看看，听说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政策又加紧了，我还是挺担心你们的。”
“我们只见过两次面，相处的时间也很短，有什么好担心我们的？”
“你们帮过我，要还人情的嘛。”柯维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乌萨斯其实也对我有不小的意见呢，我这次跑出来可没跟什么人。”
“对你有意见......你是说，跟着你的人是‘皇帝的利刃’吗？”
霜星面色阴冷，柯维顿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整合运动不想和这些怪物染上关系，离得越远越好。”
“所以我并没让他们跟出城外，他们也算通情达理，真的没有跟过来，只不过我得在......五小时内，赶回切尔诺伯格。”
听完柯维奇怪的描述，霜星的面色转为深深的疑惑：“什么叫你没让他们跟出来？”
“这么说吧——我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理由和乌萨斯交恶。”柯维气定神闲地解释道：“几年前我和内卫起过冲突，他们大致知道我的战斗力。”
霜星沉默地看着少年，如果他所言非虚，“皇帝的利刃”很可能无法限制他的行动。
再加上「在外面有头有脸」这种说法，这个骏鹰少年很可能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有政治背景。
“......有点吓人了。”白兔子叹出一口气，既然柯维没表露出敌意，那她也没必要为难：“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现在还戴着你送的媒介呢，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嗯......就确认一下大家都咋样了嘛，爱国者先生啦，塔露拉啦，还有你呀，还有那俩小孩等等。”
“你说的这些人都还很好，不过眼下形势艰难，大家都在努力做些什么。”
“矿石病呢？”柯维指了指霜星身上的源石结晶，异色双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的身体还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挺好的。”
柯维知道她大概率说的不是实话，但还是没有继续追问：“那就好，源石技艺要量力而行，用多了会短命的咳咳咳咳咳——！！！”
强烈的干咳让他喉咙生疼，还在地上染出了一滩血花，脸色也是苍白。
“——你没事吧？”霜星想做点什么，但她发现柯维只是咳了点血，并没有痛苦或者发病的症状。
柯维抬手示意，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没事，小问题，咳咳。”
“......你的脸很白。”
“谢谢夸奖，不过应该是天生的，我一般不做面部护理。”
谁几把夸你了？霜星对柯维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不满。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们，那我带你去见塔露拉吧——你当时说也很佩服她，不是吗？”
......不不不，就算要见塔露拉也得先确认一些事。
“阿丽娜还好吗？”
“阿丽娜？你说那个老师吗。”霜星点点头：“你对她有印象也是合理的，毕竟当年是你把她救了下来。”
“那她.......”柯维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喜。
“不......很抱歉，她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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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东部·罗德岛
淡蓝发萨科塔正对着凯尔希头顶问号：
“柯维什么意思？把我叫过来自己却已经跑到乌萨斯另一头了吗？”
凯尔希淡淡一笑：“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事风格。”
“习惯不代表允许。”莱芙娜略带怒气，“他带着女朋友逛的倒是舒服，发个命令就让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但实际上，我也不清楚他让你来罗德岛的缘由。”凯尔希为莱芙娜接了一杯热咖啡：“罗德岛在到达切尔诺伯格时，柯维就会与我们汇合，到时候你可以直接问他。”
莱芙娜刚想说什么，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当着拉菲艾拉妹妹的面训他......唉，还是给他在喜欢的人面前留点面子吧。”
“还有，他好像很急，行程原来应该比这长很多的，怎么突然去切尔诺伯格这种地方了？”
“而且他在乌萨斯有通缉——我想不出他这一路是怎么过去的。”
莱芙娜一连问出几个问题，凯尔希有点不清楚先回答哪个了：“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一路绿灯的方式是大摇大摆。”
“他？大摇大摆？”莱芙娜怔了一会儿：“柯维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用这种煞名声的方式做事？”
“但事实就是他的确这么做了。”凯尔希拿出柯维新发来的传真：“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以拜访乌萨斯新皇为理由，在这片歧视感染者的地界上随意走动。”
“传闻他挥金如土，在各种拍卖会上高价竞拍，但我认为这只是他伪装的手段。”凯尔希知道柯维在外交方面是个态度谦逊和蔼的人，“换句话说......他学会拥抱权力并且充分使用它了。”
莱芙娜感觉有些迷糊，柯维怎么好像性情大变了一样，是受刺激了吗？
“那只有我到时候当面问他了......凯尔希医生，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凯尔希不语，默默从桌底拿出一份报告：“我知道你一直有在看关于矿石病的研究资料，也知道你很在意他，这份报告还是你自己看吧。”
“......”
整个过程，凯尔希静静地等她读完报告。
“......”
莱芙娜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猞猁，声线都有些颤抖：“我不明白，他有在吃药，为什么会这样......数据没有哪里出错吗？”
“我也很希望数据有误，但我为他做了两遍全面体检......他的身体应该快要撑不住了，对比之前的病程发展，玻利瓦尔在明年之前就会失去这位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