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折痕上,连接着东、西两个字,张灿横快在这条折痕的两边,找到了另外的“南、北”两个字。
张灿依葫芦画样,把南、北这两个字用一条折痕连接起来,便成了一个标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十字架,很明显,这确实是一张有指向性的图纸,或者说是宝藏地图!
所有的人都惊奇不已,如此简单,而又明显的隐藏地图信息的方法,王前那些手下,怎么就没一个人看出来?
但在这里的几个人,诸如苏雪、叶紫、黄玉、林韵,以及老黄,这些人,无已不是聪明之极,博学多才的人物,但都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如此简单,而且,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怎样来简单的解开这个秘密。
他们更没有简单的去想,其实,这也难怪他们,王前手下的高手,都检验过的东西,都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在这些人眼里,自然就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了,他们几个只是望着更难、更深的地方去想,却忽略了原本十分简单的问题。
其实,解开秘密,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博学多才,足智多谋,很多时候,靠的,是一丝运气。
杨浩要不是脸红、不好意思,就不会把纸片拿在手上折弄,张灿要不是突然间看到那张纸上的折痕连接着东、西两个字,也不会发现,解开这个秘密,原来就这么简单。
至于王前的手下那些高手,既然是王前送来的东西,又是即将就要破损的纸片,一个个自然就小心翼翼不已,唯恐稍有损害,便对不起王前了,哪里还敢像杨浩这般折来折去。
张灿开口说道:“小舅,你们手里有笔吗?”
王前惊讶之余,回头对隔在一边和黑毛他们几个在一块儿喝酒的小金说道:“小金,你们那边,有人带着笔的么,拿来用用。”
王前说要笔,一下子就有三个人拿出了自己的笔来,小彭随时都在处理这业务,笔是少不了的随身物品之一,她拿出来的,自然是一只高档的金笔。
老宋出于工作需要,也习惯随身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倒是黑毛,也拿出一支笔,一块钱一支,街上随时都能买到的圆珠笔。
不过,黑毛的动作最快,王前的话音刚落,黑毛的笔就已经递到王前的手上了,递完笔,黑毛头也不回的有回到座位上,继续和王前的几个保镖吹牛、侃大山,好像一点儿动过的意思也没有。
王前回头看了一眼黑毛,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张灿说道:“这人就是黑毛?不错,比我的那几个兄弟不会差,呵呵……”
张灿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叶紫的朋友,这一次,那些死去的朋友,也都是他带过来的,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冒着枪林弹雨,去给叶紫和苏雪两人挡子弹,小舅,你说……哎……不说这个了……”张灿叹了口气。
林韵插嘴道:“什么叫就跟苏雪和叶紫挡子弹,我们三个人当时可是在一起的,他们不但挡着苏雪和叶紫,也挡着我啊……”
王前一笑,“恐怕他们不光是叶紫的朋友吧,呵呵……呃,我多嘴了,不谈这个,来,张灿,笔来了。”
张灿接过笔,沿着折痕画出了一条十字线,把东、南、西、北四个字连在一起,在两条线的交叉之处,又画了一个圈。
画完,张灿这才把这张画好的纸片递给王前。
王前接过纸片,细细的看了一下,四个方位在这张纸片上,有些倾斜,而且,方位也不是按现在的上北下南,左东右西的方式标注的,而是上东下西,左北右南,上面繁体的“东”字和下面简写的“西”字,比直线偏离了六七个字,“北”和“南”两个字也上下隔离了四行。
这四个字都各自成句成词,单独来看,绝看不出半点破绽,比如说“东”字,那上面便是一句“东海蓬莱的传说,某某页”,“南”字便是嵌进“南海明珠焙制之法”之中,诸如此类,如不是机缘巧合,念头全往字面上,或是在纸张上大做文章,当然就不会有所发现。
十字线交汇处,张灿圈上的,只有四个字,不,是三个半字,“……河源头”第一个字的字体,被虫蛀出来一个大洞,就剩下头上孤零零的一横,像这样被虫蛀过的字,这张纸片上,不下十余处,有些还能勉强看得出来,猜测得到是什么字,有些,就只能看着是空白了。
难怪,杨浩看过整书几天,也没能记下多少,就算是张灿,要是也看上几天,估计能记下的,也不会比杨浩多过一半,何况杨浩是在那种落魄的情况下,还能记住那么多,也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王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河源头?这天底下,第一个字,上面是一横的河流,虽然不多,差不多也有好几十上百条吧,难道我们要一条条的去找?那得多少年才能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
对于这些,张灿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完全是在玩猜字的游戏,张灿想着就头痛不已,自己看书,都看不了两页,两个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猜字,自己更没有影。
好在,这事难不倒王前,把这几个字交给手下,放电脑上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
王前见张灿和一干人等,全都大眼瞪着小眼,便知道这猜字的事,恐怕不是这帮人内行的事,当即摸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道:“给我查查,国内有哪些着名的河流,前面第一个字的顶部是一横的,或者可以看着一横的,对,要快。”
王前说的很简短,说罢,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现在不解开这个谜,誓不罢休了。
杨浩红着脸,还在想着刚才说出自己不大认字的事,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看林韵的样子,自己以后少不得要被林韵来一次扫盲,以前,林韵就有过这样的要求,只是时间较忙,还没能安排到这事上去。
一想到林韵拿着根教鞭,背着一本书,板着脸,教小学生似的教杨浩读书,杨浩就觉得有种很是温馨、却又滑稽可笑的念头,林韵会不会因为自己不能按时交作业,而打自己的手掌心?打的时候会不会很是用力?
张灿想了几条自己比较熟悉的河流,但却根本靠不上谱,也就只好做了罢,猜字这事,小舅不是给安排了,自己等着听消息就是了,再说,自己的到杨浩的启发,不是也把这纸上的秘密,给解开了一大半。
倒是杨浩这家伙,一个人低着头,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问这家伙,估计也是白搭,没简写的东方的“东”字,他看了半天,还问这念不念“车”,就这样的水平,要逼着他玩猜字游戏,弄不好林韵会以为自己再取笑杨浩,到时候,几个女人都会声讨自己的,还是少问为妙。
老黄先前一阵拆字拼字,横七竖八,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明明张灿都把这纸片上的秘密解开了,但一听说又要猜字,便彻底晕了菜,心里直一个劲的埋怨,这留下这个秘密的人,干嘛要七弯八绕的,能说清楚的事,偏偏要让自己这么大费脑经。
又听王前说,的一条一条的去找,不由得又有些自怨自艾,自己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
没过多久,王前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王前拿起电话,一声好也没问过,直接问道:“有多少?什么,一百四十来条,元江,瓯江,图们江、辽河、西辽河……”
苏雪飞快的拿起笔,写下王前说出来的这些河流名称,不一会儿,娟秀的笔记,便布满了一张白纸。
趁这机会,叶紫却轻声问道:“杨浩,据你说,你记得那上面的大部分的神话传说,都有哪些,能给我们说吗?”
“当然能,不过,我没办法照书上原来的意思说出来。”杨浩说道:“我记得的,一共是七个传说,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牛郎织女,另外的,却是三个关于古时候民间奇人的传说,像什么,柳毅传书,西天昆仑,七巧宝匠,就这七个。”
叶紫“嗯”了一声,“前面的,是传统的神话传说,都是家喻户晓的,后面这三个之中,柳毅传书,那是出自蒲松龄的《聊斋》,七巧宝匠,西天昆仑,这两个没太听说过,是怎么回事?”
杨浩“嘿嘿”一笑,“实在不瞒你说,以前,我也搞不懂,现在想起来,这七个传说,每一个都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或者说,想透了这其中的玄机,就知道这些宝藏的藏匿地点,就像王先生这样。
叶紫和林韵、黄玉、老黄等人听杨浩这么一说,不由俱是大惊,这么说,杨浩所看到的这本书,简直就是一部藏宝大全。
听杨浩的口气,看王前拿来的纸片,所有的人没法不这样怀疑。
这么说,杨浩是身居宝山,只是还没法子发掘出宝来,难道,这就是命运。
杨浩叹了一口气,“我记忆最深的,除了牛郎织女,就是西天昆仑这两个传说,这两个故事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这时,苏雪一边念叨着记在纸上的河流名称,一边把一些觉得可以排除的画掉,一遍下来,纸上所剩的,都足足还有三十多条,第一个字是上面带有一横的河流。
剩下这三十多条河流,可以说分布在这个国家的全国各地,要一条一条的,仔仔细细的去找,不要说一年,只怕十年也未必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