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一边开车,一边对杨浩说:“浩子,把那把手枪给扔了吧,我们用不着,也不想用枪,要解决事情,光有枪也没用,带在身边,反而是个累赘,弄不好,还说不清。”
杨浩也有同感,应了一声,拿起那把枪和弹夹就准备往外扔,张灿连忙说道:“得找个桥宽河深的地方,这样随便一扔,被别人捡去,会出祸事的,”
杨浩一想也是,现在这类的东西管理的严格,自己随便一扔,若是被人捡去,祸就是从自己手里出去的,害了别人,当下便依言重新收好,等待时机,到了合适的地方再扔出去。
说实话,张灿的驾驶技术,并不是很好,虽然在京城那么大的车流量的道路上,耀武扬威的跑过几趟,但在路况和车况和都不熟悉的情况之下,倒也不敢开得太快,本想要杨浩来开,谁知道杨浩一开口,问的却是,张大哥,刹车在哪?
杨浩说:“张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就是开过拖拉机,不过,我开拖拉机,还是在矿场里偷偷学的,没上过公路,这车太高级,我开不了。”
张灿苦笑道:“这么说,我这个车夫,倒是当定了,也好,不过,你得不停的跟我说话,别让我睡觉,我也是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路程,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照着地图册上的路线,选了一条最绕的路前往海南,张灿不大明白,为什么杨浩要有这么个选择。
杨浩解释说,自己和纳多说过,先要到贵州的贵阳,如果自己是小翠花的老板,也会有几手安排,不但会双管齐下,更会三管、四管,甚至十管、八管一齐下,走贵阳这边,虽是要近得多,但风险绝对也大了不少,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只能用智慧、用战术,化被动为主动。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七弯八绕,足足跑了一个星期,累了,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车一停,两个人在车里卷上一宿,醒来,又继续赶路,饿了,就在路旁的小店里,随便买的什么,填饱肚子,又开车出发,这一路,两人露面得少,大部分时间又在赶路,也不去住什么店,也就没遇上麻烦,一路倒是顺顺利利。
这一日,终于到了湛江境内,只要从海口过了琼州海峡,就到了海南,临到这个时候,张灿又有些发愁了,自从给苏雪打了那一个电话,被苏雪一通大吼之后,就再没通过话,也不知道她安排自己到海南干什么,更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接头,海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漫无目的的找一个人,绝对是件伤脑筋的事,要是不急倒也罢了,偏偏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然而,两人刚刚才进城,立时感觉不对,一路上不但警灯长明,更是多了不少的武警,几乎是层层把关,处处设卡,有点如临大敌的味道。
张灿和杨浩细细的看了一遍地图,把车驶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把自己的东西带好,便弃了车,在大街上打了一辆的士,原路退了出来。
按张灿和杨浩的商量,既是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关卡,想来要出海,那就很是困难,自己又不明了情况,万一瞎耗子碰上死猫,不死也会吓疯,所以两人决定,看能不能在附近的鱼村,去找条出路。
开出租车的是一位大姐,三十多岁的样子,人虽不是很漂亮,但很是健谈,张灿和杨浩要找的也就是这种人,说不定还会从她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张灿旁敲侧击的问道:“大姐,这里有出海的渔船不,我和我兄弟以前干过出海捕鱼的活,现在刚出内地出来,想找点那样的活干。”
哪知道那大姐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来找打鱼的活干的吧,而是有什么事要出海的,对吧?还说打过鱼的,连现在是休渔的季节,你们都不知道,再说,你们这身打扮,看样子就不是吃那饭的人,你们能吃得了那份苦,要我看,你们是有什么事,想要出海才对吧,走海关又不贵,到海南也就三二十块的轮渡钱,你们不会是没钱吧?”
“不是,”杨浩连忙说道,又拿出两百块钱:“你要不放心,喏,这是车费,你先拿着,到了地方,我们再给余下的。”
那大姐不客气地把杨浩递过去的钱接住,“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坐白车的,我遇到过不少,不就看我一女的吗?实话说,现在的生意难做,油料翻着跟斗往上涨,税费保险的什么一除,我们辛辛苦苦跑一天,赚几个辛苦钱,也就只能养个家糊个口。”
张灿连连点头称是,同时也表示同情一切劳动者,毕竟现在是经济社会,物价天天往上涨,老百姓的腰包虽一点一点的往外鼓,但大多数人鼓腰包的速度,赶不上物价的上涨,就像我们,以前出过海,也赚过不少,但回到内地,没几天,钱花光了,这不,还得再出来找事做。
那大姐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其实我也不瞒你们说,现在虽是休渔季节,但还是有船出海,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是远海,你们要真是想干那活,我倒是知道一个,但这事不可以张扬,要不,我给你们问问。”
杨浩连忙说道:“谢谢大姐,能帮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感激不尽,你看我们这刚出来,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身上带的钱也快用完了,要实在找不到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流落街头。”
那大姐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一连打了两三个,这才对张灿和杨浩说道:“地方倒是有一个,但是工资比较低,你们愿做吗?”
张灿假意问道:“他能给多少,太低的话,大姐你看,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说除吃除喝,怎么也不能太少是吧,我知道,打渔的活,靠的是多出海,多捞鱼,只要有事做,我也不愁工资,对吧!”
原本不大相信两人的出租车大姐,见张灿和杨浩一唱一和,倒也相信了不少,殊不知张灿和杨浩虽是没打过鱼,但他们都有一段打工的经历,所以说出的话,也就是大多数打工的人说得出来的。
这位大姐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意,说话也就随和多了,“刚才那家呢,活有做的,除了打渔,还有些其他的事做,工资也不算少,就是苦了点,你们要是真的想去的话,我就送你们过去,就是有点远,……”。
杨浩和张灿一听这话,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又取出两百块钱,递到那大姐手里,“大姐,这够吗,我们这也是最后几百块了,希望大姐,帮我们……”。
那大姐虽是不客气的把钱接了过去,但脸上却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有个远方的亲戚,在那里面是个班长,平日里关系不错,他也答应了,工资是计件的,多劳多得,一个月少说四五千块,鱼季的时候可以干到七八千块。”
张灿和杨浩“喜出望外”的对那大姐说道:“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正说着,一辆巡警车,开着刺耳的警报器,呼啸着开了过去,张灿连忙问道:“大姐,我怎么瞧着这满大街都是警察,出了什么事吧?”
那大姐叹了一口气:“这虽知道,据小道消息,有的说是有军事演习,有的说是出了特大案件,有的又说,是有位大人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说什么的都有,这情况都有三四天了,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去知道,还是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挣俩钱养家要紧。”
“说得也是”,张灿说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关心那些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还是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那辆刚开过去的警车,突然调头追了上来,张灿和杨浩心里一紧,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吧!
那辆警车很快就超过张灿他们的出租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下来两个警察,站到公路中间,示意那位大姐,把出租车开到旁边接受检查。
张灿和杨浩都暗地里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要是露了马脚,说不定又会有不少的麻烦,眼看离胜利就一步之遥,谁都不想横生枝节,自己和杨浩虽不是什么逃犯,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宜过多露面。
那大姐把车靠边停好,一个精瘦的警察,很是礼貌的对那位大姐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张灿透过玻璃,见那个警察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这时,那大姐把所有的证件取出来,交到那警察的手里,那警察仔仔细细的核对过后,又将证件还给那大姐。
那警察探头往车里瞧了瞧,见后面还坐着两个男人,问道:“他们是到哪里的,”
那大姐答道:“这两位是宏广渔场的员工,刚从家里过来,赶着去上班呢,这不,刚好遇到你们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