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皮图帕克号选择与深海驱逐舰同归于尽,罗浩舰长这才发现可以让缺乏炮弹的巡洋舰通过撞击敌舰帮助陷入困境的小海雕中队。不管怎么样,这绝对是一个下下策。但船员们都对罗浩舰长的命令毫无异议,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这个冒险的做法。
不过在纪海眼里,马鞍山号的损伤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吨位大,水密舱比较多。更何况她是核动力巡洋舰,装甲防护肯定不能太弱。而且马鞍山号的撞击体位较好,是用舰首撞击惊惧兽级的舰体中段部位。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给予敌舰巨大杀伤的同时,将己舰的损伤降到最低。
这点撞伤对于马鞍山号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只是舰首出现变形,只要损管人员能够及时控制漏水情况就行。
在马鞍山号帮助蜜蜜唐号解决敌舰后,战场上只剩下最后一艘惊惧兽级。它正在朝奥斯瓦尔多号开火,纪海见此情景便呼叫蜜蜜唐号加入编队支援奥斯瓦尔多号。
三艘驱逐舰还是执行简单有效的集火战术,一连串密集的炮弹命中惊惧兽级的多层装甲。奥斯瓦尔多号也配合友军朝敌舰射击,轻而易举地消灭了最后一艘惊惧兽级。
“那是最后的敌人了吗?”
深海驱逐舰先是舰首缓缓地下沉,舰尾半斜在水面上。突然一阵海浪扑来直接将它给推翻,这艘深海驱逐舰在沉没的最后时刻,只在水面留下一个小小的漩涡。
“应该是的,长官。我们没有发现新的深海驱逐舰编队,这里暂时安全了。”
经过一阵苦战,水手们总算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这场战斗实在是太艰难了,本来应该是一场轻松的围剿作战,结果到最后却变成在风暴雨中的近距离遭遇战。
深海舰队的火炮科技优势让围剿舰队屡次吃苦头,这场胜利对于人类来说真的来之不易。
“呼叫奥斯瓦尔多号,这里是切斯菲特号。我们正在从065方位向你舰编队靠近,请注意不要误伤友军舰艇。”
“收到,德克兔号已经发现你们了。跟在你们后面的是奥斯丁号巡洋舰吗?”
“是的,长官。我们还未朝胸甲骑兵级发射鱼雷的时候,她就已经遭到重创了。”
诺兰舰长抹去眼角上的血滴,他现在才注意到奥斯丁号的舰艇状况。12英寸主炮全部报废,舷侧装甲多处被击穿。巡洋舰正在缓慢地下沉,水线离干舷的距离越来越近,全凭着驱逐舰们的拖拽才勉强保持浮力。
“奥斯丁号的损伤情况如何?”
“大量炮弹击穿奥斯丁号的舷侧产生爆炸,全舰失去电力供应,甲板层出现大面积塌陷。其中有数枚炮弹命中轮机舱和锅炉室附近,爆炸的冲击波使里面的船员全部阵亡。换句话说,你想象的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确实,我们的远洋船坞没能力修好奥斯丁号。她恐怕得退出围剿行动,然后返回巴拿马运河内的干船坞进行大修。”
马鞍山号随后加入到拖拽奥斯丁号的队伍中来,她的吨位比驱逐舰们更适合胜任这份工作。此时除拖拽的三艘驱逐舰,小海雕中队剩下的成员重新集结编组,以奥斯丁号为中心展开护航阵型。
附近应该没有其它的深海战舰,战局暂时一段告落。纪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让冈萨雷斯继续操舵便急匆匆地离开舰桥。舰长还在甲板下层的医疗室里面昏迷不醒,纪海最好得过去看看情况,这关系到64水兔分队接下来的命运。
穿过满是伤员的走廊通道,走下昏暗狭窄的舷梯。医疗室就在甲板的下一层,纪海在路上遇到许多战斗中被炮弹波及的伤员,大多数都是被刚才的冲击波震晕,躺在走廊上陷入昏迷状态。只有一两个卫生员在走廊通道走来走去照顾这些伤员。
“提督,好好看着吧。如果你当时犹豫的话,这些伤员现在就要躺在海底里面了。”
“……谢谢你当时的提醒,希尔菲诺。”
纪海觉得自己可能真需要去军校培训,至少当舰长他现在还不够格。
“你身上哪个部位受伤了,伤口在毛巾下面吗?”
卫生员对着其中一名伤员说道。
“报告,我的手臂是被碎片划伤的。”
伤员移开毛巾举起右手肩膀,好让卫生员看清伤口。
“怎么弄的,很疼吗?”卫生员关心地问道,“你的伤口正在流血,我会让你先进去包扎绷带的。”
“不用不用,一点小伤而已。应该是被某个金属碎片给划伤了,没事的。”伤员连忙拒绝卫生员的好意,“我还是就在这里排队,让更需要的人先进去吧。”
越接近医疗室,排队的人就越多。纪海刚到医疗室的门口就被一名医生给拦下,人家误会他是来插队的。
“同志,如果你身上只是一些小伤病的话,请到后面排队等候。”医生一脸地鄙视道,“我们的人手有点紧张,只有重伤员才可以直接进来。”
听到医生的话,纪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不太适合,人家肯定是把自己当成那种人了。
“抱歉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但是我不是来插队的。舰长他在这里面吗,我有一些情况要向舰长汇报。”
“……”
这时旁边排队的一名水手站出来对医生说道:“放他进去,他是我们的航海长。现在暂时是德克兔号的指挥官,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汇报,你最好别耽误航海长的时间。”
得到这名水手的提醒,医生这才放下疑虑。主动让出空间说道:“你进去往左边走,舰长就在第三个舱室。如果他还在昏迷中的话,我个人建议晚一点再汇报吧。”
纪海进去的时候,与刚出来的王归海打了一个照面。双方只是简单地招呼一下就急匆匆地走开,不过纪海还是注意到王归海扎满绷带的右腿。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可能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负伤的。
王归海还是比较倒霉,露天了望台是海战中最危险的地方。这次海况有点恶劣,舰长张兆华便提前把露天岗位的船员全部撤回甲板下层,以避免接下来被电浆炮弹所击伤。
但即使如此,王归海还是负伤了。海上打起仗来,船上真的没有几个是安全的地方。